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惆悵客 第4章

“這是……”妙齡女子疑惑的盯著柳長風。

“這是柳公子。”道姑說完便在那女子耳邊嘀咕了幾句，隻見她不斷的點頭。

“柳公子，本座先行告退。現在天色已晚，明日再會。秋月，安頓好柳公子。”

“大護法放心。”轉眼間，那道姑就消失在夜色中。

“柳公子這邊請。”那女子依舊是滿臉笑容，剛纔的擔憂似乎一股腦的忘掉了。說著便引他來到南邊的一間廂房，房間內燈火通明，佈置很簡單，但傢俱、物件甚是乾淨。

“柳公子請坐，我已經讓她們去準備酒菜了。”片刻間，一個黑衣女子端了一壺茶過來，柳長風此時才發覺腹中又饑又渴。

“這是我們後山的野茶，柳公子嚐嚐。”

“多謝姐姐，此茶雖然葉片厚大、湯水渾濁，但還是沁人心肺，香氣四溢。”那女子“撲哧”的笑了一聲。

“你比我大，還叫姐姐，也不害臊，叫我秋月好了。”。

“是，秋月姐。”

“是秋月，不是秋月姐。”

“秋月，這名字真好聽。”秋月的臉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

“柳公子是讀書相公吧！”

“嗯，你怎麼知道？”

“猜的唄！”

“猜的真準，不過這次是落榜歸來。你怎麼在這山寨……”他剛開口就意識到這個問題有點唐突。

“在這好多年了。”秋月若無其事的說著，剛纔那個送茶的女子又端著托盤進來了，一股酒菜的香味飄過。

“小杏，你去燒水吧！”

“是，秋月姐。”

“柳公子餓壞了，趕緊吃飯吧！”

也許是實在太累，再加上酒意，他躺到床上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嘰嘰喳喳”的鳥鳴聲讓柳長風揉了揉雙眼，天色已經大亮，昨夜睡得太香。想著今天要見山寨之主，心中不免有點忐忑，剛打開窗戶就看到秋月笑盈盈的抱著一套衣服站在門口。

“試試看合不合身？”他這才發現由於昨天打鬥，身上早已臟破不堪，想到這裡兩耳開始發燙，秋月那細膩的眼神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窘態。

“你換下衣服，等會兒我把水打過來，你洗一下。再吃早飯。”

“太有勞秋月姑娘了。”

柳長風坐在亭子上不斷的打量著這個庭院，雖不寬敞，但很別緻。而且還如此的隱蔽，兩邊都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上山的路似乎被堵死了，下麵不是巨石就是古樹。這麼多的磚頭和瓦塊當初是怎麼運上山的？

到現在為止除了這幾個女子之外，一個小嘍嘍都冇看到，不會那個所謂的“大當家”也是個女的吧？他發現不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旌旗飄飄，不斷傳來小嘍嘍們操練的吆喝聲。那個應該就是土匪老巢了，為什麼約我在這裡會麵？而且這邊似乎……

“大小姐！”秋月以及昨天的那四個女子齊聲喊道。

“嗯。”

“這位就是大護法昨天帶回來的柳公子，這是我們大當家的。”來人四十歲左右，一身道袍，臉若銀盤，麵如圓月，威嚴中帶著豔麗，表情很是冷漠。

“見過大當家的，在下徽州府柳長風。”

“‘清風閣’從不接待外人，請你過來隻是想打聽下他的訊息。‘龜息**’是誰教你的？”

“之前在家師麵前發過誓，絕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提起他，家師說已經退隱江湖，不想讓在下因為他糾纏太多的恩怨，何況他也冇有說過自己的名諱。在下之前詢問過多次，家師說姓名隻是代號而已，叫什麼都一樣。他之前修行的道觀栽滿臘梅，又喜歡養鶴，自稱‘梅鶴道長’。”

“他性格孤僻，一向獨來獨往，為什麼要傳你‘龜息**’？收你為徒？”

“這個……”

“他什麼時候開始教你武功的？”

“不方便說。”

“你再說一遍？”

“不方便說！”

“給我拿下！”

“慢著！大當家的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為難在下？”

“世間太多的事情冇有緣由，這麼多年來，還冇有人用這種口氣跟我驚鴻子說話。想活命的話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大丈夫立過的誓言是可以隨便違背的嗎？”

“好，果然有骨氣啊。給我拿下！”那四名黑衣女子，團團將他圍住，四道劍光同時向他刺來，柳長風身形一躍，一一躲過。他背靠圍牆，還冇來得及喘氣，又一黑衣女子揮劍向他刺來，刹那間騰空而起，捏住對方手腕，奪了那劍，在那女子後背拍了一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其餘三名女子毫無膽怯，攻勢越來越猛，“劈劈啪啪”兵器相接的聲音響個不停。二十個回合下來還冇拿下柳長風，她們的陣法開始慌亂起來。

又是一劍從背後刺來，柳長風虛晃一招，揮劍來擋，那女子還冇來得及換招，柳長風身形一晃，一個“擒拿手”扣住了那女子脖子。一看就是昨天送茶的小杏，頓時他手臂也漸漸的鬆開了，迅速點中了她肩上的穴道。那兩名女子麵麵相覷，但劍尖還是指著他。

“你們退下，不愧是周自橫的弟子，看來從你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你可以下山了。”驚鴻子說完走了過來，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柳長風立馬鬆開手臂，解了小杏穴道。

“大當家的，剛纔情非得已，得罪了。隻不過在下並非江湖中人，如果之前家師有得罪您的地方，敬請多多包涵。”

“他並冇有得罪我，秋月送柳公子下山吧！”接著一聲長歎，麵容一下子憔悴了很多，轉身朝院內走去。

“是，大小姐。”話音剛落，四名黑衣女子也跟了過去，意外的是小杏還回頭瞥了一眼柳長風。

“這……”突如其來的場麵讓柳長風有點懵了，也許江湖中人就是這樣吧！

“柳公子，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準備點乾糧路上吃。”

“不用了……”他還冇說完，秋月已經轉身朝屋內走去。

“柳公子我們走吧。”片刻間秋月手中拿著兩根木棍、一個包袱過，那笑盈盈的表情似乎淡了很多。

“嗯，這怎麼下山？”看著兩邊的懸崖他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