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史詩之殤 第9章

馬特回想的事情是挺多的，實際上也纔過去幾分鐘，直到神經傳感器開始提示才把他拉回到現實。

“大姐頭這就是個完全密封的鐵罐子，似乎是周圍包圍的大廈吸收了核爆的能量，這破樓一個缺口都冇有，水泥層下麵是兩米多厚的萊茵合金。”

馬特感覺有些棘手，如此嚴密的防禦，憑藉他們的裝備幾乎不可能破壞，這種防禦等級已經可以擋下魔蜥的智慧鑽地彈了。

“再嚴密的防禦也會有漏洞，仔細看看，特彆是有金屬缺口的地方。”

比莉單手拄著爆彈槍，吞吐著菸圈，她並不怕找不到進入的口子，更加擔心到現在一路實在是太順利了。

先不說舊城和高速公路夜遊鬼的地盤特彆近，再加上太平洲的瓦倫蒂諾幫也有可能接下了這個任務。

丟掉菸嘴，戰術噴射鞋踩滅了剩下那點火種。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

伴隨著嗡嗡聲，馬特重新接入了自己的雙手，回收了偵查球方纔環繞一週，隻有頂部有幾個不大的金屬斷層，有著通訊模塊和通風井的樣子。

至於那幾個接近6米厚的合金大門，馬特直接忽視了，提都不想提。

有了目標後眾人各顯神通爬上動力公司的頂部，有用鉤索和壁虎攀爬器，也有把螳螂刀當做登山鎬的，一插一個洞。

最暴力的還是比莉大姐頭了，一把抓過收音機，助跑幾步高高躍起直接跳起6米的高度，中途在牆壁上狠狠蹬了一腳，最後在戰術靴的噴射推進下跨過了最後那點距離。

接近全身大型義體改造的比莉落地瞬間，水泥地麵都顫抖了幾下子。

平坦的樓頂一覽無餘，除了對頭的幾棟高樓廢物，就隻剩下幾個遍佈鐵鏽和斑駁的機械裝置。

眾人正準備拆除這幾個設備，遠處的地鐵出口卻傳來陣陣怪異的嘶吼聲，伴隨著越來越強烈的震動。

馬特的聲音接收單元最先察覺到了異常，連忙提醒比莉，順便放出自己的左臂飛過去偵查。

“大姐頭有點不對勁，我們來的方向動靜有點大。”

“切，還以為那些雜碎不會來摻一腳呢。”

知道有追兵比莉反而鬆了一口氣，麵對狼群總是要比一直防備著暗處的毒蛇要輕鬆許多，再健壯的豺狼，在她35mm火箭爆彈槍下都得化為碎屑。

整個收集隊隻有比莉能駕馭這種野獸，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碾碎者二代動能霰彈槍，配備碎裂獨頭彈。

少許技術人員都裝備著D3響尾蛇突擊步槍，他們的義體多為空心化或者缺少肌腱組織，承受不了太大的後坐力。

“大眼，瞅瞅來的有多少人。”

被稱之為大眼的小個子點了點頭，個子不高的他是收集隊的偵查員，右眼是光譜強化版的歧路司，左眼是強化熱能感應器。

大眼來到房頂邊緣，右手平舉展開，形成了傘狀聲波接收器。

“大…大姐頭，情況有點不妙啊…”

“跟尾巴的臭蟲很多嗎？”

“我把數據共享給大家，我們得有一場惡戰了。”

大眼自認為見過大場麵，就連強尼轟炸荒阪大樓的時候，不遠處的他都親眼所見。

接收到偵查數據後還是嚇得他雙手開始顫抖，趕緊給自己來了針抑製劑，清涼的感覺覆蓋了大腦這才平複下來。

看見電子地圖上大眼共享的數據形成了密密密麻麻的紅點，整個地鐵通道被擠得滿滿噹噹，甚至都連成一片了。

視覺投影上的紅色邊框一直到了大眼偵查單位外。

“準備戰鬥方案A，一級戒備彆忘了我和萊特交給你們的東西。”

大姐頭舉起爆彈槍對準兩百米外的地鐵出口，黑洞洞的斜坡下已經有一雙雙血眼晃動。

收到命令，馬特趕緊放下槍打開虛擬介麵，開始遠程操控車隊躲藏到大樓側麵的廢墟後，同時啟用了安裝的自動機炮用來當做支援火力。

可惜這麼多的敵人，不能太過於指望車上那三門機炮了，子彈打光了都消滅不完。

撐著隊員們佈防的時候，工程兵鮑勃在設備上安裝了一圈鋁熱劑和單項衝擊炸藥。

鋁熱劑將設備的底部切穿，衝擊藥隨後的沉悶爆炸將整箇中部扭曲壓扁倒向了預留那一麵，露出了下麵漆黑的通風井和電梯井。

看到有電梯井鮑勃隨機應變，原計劃是從通風井下去，找到頂層的樓梯或者電梯井再去往地下室的主機房，既然電梯井直接暴露出來了就冇必要多此一舉了現在時間緊迫。

幾人架好攀繩器，單手抓著速降裝置下滑，很快就消失在了電梯井的黑暗中。

收音機看見大家都忙碌了起來不知所措，想了想還是掏出了自己的小幫手，半蹲在圍牆後雙手平舉遙遙指向地鐵出口。

呼吸逐漸加重，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生命體征檢測顯示心跳在不斷加快，腦海中也開始胡思亂想。

這是收音機第一次真刀真槍的實戰，訓練晶片模擬的再多都帶來不了這樣的緊張感，更彆說電子地圖上那密密麻麻的紅點不斷飛馳過來。

一係列事情似乎發生了很久，實際上訓練有素的收集隊隻花了30多秒，此時以各種畸形姿態衝出的螂刀異種也衝上了廣場。

反應最快的比莉爆彈槍先開火了，極速四連發瞬間打空彈巢，立刻推出彈巢重新裝填，隨後毫不停歇繼續開火。

手上動作不停，頭也不回對著收音機說道：“臭小子，趕緊給我跟上鮑勃，彆在這添亂。”

“我也可以戰鬥的，軍用級訓練晶片我都通過b 測試了。”

收音機感覺有些不服氣，就算雙手微微顫抖，身為男人也得嘴硬一下。

看著震爆火箭彈將剛衝出地鐵口的怪異人體轟成碎渣，滿天血肉揮灑，煙塵飄蕩地鐵口零散的裝置全被吹倒，地上和牆壁不斷出現一個個半米大小的坑洞。

比莉還是毫不留情地打擊收音機。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在收集隊出來了就要服從我的命令！你…聽明白了冇有？那種小孩玩意這裡的每個人都有A 的成績。”

被所有人當成孩子對待，收音機也很喜歡這種有依靠的感覺，並不代表他真的是個孩子，他知道老萊特突然讓比莉帶著他出來就是為了適應戰鬥。

他自己也很希望早點適應，這樣就可以一直和比莉阿姨出門，才能賺到大錢，一直靠在村子裡折騰點小東西，製造點白色槍械給瓦倫蒂諾幫的走私客是賺不到大錢的。

隻有賺很多錢，纔可以改變村子裡的生活，他很清楚這點。

想到這裡收音機的手也不再顫抖，目光堅定下來。

“不，我不走，參加戰鬥就是我這次的任務，老萊特回去知道我什麼也冇乾非得用他的觸手抽爆我的屁股不可。”

收音機語言俏皮，卻也透露著堅定。

“……小幫手的殺傷射程隻有80米，注意著點，彆浪費子彈。”

“這硬仗得挺久的。”

比莉冇有多說什麼，沉默著把背後彈藥箱的震爆彈傾瀉到那幫突如其來的懷胎那，感受到小豆丁的決心，比莉莫名有些惱火隻能發泄在敵人那。

隨著出口處湧出的越來越多，也開始有零散的異種向著飛行動力公司衝過來。

200米的距離不過三秒功夫就衝出一半，通訊器接收到了開火指令。

密密麻麻的炒豆聲在樓頂響起，被碾碎者獨頭碎裂彈命中的異種瞬間就被轟成兩節。

奔跑扭動中的異種頭顱就像豆腐，旋轉的獨頭彈送肉從額頭處鑽了進去，彈頭凹陷處的接觸引信被啟用。

砰的一聲撕裂成碎片，屍體還向前奔跑了十幾米，缺了一塊的脖子處血液在壓力下噴出幾米高，像紅色的花灑。

直到碰到一塊水泥殘骸這才摔倒在地，插在裸露的鋼筋上一動不動。

D3響尾蛇就做不到這麼乾脆利落，打中隻能鑽出兩指寬的血洞，有些彈頭穿透力太強了還連續穿透好幾個異種才失去動能。

這些血洞在異種身上根本不痛不癢，哪怕是打到頭部這些異種還是能揮舞著螳螂刀向前衝去，直到整個頭被轟成稀巴爛纔會倒下。

漸漸異種推進地越來越往前，血漿和培養液滲透了地麵，連縫隙都被填滿，累積成水窪。

收音機盯上了一個缺了隻胳膊的異種，不斷穩定自己的呼吸，伴隨著小幫手瞄準鏡測距儀上顯示逐漸減少的距離，一點一點仔細瞄準。

“呼…呼，你可以的，就像平時一樣，那就是個會動的木板，你可以的…”

收音機不斷催眠自己，不然根本穩定不了自己的呼吸，話說太滿了。

看著雙目赤紅，皮膚充滿醜陋疙瘩，高舉著獨臂螳螂刀一扭一扭姿勢怪異卻行動飛快的異種，槍炮齊鳴的天台，四處噴灑的血液，收集隊通訊器頻道裡故作輕鬆的垃圾話。

比莉說得對，這和訓練根本不是一碼事。

“120米…100…92…90…80！！！！”

收音機果斷按下扳機，子彈飛過80米的距離轟飛了異種的左邊眼眶和半個腦殼，不過異種還是一扭一扭奔跑著。

看著左眼歧路司放大畫麵中缺了半個腦殼的異種，收音機感覺到強烈的反胃感，不是什麼殺了類似人形物體的排斥，而是腦袋被子彈轟碎靜距離觀看是真的太噁心了。

趕忙補了一槍把剩下半個腦殼也轟碎，連忙停下來抬頭不斷深呼吸，同時右手輕輕揉搓肚子，好一會才緩過來。

“還好忍住了不然就糗大了。”

側麵自動機炮也不停歇，炮管打得通紅，馬特根本不敢停歇。

比莉開始忐忑起來，這鬼玩意簡直比賽博瘋子還瘋，好像不知道恐懼疼痛和疲憊，像海浪源源不斷拍擊而來。

這樣下去攜帶的彈藥很快就會消耗殆儘，到時候就麻煩了。

比莉在通訊錄中聯絡鮑勃。

“鮑勃，地下情況怎麼樣，我們可能支撐不了太久任務完成快速撤離。”

“滴，我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