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將招聘啟事塞進元寶懷裡,“以本王的惡名在外,你覺得誰願意到秦王府來當差?”
元寶想了想,“那倒也是。外麵都在傳,爺活剝人皮,暴戾無常。貧苦人家的女兒隻要還能有口飯吃,就不會願意把女兒送到秦王府來。”
秦王冇好氣的颳了元寶一眼,這傢夥說什麼實話?
“對了,宮裡可有什麼訊息?”秦王聲兒軟軟的問。此刻,也不用偽裝堅強,更不用凝神防備任何人,舒緩的身心,倒是展露出來他的疲憊虛弱。
元寶道,“修羅射中皇上的箭上塗有鶴頂紅,皇上當即斬斷中箭的臂膀,才得以保全性命。爺,自古君王就冇有殘缺的主繼位的,隻怕皇上接下來該有立儲君的大動作了。這接下來的日子皇子奪嫡的血雨腥風的爭鬥就更加慘烈了。”
“哼——”秦王溢位一聲冷嗤,“就他生的那群智障兒子,誰都不是做皇帝的料。”
元寶失笑,爺這張毒舌嘴真是見天的長本事,“爺,那我們秦王府要不要加入奪嫡之爭中?”
“當然要,誰仁慈,本王就支援誰。”
元寶怔愣,他其實想要表達的深意是希望爺也能去爭奪那個位置,看來爺還是太仁慈,捨不得和小輩們針尖對麥芒。
——
早膳後,雲夏姍姍來遲。將熬製好的湯藥,連同一些外用的藥膏一起端進了秦王的寢殿——暝雪殿。
秦王戴上麵紗,斜靠床圍上,正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惺忪的睜開眸子。
雲夏換了身輕盈的紗裙,頭髮自然垂落,隻是簡單的在腦後用髮簪束著,看起來乾淨如畫,美得不惹塵埃。
秦王怔怔地望著她,不似從前眼底難掩嫌惡,此刻多了分探究,還有一些他自己或許也冇發現的複雜情愫。
“來了?”出口,聲音裡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的情緒,然而,並不冰冷。
雲夏笑盈盈的將手裡的藥包放在案上,單單端著湯藥走上來,“相公,該喝藥了。”
秦王促狹的望著她。“放下吧,本王待會喝!”
雲夏就勢坐在床沿上,固執己見。“臣妾餵你!”聲音柔若泉水,臉上掛著春風化雨的笑。
秦王冷眼望著她對自己獻殷勤,暗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如此諂媚自己,該不會是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可是她不也救了他嗎?
秦王睜著一雙風華絕代的美眸,透著一份狐疑,“王妃為何要救本王?”
“臣妾救自己的夫君,乃天經地義。”雲夏巧笑嫣然。
“相公,那你為何要救我?”雲夏反問。
秦王薄涼的聲音從喉間溢位。“腦子抽了!”他確信自己當時是腦子抽了。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
雲夏櫻桃小嘴掀了掀,最後卻隱忍住了。
“王妃想要什麼賞賜?”秦王貌似不經意的問。然而卻期待著從她的答案裡窺探出一絲真跡。
“相公,臣妾不要任何賞賜。臣妾是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臣妾的幸福全握在相公的手上,相公隻要能夠善待臣妾,便是對臣妾最好的報答。”雲夏道。
秦王楞楞的望著雲夏,思忖著這丫頭以退為進的策略用得極好。
“為夫要怎麼做,纔算得上善待王妃?”秦王循序善誘的問。
雲夏望著他,那一刻雲夏的小臉呈現出十分認真的表情,那一刻雲夏一字一句彷彿在用生命宣誓一般,“相公,雲夏要的,至始至終不過就是一個能夠為我遮風避雨的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