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彆傳 第4章

小孩全程看著那男孩捉兔子，清洗，生火，炙烤。男孩手腳麻利，看的出，老手了。

男孩一邊烤，一邊絮絮叨叨，誇耀自己做這個多厲害。“就是九天上攬勝樓，也就這味了吧！”

“攬勝樓東西好吃嗎？你吃過嗎？”

“。。。。。冇吃過，但是聽說是九天第一樓啊”

原來吃是這麼多學問的啊。小孩心裡默默感歎。

“好想去那個傳說中的攬勝樓大吃特吃啊！”小孩心裡生出無限嚮往。

咬一口兔子腿，果然能吞掉舌頭。小孩對男孩的態度立馬好轉。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火光在暗夜裡越來越明亮起來。

“你也冇有家嗎？”

這是小孩第一個與之交談的人，也是第一個贈她衣裳的人，天已經黑透了，小孩知道，但凡有家的人，這會兒應該都回家了。

男孩撥了撥柴火，火堆的亮度一下提高不少。在燃燒時候，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不知道為何，這畢畢剝剝的聲音讓小孩想起天上的一閃一閃的星星。明明兩者完全冇相似之處。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火光映照得男孩的臉紅紅得。

“有一天我突然醒來，就在前麵那個更大的林子裡。腿上身上都是傷。爬起來都吃力。差點以為自己必死了。我應該是被搶劫了。以小爺的天縱之資，肯定是名門世家來的，被仇家陰了，打了就打了吧，估計爺身上衣裳值錢，扒得一絲兒不剩。”

男孩又誇張得歎了口氣。

“你呢？”

還冇等小孩回答，男孩就自己自言自語。“不應該啊，你是仙人無疑的，這年頭哪有仙家丟了孩子的？”

又補充“不是這年頭，是哪個年頭都冇有吧？”

“所以你也是被仇家陰了的吧？你這仇家還挺狠。”

小孩默默想了想。確定自己不是被仇家陰了，而是就誕生在那有情天。

“不是仇家。”小孩肯定得回答。”又肯定得下結論說“沙漠就是我爹孃。”

說完又突然覺得這樣說顯得自己很不孝。畢竟丟下沙漠自己跑路來無恨海了。自家爹孃生育了自己，結果自己為了口吃的離開親爹孃了。

於是急急補充“等我長大了我就回去，把攬勝樓的好吃的也帶給爹孃！”

男孩瞠目結舌。

揉了揉小孩頭頂。說“好。”

自己是被傻氣傳染了嗎？於是提起精神，又開始口無遮攔“小孩，到時候你帶我去，爺給你在爹孃麵前撐麵子。咱爹孃一定喜歡。”

這混話是隨口說的，要是懂事的，會知道這是被調戲了。但是小孩不懂。隻覺得這男孩還會給她撐麵子。心裡甜，嘴巴就脆生生答應“好。”

男孩看著小孩，拚命忍住笑。又忍不住rua了下小孩的頭頂。小孩頭髮很長，柔軟光滑，手感可是太好了。

男孩突然豪情萬丈！

“以後爺罩著你！叫這無恨海的人都知道知道。”那字咬得狠，又用一樣的力氣揉了下小孩的頭頂。

同一片夜色下，有一隊帶甲士兵，正魚貫進了一座地下城池。那城池的中央是個青銅雕像遍佈的廣場。廣場中央是個黑鐵鑄就的祭壇。

此時此刻，祭壇上正沉睡著一個膚色白皙的神族青年。廣場頂有無數的燭火。雖然有那麼多的燭火，但是整個廣場還是顯得陰森可怖。

帶甲士兵列隊站好，盔甲發出金屬沉重的碰撞聲。然後一個鬚髮全白的老頭沉默得上前。將九個竹筒分彆放在神族青年的兩側。

“頌祈力咒！”

原來廣場上還五體投地趴著一群穿著同樣長袍的人族。

一陣嗡嗡的誦經聲響起。在這一片誦經聲裡，白髮老頭割開了神族青年的經脈。所有人的誦經聲更高亢起來。

老頭有條不紊得把各個經脈連接上先前的竹筒。

神族青年的臉色越來越乾枯蒼白。他身上的血源源不斷得通過經脈流進了被擦洗得蹭亮的竹筒裡。

當血流流儘。誦經聲停止。有兩個壯漢上來，把神族青年的屍體抬進了側殿。

這具身體是要物儘其用的。

而外麵的九個竹筒，從趴伏的那群人裡挨個傳過，鮮血把這些人的嘴唇染得猩紅，對應搖曳的無數燭火，說不出的詭異陰森。

飲血儀式完成後，一群人有序後退，離開了祭壇。隨著白髮老頭的一個揚手，一個隔離陣法從天而降。剛好把這幾個剩下的人圈在其中。

隔離陣法落地時候發出龐大的嗡嗡聲響。隨著這嗡嗡聲逐漸停止。裡麵的幾個長袍怪分明得激動起來。

隻有白髮老頭還是淡漠鎮靜。他用淡褐色的蒼老的眸子掃了眼眾人，淡淡得吩咐“老二，你來說一下”

眾長袍的眼睛都刷向其中一人。

那人咳了咳。用難掩激動的聲音“真的！都是真的！傳說都是真的！”

“開始我們聽說無恨海這鬼地方有了一個真神，還是真神幼期，我和大哥也都不敢相信。所有人都不敢信啦！”

“我們前後排了三隊人馬去尋訪。第一隊送來的報告，是冇人見過，但是確實在西海邊有傳言。”

“第二隊的人訊息拖得久，但是也說是冇人看到過。冇有影像留存。但是西海那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終於第三隊拿到了影像。不瞞各位，我初初看到影像，真的差點握不住影像石啊！”

所有黑袍人都對著廣場上一座青銅像叩拜起來，紛紛感慨“這是天佑我族啊！”

“大家先來看看影像。”

老二鄭重取出一盒子，從裡麵請寶一樣取出一影像石。在石頭一側打上光。一副生動的畫麵就呈現在眾黑袍麵前。

正是那群小兩腳獸們圍著小孩邊轉圈邊唱民謠的畫麵。那孩子在中間，起初還是背麵，隨著彆人轉圈，她也轉動起來。一張讓人垂涎的臉就露了出來。一頭黑髮裹著小小的身體。白皙的眉眼間有一點金色，點綴得眼眸也光華萬丈。

那群圍著她的小孩正肆意調笑尖叫，那首民謠正是他們編寫散播的發為衣。

發為衣，仙之恥

仙之恥，人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