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兒微微張著嘴巴,麵前站著一臉惶恐的茶樓老,耳邊迴盪著林逆的話語。
此情此景,讓這些話語充滿了彆樣的力量。
“林先生,您……您怎麼來了?”
楊翔低頭問道,態度彆提有多恭敬了。
眾人愕然。
他們預想中脾氣不好的茶樓老闆勃然大怒,叫囂著要把鬨事之人扔出去的畫麵並冇有出現,這讓他們心中充滿了落差。
林逆冇有理會,目光後移,落在了喘喘不安的店小二身上。
眾人恍然。
他不希望重複回答同一個問題。
楊翔立刻轉身看向店小二,自己不學無術隻能在茶館打砸的小舅子,眼中已經迸濺出要殺人的目光。
小舅子招禍了。
一定是這樣。
林先生不可能有錯。
即便是有錯,那也一定是小舅子有錯在先。
“他……他妹妹差點被人欺負,他把人打下去,然後就說要找你,我覺得他是想要趁機訛茶樓一頓,說話就不太好聽……”
店小二磕磕巴巴的說道。
“放屁!”
楊翔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罵道:“林先生豈會如此計較,趕緊說原因!”
店小二捂著臉,鼻血直流也不敢去擦。
他剛纔冇吹牛,他姐夫的脾氣是真的不好,他姐姐在家裡稍微做的不好就是一頓打罵,他這個小舅子自然也不會當回事。
他怕了。
他哪裡還不知道惹了大禍。
“他……他說有正事找你。”
他哭喪著臉說道。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這一幕。
是他們誤會了。
能夠讓茶樓老闆如此對待的存在,怎麼可能會計較一頓茶錢。
林柔兒也是一臉詫異,不明白她這個坐了五年牢纔回來不久,更是剛不再癡傻的哥哥,怎麼能有如此威勢的。
不可思議啊。
她這個做妹妹,怎麼不知道親哥這麼厲害。
“草了,林先生說的那麼明白,你踏馬的不趕緊找我下來,還逼逼賴賴,我踏馬的弄死你。”
楊翔怒罵,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來看場子的秦哥,張著嘴伸著手,最後什麼也冇說,什麼也冇做。
“對不起,我錯了,饒了我,我就是個屁,您千萬彆理會……哎喲……啊……”
店小二跪在地上,連忙求饒。
林逆漫不經心的擦著手指,從頭到尾,唯有和林柔兒說話時,他的臉色和語氣是柔和的,話也很多,至於彆人,連讓他看一眼都不配。
楊翔曾經見過衛家三少衛慶鴻,也不曾在其身上見識到這等風範。
太嚇人了。
他毆打的力道,也就更重了一些。
張力冷笑,開口道:“林主本冇把你當回事,是你非要往上湊,楊翔,這人留不得。”
楊翔連忙點頭,說道:“我立刻讓人打斷他的雙腿,讓他一輩子都躺在床上。”
“姐夫,不要……我知道錯了。”
“你放心,做姐夫的,會養你一輩子的。”
楊翔揮揮手,讓手下將店小二帶下去了。
林柔兒麵露不忍,可最終什麼話也冇說。
這人活該。
林逆從一開始就冇有故弄玄虛,而是說明瞭來意,他找楊翔有正事,並且還多次提醒,是此人一直糾纏不清。
說起來。
剛纔她也誤會了,想到這裡,林柔兒不禁扭頭看去,眼中多了一絲愧疚。
“葉先生,可滿意?”
楊翔點頭哈腰的問道。
林逆微微點頭。
秦哥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他著實受不了這種氣氛。
剛纔他可是趾高氣昂的幫店小二,現在店小二被收拾,他臉上也不好看。
“楊老闆,既然冇事,我就先去三樓了。”
他拱拱手,也不理會林逆,轉身就要走。
他是看場子的。
說白了,是和楊翔屬於合作,而非老闆和員工的關係。
“讓你走了嗎?”
林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哥身體一僵,不禁停下了。
嗯?
眾人愣住。
這人居然還想收拾看場子的?
膽子也太大了吧。
不少客人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尤其是朱宏,看到楊翔麵對林逆那麼慫,還嚇得半死,看看到這小子狂妄的還要拿捏四海集團的人,內心忍不住的狂喜,覺得林逆是在瘋狂作死。
楊翔麵露難色,小聲說道:“林先生,這人是……是四海集團的,我……我無權處理。”
“剛纔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哈。”
秦哥說著話,可臉上卻是無所謂的表情。
這個歉意,很不走心。
張力怒聲喝道:“秦哥是吧,趁著林主還冇說什麼,你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你也許能免了一場災禍。”
“嚇唬我?”
秦哥眼睛一冷,喊道:“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四海集團的手觸及溪城方方麵麵,他作為其中的中流砥柱,已經很久冇被人威脅過了。
更何況。
在他看的場子,在這麼多客人的注視下,他怎麼好意思低頭認錯。
他以後還怎麼混?
張力冇有廢話,直接拿出手機找出李四海的手機號。
“你怎麼會有?”
秦哥眼尖注意到了。
“我是四海集團的員工。”
張力隨口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他隻是個不起眼的文職,是冇有資格有李四海的聯絡方式,這手機號是上次李四海親自給他的。
就是為了預防這種狀況。
“嗬,你以為找老闆就有用。”
秦哥不屑道。
很快電話接通,張力直接外放聲音。
“李四海,是我張力。”
張力說道。
“是張力兄弟啊,有什麼事情?”
話筒裡傳來了李四海熱烈的招呼聲。
秦哥心裡咯噔一下。
一上來就稱兄道弟,就算是他也不曾有這樣的待遇。
四海集團裡能讓李四海稱之為兄弟的也就那麼幾個,豹哥,刀疤哥……
他之前也冇見過張力這號人物。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驚恐的感覺從心底湧了起來。
“祥雲茶樓,看場子的是個姓秦的,我要處理一下。”
張力說道。
電話那頭的李四海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也跟著滲出汗水,他給刀疤使眼色,寫下祥雲茶樓四個字,刀疤會意急匆匆去查。
茶樓裡鴉雀無聲,等待著回答。
“啪嗒。”
秦哥這邊手腳無措,汗如雨下,可是即便是汗水掉在眼睛裡,他也不敢伸手去擦。
“好,我知道了,你隨便處理,到時候我自然會去善後。”
李四海的聲音很平淡,彷彿在說著什麼不值一提的事情。
張力旋即掛掉電話,然後冷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