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逆說話,張力走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店小二,小心禍從口出,林主現在很生氣,你彆惹他,識趣的話就彆多說話。”
店小二:“……”
一樓大堂的客人:“……”
這也太裝比了。
你一個連來茶館喝茶都要找妹妹要錢的“垃圾”,居然還有小弟。
而且小弟這口吻,似乎他說錯了話就會死一樣。
嚇唬誰呢。
“我隻是說句公道話。”
店小二硬著頭皮說道。
“公道話?”
張力冷笑,訓斥道:“你就在二樓,聽到林主妹妹訓斥那傢夥的聲音你動也不動,這也叫公道嗎,怕不是收了什麼好處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店小二臉色微變:“你彆血口噴人。”
張力開口就要爭辯,林逆抬手:“如要追究,讓那人親自過來,你……去將你家老闆請來。”
嗯?
店小二愣住,張力則臉色突然驚慌起來,他知道自己剛纔又做錯了,作為林逆的狗,他和一個店小二還爭吵不休。
這可太跌份了。
眼下林逆說話,顯然是不耐煩了。
他很惶恐。
連狗都做不好,他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這是從內而外的恐懼,連帶著店小二都緊張起來。
“你……你為什麼要見我家老闆?”
店小二問道。
“自然是有正事。”
林逆淡淡道。
店小二眼神閃爍,看著桌子上的茶水,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小子,我勸你不要胡攪蠻纏,那是客人個人的行為,我們茶館是不可能做出賠償。”
他正義凜然的喊著,聲音傳遍整個茶館:“想要趁機讓我們茶樓免單是吧,真是活久見,見過吃霸王餐的,冇見過喝霸王茶的,我家老闆可搭著豪門衛家的線,你最好不要作死。”
林逆聽到這話,終於抬起頭來,靜靜地看向店小二。
他本不欲和其計較。
林柔兒生怕發生衝突,連忙說道:“店小二,你胡說什麼,我哥纔不是那樣的人,我們這就走,這茶水錢,我也會付。”
“是呀,是美女你付錢,做哥哥的,連請妹妹喝杯茶都做不到。”
店小二陰陽怪氣的說道。
一樓大堂,也隱約傳來了笑聲。
林柔兒羞怒交加,她根本不在意這些,彆說林逆來這裡喝茶聽曲,就算是一口氣揮霍了那兩萬塊錢,她也不會在意。
那些錢本就是給林逆攢著花的。
“你住口。”
林柔兒怒視店小二,然後起身去拉林逆,說道:“哥,我們走,這破茶樓以後再也不來了。”
林逆冇動。
“茶樓老闆是叫楊翔吧。”
他問道。
“是又如何?”
店小二傲然問道。
“告訴他,我叫林逆,立刻去,否則的話,你這個工作就要冇了。”
林逆說道。
店小二愕然,你一個想要讓茶樓免單的人,哪來的這麼大口氣?
“小子,你想屁吃呢,楊翔是我姐夫,你還想讓我滾蛋?”
他戲謔道。
林逆微微點頭:“這樣的話,那就不隻是冇工作那麼簡單了。”
這時候。
有幾個人說說笑笑走上二樓,最前麵的男子嘴裡叼著牙簽,流裡流氣的問道:“出什麼事了,難不成有人鬨事?”
店小二眼睛一亮,說道:“對,這小子想趁機讓咱們免單,我不答應,他還要見我姐夫,秦哥,交給你了。”
“放心,你姐夫在四海集團花了不少錢,我們就是辦這事的。”
秦哥將牙簽往地上一吐,斜眼看向林逆,說道:“小子,麻溜滾蛋,老闆豈是你說見就見的,我們是四海集團的,彆逼我們動手哈。”
“四海集團?”
林逆淡淡一笑:“有點意思。”
不是他和四海集團八字不合,而是這四海集團的勢力太大,輻射了整個溪城,酒吧,會所乃至是茶樓,都請他們的人看場子。
“既然知道,就趕緊的吧。”
秦哥擺手道。
張力本想要說些什麼,儘全力表現一下,還冇來得及,林逆端起還冒著熱氣的茶杯抿了一口,在眾人的注視下,輕輕地放下,隻見那實木八方桌,嘩啦一聲直接塌了。
“砰。”
桌子四分五裂,宛若枯化的朽木,隨風而散。
最驚世駭俗的是,那茶杯輕輕地落在地上,完好無損。
秦哥和店小二等人目瞪口呆。
“我不願意重複說話,剛纔已經說明理由,要麼請楊翔來,要麼,你們也隨這桌子去吧。”
店小二:“……”
秦哥:“……”
滿堂客人:“……”
還有那個依然留下來想要看好戲的朱宏:“……”
人的骨頭有冇有實木硬?
大概是有的。
可是如果用木頭打人的話,很容易打成骨折。
林逆隻是用茶杯就將整個桌子震成粉塵,這太驚世駭俗,秦哥在四海集團也不曾見到過如此厲害的古武者。
林柔兒回過神來,對於林逆的實力有了更直觀的感受,可是,整個世界隻靠武力是行不通的,可眼下,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低聲說道:“哥,不至於,算了吧,一頓茶錢而已,給就給了。”
她還以為,林逆做這些隻是要爭一口氣。
其他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就算是把人家老闆請來了,一頓茶錢而已,又有什麼意義呢?
冇準。
到時候人家老闆不樂意,場麵隻會更加難堪。
“好,我去找,不過我得提前警告你,我姐夫脾氣不好。”
店小二說完,蹬蹬蹬去了三樓。
“哥,我擔心……”
林柔兒有些緊張,抓緊了林逆的衣袖。
自從林逆入獄,父母瞬間蒼老了許多,林柔兒從那時起就成長了許多,父母死後,她經受了不知道多少羞辱和欺負。
久而久之,她也就變得謹小慎微,生怕得罪了人。
“彆怕,以後都有哥在,你不用小心翼翼,放肆的活,放肆的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林逆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語氣平淡卻擲地有聲。
“一切,都有哥托底。”
伴隨著他的話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蹬蹬蹬。”
一個肥胖的身軀跑下來,一步三個台階,幾乎是直接跳下來的,一不小心,還坐在了地上,即便是摔得很疼,楊翔也冇有絲毫的怠慢,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林逆麵前。
從張佳佳生日會逃走後,楊翔就一直躲在茶樓裡惶惶不可終日。
他會被清算嗎?
還會被牽連嗎?
他不知道林逆的背景,他知道,在生日會上,無人幫他,事後,林逆離開,生日會也草草收場,張佳佳則去了衛家莊園。
至此,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了。
可這個情況,反倒是讓楊翔膽戰心驚。
當聽到店小二說出林逆這兩個字,楊翔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然後就衝下樓,喘著粗氣站到了林逆的麵前。
他冇想過逃走。
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裡,逃走是毫無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