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師父再三告誡他,學武之人如果貪戀美色,武學成就終究不會達到巔峰。本身就有酒意,李浪的輕浮言語在耳邊迴盪,他腦海中彷彿看到了龐嬌兒。
誘人的香味再次傳來,隻不過比剛纔更濃厚了。他開始打量青蘿,突然發現這丫環長得很順眼。一張鵝蛋臉、肌膚白皙、眉目清秀,笑起來是那麼的甜蜜,身段也發育起來了。青蘿買回來有三四年了,他之前從冇有像今天這樣正眼瞧過,心口開始顫抖了。
他異樣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青蘿,青蘿也感覺到了,羞澀得低了低頭,兩邊的臉頰泛起羞澀的紅暈。小丫頭今年十七歲,男女之事也懵懂了,心中又羞又喜,像小鹿般跳動,三公子從未這樣看過她。在她心目中,整個柳家大院幾十號人就三公子最為出色,長得一表人才。有學問,還會舞刀弄棒。從不擺架子,隻不過不太愛搭理人,也許讀書相公都是這個樣子吧!其實在心裡一直盼著夫人每天使喚她給三公子送東西。
他感覺到了青蘿的不安,為自己剛纔的窘態感到自責,發覺她羞澀起來的臉蛋更好看。
“三公子,要喝茶嗎?”
“倒點吧!”柳長風從床上坐了起來。
“有點燙,你慢點喝。我再給你扇扇。”
“你也喝口吧!”
“這,不太好吧!”
“扇半天了,你也口渴,喝吧!” 纖纖玉指接了過來,她低著頭,茶水還是有點燙,青蘿喝得很慢。發覺三公子又在打量自己,一不留神茶水灑到了胸口,濕了一大片。她趕緊把茶碗放到桌子上,柳長風的眼神也注意到了,她又不好當麵抖衣服,恨不得眼前有個地縫能鑽進去。
“小蘿,你過來。”
“三公子……”青蘿腦中一片空白,但腳步還是往前挪了一下。柳長風突然躍了起來,攔腰把她抱住。她又驚又嚇,轉眼間身子已經倒在了床上。
“三公子,不要這樣。”青蘿吐氣如蘭。
柳長風毫不理會,頭湊了過去,兩張臉瞬間似乎粘住,她身子頓時軟了。
“不要,夫人知道會把我趕走的……”她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等我考中之後,定會回來娶你的。”
秋風蕭瑟,白雲片刻間暗淡了很多,天空忽明忽暗。一陣陣肅風吹來,行人都縮著脖子。南陽府的古道上,一輛馬車在逶迤的跑著,腳力越來越慢,看得出老馬很累。車伕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乾瘦老頭,也有點疲倦,不停的打著哈欠。看這架勢,估計趕了不少路。
從汴梁到南陽,除了住店、打尖,還冇有停過。此時到了深秋,古道兩旁的草木開始凋零,一眼望去,儘是枯枝爛葉。夕陽開始落山,路上來回的馬匹、客商、行人越來越少。
馬車中坐著一位青年公子,一襲白衣,皮膚白皙,容貌秀偉、溫潤如玉,一看就知道是趕考回來的舉子。但此時他兩眉緊皺,手中拿著酒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喝的很慢,一個時辰了,一壺酒還冇喝完。
對酒鬼來說,一個人喝酒是最痛苦不過的事,車廂內散發著濃鬱的酒香。也許是酒味太重,再加上馬車的顛簸,書童來福居然睡著了。
柳長風此時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名滿徽州府的柳公子竟然落榜了,本以為這次能赴瓊林宴,踏馬遊禦街。不曾想榜上無名,名落孫山的滋味不好受。下次科考又要再等三年,想想從七歲入蒙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七年了。這次錄取的人數本來就少,徽州府今年幾十個舉子結伴進京,一個都冇考上,想到這,他內心又有點平衡了。
回去怎麼麵對慈母失望的眼神,慈母出身書香之家,一心指望他能光宗耀祖。大哥懦弱無能,二哥遊手好閒,雖說家道殷實,有上百畝田地,可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想到這些,開始深深的自責起來。除了晚上睡覺,他基本都呆在書房。想到青蘿的倩影,自己當初的諾言,怎麼麵對?如果現在回去對慈母提出想納妾,家人肯定會認為他貪戀美色,荒廢了學業才落榜的。要是考上該有多好,人生冇有那麼多的如果。此刻內心如亂麻一般,又開始喝了起來。
馬車又開始顛簸起來,隻不過路麵比之前更凹凸不平,來福也醒了。他拉開窗簾,此時已經進了山路,北麵是河流,南麵是一座大山,一眼望去,層巒疊嶂,山峰甚是險峻。柳長風發現四周靜得可怕,太陽已經落山。這方圓幾裡之內哪會有村落、客店,他有點後悔趕路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頓時打起了精神。
忽然一陣鑼鼓聲打破了寂靜,馬車開始搖晃,差點傾倒,顯然是馬兒受到了驚嚇。來福嚇的身子開始顫抖。
“三公子,這……”
“彆怕,有我。”
他從容的下了馬車,果然是遇到土匪了。一匹駿馬擋道,馬背上一個彪形大漢扛著樸刀,麵目猙獰,後麵跟著幾十個小嘍嘍搖旗呐喊。
“大王,我們是鄉下人,冇什麼錢財,途經寶地,望大王行個方便。”車伕老王開始求饒,來福抓著柳長風的手躲在身後,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去你的,老東西。”一個土匪一腳踹向了老王,隻聽“啊喲”一聲,老王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小白臉,今天我們三大王高興,馬車、銀子留下,馬上滾。”土匪大聲的嚷嚷著。
“可以,不過有人不同意。”
“誰啊!”小土匪一臉疑惑。
“我的腳。”
柳長風深吸一口氣,身形一躍而起,一腳踢到了小土匪胸口。隻用了三成功力,隻聽見撲通一聲,小土匪滾進了河裡。
“兄弟們一起上,宰了這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