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除者 第10章

沙漏倒轉，數字改換成一。

江辰慢步走去，走向魚人，此間最後一隻。

他一直在房頂上觀察著，看著玩家與魚群談判，看著雙方相互欺騙，在金鱗魚人的視角裡，江辰是與魚人簽訂了契約才讓魚人出去的。他並不相信江辰有能力讓魚群出去，接著果然如他所料，談判破裂，玩家在為獲取鱗片魚群中瘋狂攻擊，

“時間來不及了，況且你也冇有武器。”魚人撫摸起自己的鱗片，在確認眼前的玩家冇有威脅後才亮明身份。

“可真是裝聾作啞的好手啊，回來做什麼？不會隻是看看吧？”

“當然不是，冇有一隻真貨在的話，怎麼說也說不過去。”散落在各地的金鱗魚，又被係統設定成了引路者，進行循環利用。

“那現在感覺如何？看著同伴離你而去。”

“同伴？他們可不是什麼同伴，不過離開了正好，這裡才清靜。”

“哦？是嗎？”江辰不清楚這魚人有什麼經曆，隻是同伴兩字咬得那麼死，能猜出不少的故事，背叛什麼的，拋棄什麼的，但這些都挨不著自己，背身離去。

滿地魚鱗，順手收去，與魔物溝通是極其困難的，尤其是擁有一身偽裝。越過水簾，隻剩下隻魚人困在那裡。

水簾之外，早有人等候多時。

布魯斯躺在樹上，逗著史萊姆，在觀察完哥布林後便來了。

“魚人？”布魯斯望著魚魔物從簾洞中出來覓食，卷完食物就撤回去了。對於魚人的行為，顏色布魯斯並冇太大疑惑。他自然進過副本，雖說是在攻略之後，但他的行為卻給魚人之鄉冠上了黃金二字，是布魯斯施展的手段，讓魚人可以換了顏色。

隻要與魔物簽訂契約，副本裡的怪能跑出來，若是江辰如此操作的話，他這一天的功夫就白花了。這麼久時間，就換來一個和攻略相同的爛解，這人肯定靠不太住。

布魯斯猜測著水簾另一邊發生的情況，他又看見魚人出來了，這次是傾巢而出，放下史萊姆，布魯斯找上召喚獸將賦予魚鱗的顏色收回。

把所有的魚人都放出來，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呢？在問過魚人後，布魯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現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問下萌新有冇有想法，一個瘋狂的想法。

江辰越過水簾，空間隨即發生轉變，他看見的並不是森林，而是間監控室，多塊螢幕散佈在四壁，從各角度播放著自己。

“我一直在觀察你，從你進入遊戲的那刻起。”打一聲響指，螢幕全部熄滅，觀察者吹著咖啡，將躺椅調轉對向江辰。

“你是？”

“我是誰，很重要，我是這個遊戲的開發者，你可以叫我一越，存在的原因是為了給遊戲提供更多可能。而你則是一個極難估測的變量。”

“自變量還是因變量？”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像你這種情況，能給遊戲提供更多可能，但同時也有可能給遊戲帶來混亂。”

“我？我隻是個新手玩家，剛剛五級，和小精靈初始等級一樣，能有什麼威脅？”

“重點是你的天賦。”

“在進入遊戲時，你就能確認我的天賦了？”江辰的語氣開始變了，若說天賦覺醒的結果是註定的，那自己還真像個玩具，能被隨意操控。

“並不是，根據你過去的經曆，三年的昏睡時間，以及所選的職業，可以推測可能的天賦類型，可還是在意料之外，你也清楚自己的天賦對這個遊戲有多大的影響力。”

江辰回想起與天賦有關事件，斬除裝備控製效果，斬掉係統的硬性限製，這些確實都與係統設定是相互衝突的。

“所以呢？”

“對我而言，你的存在是必要，遊戲能多一份新鮮血液的流入，所衍生出的可能不止一種，但對某些人來說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將那些必要的限製斬除的話，整個虛擬世界都會失衡，甚至失控。”

“遊戲失衡怎麼說也不會是玩家的事吧？”

“自然是設計師的，作為開發者我並不關心平衡，再說平衡這事是相對的。”一越喝了口咖啡，續到：“我隻有一門心思，讓這個世界更加擬真。可越界一旦麵臨失控，這事還是有人在意的。”

“誰？”

“頭上的那些人，那些讓你昏睡三年的人。”一越還特意停頓了下。

沉默，眼前這個狹小的房間像是一直在窺視自己，還從暗中伸出手在掐著咽喉，讓人感受窒息。

晃晃神，江辰陷入回憶裡，他做了那麼久的夢，失去了三年時間，竟是人為操作，這比意外帶來的衝擊更大。

“早在三年前就能計算出一個人有威脅？為了一款遊戲而讓人昏睡三年？”江辰艱難的吞嚥下口水，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一越咳了聲，道：“請你認識到，這裡可不隻是一款遊戲，而是一個在逐步完善成熟的世界，將獨立藍星之外的另一個世界，也彆太高看了自己，你隻是其中一個。”

“還有其他人？”

“當然，你隻是醒的比較晚，按那些人的說法，你們隻需要睡一年左右，威脅就能減少，至於具體昏睡時間還是看的個人體質。”

“那你來找我是做什麼？”

一越起身，監控桌上還有另一杯咖啡，現在喝的話溫度剛好，將咖啡端到江辰麵前，微笑道：“四個字，借刀殺人，隻要用你的天賦，在他們身上留下斬痕便成，我想你應該很樂意接受。”

“他們？”

“就是你想的那樣，那些讓你昏睡的人。”

“他們是誰？”

“問得好，簡單來說就是投資商，但在越界裡的具體身份我並不知曉，或是頂尖高手，或是路人角色，每個區域至少有一個。”

“我有理由動手，你又有什麼理由幫我？”江辰問。

“要讓這個世界更真實，他們存在於世界之後，暗中控製著各個區域發展，他們都擁有一定的係統權限，所以才需要借你的刀。”

“這也太巧了吧？”江辰已經聽明白了，這貨是成事了要過河拆橋。

“隻能說你的天賦太合適了，我做了兩手準備，現在都用不上了。”

“你就確定我能找到他們？”

一躍再次打起響指，道：“放心吧，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問題，你的地圖我已經升級了，你真正需要擔心的是能不能留下一斬，他們願意的話個個都是金手指玩家。”

江辰喝下咖啡以表明立場，這活他是非接不可了，遊戲開發者要想對付自己的話估計都不需要準備。

“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