山海之逆古醫仙 第3章

隻能說，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兩個人都覺得情況有什麼不對。

然而異世相逢的二人卻是無暇顧及太多了。

就在秦楓還在回味老者的問話時，那老者再一次搶先發言。

“此世已無醫道之傳承，道法術器，爾求一物以宏我等之道。”

隨著明顯加快的語速和提高的音調，一陣繚繞雲煙向著秦楓湧來。

遠處山石樓閣皆被隱去，眼前迴歸了一片迷迷糊糊混沌難分的樣貌。

似有一種從深海中快速上浮的剝離感襲來，秦楓再也看不清剛纔宏偉的大殿。

“讓我選啊，我選，我選……醫道！”

秦楓一下子急切起來，向著眼前的空處高聲喊道。

來不及再過多的思考了，他有一種預感，這個決定將會大幅改變他的生命。

隻是還有很多問題，什麼是道法術器，以及這個明顯錯亂的時空為什麼還會遇到前世的記憶相關的東西？

“善。”

恢弘黃鐘大呂般的聲音自四麵八方響起，似有無數穿著各異，而各自帶著當時風格的人物在此刻向著秦楓轉身。

千百道言語自冥冥的虛空中產生、彙合、凝聚，陣陣迴音引發了秦楓內心中強烈的共鳴。

忽然，一股大力的拖拽感從背後傳來。

“小子，你在乾什麼？”

喝得眉眼稀鬆，滿臉通紅的王福吃力地提著秦楓的肩膀，把他從水中拉了出來。

“咳咳，我在沐浴。”

秦楓不知該怎麼解釋，不過自己的確是在這河中洗澡。

聞言王福不再多言，返回一旁的橋上，閉目養神，示意秦楓趕快穿好了衣服過去。

秦楓連聲應是，泅水遊回對岸，匆匆收拾好後就奔向石橋上的王福身邊。

“回去陪你李叔和何叔喝上兩杯？”

秦楓完全能夠理解王福為什麼說得那麼親切，一口一個叔地稱呼這兩個人。

畢竟，李屠戶的雞他也是照顧過的，兩家背後到底有什麼聯絡他自然一清二楚。

否則今天也不是他去收拾事後的殘局了。

那隻所謂雞王當然也是他選育出來的，李屠戶一個殺豬的，他懂什麼養雞。

“嘿嘿，這就算了吧，不沾那些。”

怎麼大半夜來找我去陪酒啊，我很閒？

“今天的收成很不錯，下麵準備多搞幾個雞，把場子支起來。”

“嗯？老闆大氣，啊，不是，老闆臣有一策。”

秦楓明白王福是想打造一個明星效應，這麼好用的工具雞不利用起來怎麼行。

他的內心似乎浮現了幾個選擇。

選擇一，回到客棧陪酒。

選擇二，回到柴房睡覺。

選擇三，離開這裡。

這似乎驗證了剛纔的一切不是在做夢，但是這過於現代化的指令是不是有點違揹人理常倫了。

“我哪來那麼多想法？”

秦楓輕啜一口，回答道。

“要不改天，我們具體談談怎麼發展？”

一旁的王福冇有注意到秦楓的異常，把手往他身上一搭，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眼見王福渾身酒氣，不像是能討論得下去的樣子，秦楓也不再猶豫，點頭稱是後便一路小跑回到了後院的柴房。

他還有很多疑問急切的需要去尋找解答。

看到秦楓漸漸遠去的背影，王福富態和因為醉酒而紅暈的臉上浮現一種真切的笑容，他搖搖頭，“這臭小子”。

說是柴房，其實更像是什麼都有的雜物間。

兩間房子既起到了儲存各樣事物的作用，其中一間又承擔著夥房負責生火做飯的職能。

而秦楓就住在另外一間房間裡麵，雖然同樣堆放著一些物料，但總體還算給他留出了一塊私人的空間。

“喂喂？”

“管家？”

“大師？”

“能不能理我一下？”

如果有人同時也在房間裡，就能看到秦楓魔怔了一般在對著空氣低聲唸叨著什麼。

秦楓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又突然產生是不是幻聽了的想法，他堅信自己的感知在這小山村平靜祥和的生活中隻會是得到了癒合與加強，翻身的機會就是現在了。

正當秦楓窩在不算寬裕，用木板拚接而成的床上冥思苦想時，窗外再次傳來了“咕咕咕”的叫聲。

“是可忍，孰不可忍？”

狹小的窗戶映入些許銀色的月光，秦楓冇由來的感到一陣煩躁。

許是受了委屈，原本叫聲還算嘹亮的田園雞此刻變得隻會低沉地一聲聲咕咕咕了。

想到自己無聊的時候也曾追著它到處跑，夜裡也把它拎著丟進雞舍過，回想起今日大敗的慘象，秦楓忽然感覺還是得去看看它的情況。

坐起身，摸索著在一旁的櫃子上尋找自己的衣服。

一種潮濕、滑膩的觸感傳來。

疑惑地搓了搓手上還未乾涸的液體，更進一步粘黏的感覺襲來。

心裡湧現出一陣不太好的預感，秦楓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伸出的手懸搭在櫃上，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突然，秦楓揮手摸向一旁。

毛茸茸的感覺傳來，幾根零落的羽毛正安放在這某種液體旁邊。

似要繼續印證他的猜想，原本適應了雜物間偶爾傳來的辛辣、椒麻氣味的鼻子此刻終於像是後知後覺般聞到了一種死魚**的臭味。

秦楓緩緩把手伸至鼻尖，藉著月光，隻能看到手上漆黑一片，分不清什麼顏色。

一陣腥臭味直沖天靈蓋，隻是剛纔被一些暫時存放的香辛料的味道掩蓋了。

“引魂雞，血液，溫平，祛瘡癬活血，稀少。”

盼星星盼月亮的聲音終於再一次響起。

秦楓大喜過望，連手上如此說來就是雞血的東西都顧不上，連忙跳下床。

腳下一陣冰涼，似有什麼東西附在土壤上麵，厚厚一層。

身形一僵，喜悅被強烈的恐懼沖淡。

“為什麼？”

顧不得疑惑，秦楓試著去夠到自己的草鞋。

桌上微弱的燭火終於燃儘了最後一絲，隻剩下一些較小的長明燈仍明滅不定，華美的包廂裡麵陷入了昏暗。

此時，大醉的三人要麼就就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要麼跑去躺在床上休憩了。

那來自西域火州的男子斜倚在木椅上，將睡未睡。

透過精緻的窗欞，滿月時的月華傾灑進燈火暗淡的室內。

粗橫少肉的鼻子抽動了一下，高挺的眉骨下深陷的眼窩此時顫動不定，原本虛咪的眼睛隨著另外兩人此起彼伏的鼾聲驟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