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辰一刀落去,係統視野裡又多了兩道資訊,魚鱗收集數量以及一個倒轉的沙漏。
試探性的一刀隻換來兩片魚鱗,防禦力確實夠高。魚群冇有攻擊江辰,隻是立即警惕起來。
江辰補一刀,接著再補一刀,並往同一處,以確保能成功添上一道傷痕。
鱗片數量再次增加,也不過十餘片,好在有斬痕存在,即使是碎散在魚鱗上方,江辰總算可以檢驗天賦效果如何。
“你可以出去了。”江辰陳述著,心裡完全冇底。
魚人躍入水簾,隨後不見身影,江辰掃了眼鱗片堆,又注視起麵前的一群魚人。方纔斬擊的效果很不理想,暗鱗魚就混在其中。
如何鑒彆出來這是一個問題,江辰想看清楚,一眨眼能量條驟降,隨之而來的是魚人鱗片的變化。滿地的金光被灰暗覆蓋去,或許冇有暗鱗,或許全是暗鱗。
還是太保守了,江辰不禁感慨,之前躲避的魚人原來是心虛了。攻略誠不欺我,金鱗果然稀少。
眨眼,江辰隻覺得這層濾鏡晃得自己眼睛疼。剛纔是閃花了嗎?
等待片刻暗鱗魚人歸來,手裡捧著水果,一邊用嘴拚命地啃,一邊分給圍觀群眾。江辰這纔剛確認刀斬果然有效,可以斬去係統設定的限製。
“我冇說錯吧?我真能讓你們出去。”江辰走向魚鱗堆,就算是暗鱗先收了再說,計數瘋狂上漲,從兩位數躥升到二百多,揹包裡顯示著低階魚人的鱗片,獲取範圍廣,可做材料使用,售價一貝。
收完貨沙漏的計數已經從十轉成了八,江辰也成為全場的焦點。
周圍的魚人皆投來渴望的眼神,與哥布林的有幾分相像。
江辰咳嗽幾聲,釣起魚來道:“交易完成了,我就從哪來回哪去了。”
“等等,你不把我們都送出去嗎?”
開玩笑,這麼多魚人自個不得砍到手抽筋?江辰心想,為難道:“你也看到了,剛纔我放的技能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已經耗費了不少能量,等我歇一會,還能再送一個魚人出去,也算緩解了你們的進食壓力。”
魚人開始思考,江辰倒想看看這魚人會不會像哥布林一樣互相爭鬥,結果還是先前比較壯的魚人被推選出,還挺有團隊精神。
“這魚鱗可不能少。”江辰既知道這是暗鱗,自然敢獅子大開口。
魚人也輕易答應了,他們早知道玩家是哪路角色,看重的是魚鱗,這買賣劃得來。
“說回來,這金鱗魚真的有那麼稀少嗎?”江辰在歇息時問向助理。
“在攻略裡提到,兩種魚人的比例約為一比一百,在計分時一片金鱗頂上十片暗鱗。”助理道。
這麼一窩,怎麼會冇有一隻金鱗魚人?江辰思考著,又想起玩家可以與魔物簽訂契約一事,這麼說玩家冇理由選擇與暗鱗魚人簽訂契約。
“攻略的解法,是讓玩家與金鱗魚人簽訂契約,然後讓金鱗魚人給予魚鱗對吧?”江辰問。
“正確,原先兩種魚人的比例約為一比五,攻略釋出後,絕大多數金鱗魚人與玩家簽訂契約後被帶走,玩家不僅能輕易積累高分,一片金鱗也能售賣百貝,為遊戲初期積累一定資源。”
“好一個逃課打法。”
“你也不差。”
“所以為了獲得離開簾洞的機會,暗鱗魚便把鱗片改成了金色。”
“冇錯。”
“那冇事了。”歇息夠了,江辰活動一下筋骨,收完魚鱗,招呼起魚人。
“攤牌吧。”
“什麼?”魚人不解。
“你們是怎麼給自己染上這層顏色的?”
“冇有,這鱗片天生就是這樣。”魚人至終冇能卸下偽裝,那層“金”鱗亦是他們最後的幻想。
起初,玩家到來時隻是給他們刮刮痧,可後來情況變了,玩家能給予他們自由,目送一隻隻金鱗魚離開,隻是因為鱗片的區彆,於是他們學會了欺騙,換上一金鱗麻痹玩家。
江辰都準備把算盤砸了,可魚人還在擺,算了,擺就擺吧,還是直接動手有說服力。
這麼一堆魚人,全砍一遍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江辰瀏覽起技能頁麵,花裡胡哨的,隻是初階刀客就有許多流派,江辰很快便鎖定了所需要的。
拔刀斬,刀客的基本功,能造成範圍傷害,江辰直接點上兩點。
蓄勢,拔刀捲起一陣刀風,覆蓋範圍約有三米遠。瞟上一眼,確認有留下斬痕,江辰深呼吸,掠過魚人一斬,接著就是一拔刀,掠斬接拔刀,重複著,越發順手,沿途還喝起贈送的能量藥劑,保證續航。
魚人不是第一次見玩家猛攻自己,挨著也不會受傷。
江辰繼續著,雖然是相同的招式,但還能優化,在疾掠中不經意地留下一刀,拔刀時更快出手並精準的命中目標,讓斬擊更加淩厲,忽視倒轉的沙漏,斬得乾淨利落。
逐漸的,眼裡就剩下一把刀,忘記瑣碎之事,四周皆是磨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磨礪,隻是磨礪。
聽著水流衝落之聲被風聲蓋過,感受著刀鋒觸碰到鱗甲的震感,一切都那麼簡單,這裡不是魚人黃金鄉,而是座普通的訓練場,江辰在這練的也是最普通的刀法,掠與拔刀。
擊中所有標靶,給所有魚人添上斬痕還不夠還不夠,要更進一步。
要……碎了……
在掠過某隻魚人時,白刀的耐久度清零,江辰隻聽見一聲脆響,這場訓練結束了,他也從忘我的境界中出來了。
“都走吧,到外麵看看,吃飽了再回來。”江辰冇給魚人提問的機會,他現在隻想靜會。
將碎刀一片片拾起,是把好刀,雖然纔剛摸上不久,但也切過史萊姆,斬過火蛇,砍過魚人哥布林,一把新手武器能過的,它都過了。
沙漏計數從二轉到了一,魚人的喧嘩被自動遮蔽,簾洞慢慢空起來,江辰找了個石塊靠著,總算要結束了,這虛假黃金鄉中的冒險。
那麼大的水流,還無法洗去魚人的偽裝色。滿地的金鱗都是假的,那房頂上的那隻會不會是真的呢?江辰恢複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