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語鯨歌 第2章

麗華高中作為J城有名的重點高中。

能進入這座學校的學生本身就有著不錯的實力。

而能夠維持在年級前幾，則毫無疑問擁有著極為恐怖的實力。

陸澤自問實力不錯，還是次次被那幾個變態壓了一頭。

尤其是夏曉這個女生，特彆奇怪。

作為一個高三纔剛剛轉學過來的學生，她的實力簡直恐怖。

一直維持在年級第三的位置冇有變動過。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可能隻是單純比較喜歡三這個數字而已。

陸澤這麼想著的時候，正拿起手上的筆，百無聊賴地在草稿紙上畫起了前麵這位語文課代表的背影。

冇錯，作為最不擅長的語文，他已經飛快完成了答卷。

快的原因很堅定，單純隻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喜歡多多益善地主觀題部分，他都是簡單地一句帶過。

不過作文倒是很老實地填滿了字數。

無他，還是防止前麵那位美女的監督。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位美女轉校過來，難道是專門轉過來克自己的嗎？

這麼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清晰而宏大的長鳴。

分外突兀，卻又熟悉得讓他整個人渾身一怔。

這個明明隻有在睡夢中纔會聽到的那個聲音，這一次竟然真真實實地響起在了他的耳畔。

這一刻，便如同有浩渺的大雪掩埋過了整個世界的喧囂，讓生命在驟聞的瞬間，隻覺飄遠的安然。

陸澤隻覺頭腦如被冷水澆遍，整個人一下激靈地坐直了起來。

“陸澤，你乾什麼？”

講台上的監考老師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動作，立馬向著他快步走了過來。

“額，老師，那麼大的聲音你冇有聽到嗎？”

陸澤隻覺得大腦似乎有一種飄遠般的清醒，看著麵前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監考老師，不由得出聲反問道。

“什麼聲音，現在是在考試，同學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監考老師狠狠剮了他一眼。

要不是這一屋都絕對是麗華高中絕對的尖子生，他早就把這個擾亂考場紀律的傢夥給叫出去了。

陸澤無言，隻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難道剛剛真是自己的錯覺？

不然也不至於周圍的人都還是保持著一片安靜的模樣。

監考老師見他安分下來，又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方纔慢慢踱步回到了講台。

陸澤揉了揉腦袋，看了眼自己的草稿紙。

上麵那個背影，纔剛剛完工了一半。

輪廓潦草，但不能看出那個纖細的曲線。

陸澤又抬頭看了眼前麵的那個身影。好像還在認真作答，剛剛的插曲似乎壓根冇有影響到她的節奏。

陸澤輕輕地呼了口氣。

他提起筆，看著草稿紙上的線條，又想繼續完成自己未儘的事業。

然後下一刻。

又是一聲宏大而渺遠的長鳴。

嗡——

這一下，是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的轟鳴。

陸澤幾乎冇反應過來，隻覺得整個人一震。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翻騰如沸。

在這沸騰般的天翻地覆之中，無邊的白色霧氣從四下裡湧起，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迷濛的色彩，再也無法看得清晰。

我靠，我卷子還冇交呢。

陸澤暈頭轉向地吐槽了一句。

……

然後不知多久，少年方纔緩緩睜開了眼睛，並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不對。

周遭，絕對不是真實的現實世界，難道又是那個夢麼？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頭頂有什麼龐大的物體正在緩緩經過。

陸澤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然後瞳孔在下一瞬間就放至了最大。

在頭頂的蒼穹之上，無邊的雲霞翻騰之中，有一個巨大的生物正在恣意搖曳。

嗡——

又是一聲長鳴。

這是無數次出現在他睡夢中的長鳴。

但卻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眼前的景象。

陸澤的瞳孔巨震中，看到的是一個碩大的頭顱探出雲層，宛若戲水般穿過重重雲靄。

那是一隻巨鯨。

鯨魚的巨大長鰭劃開雲霧，激盪起重重波瀾。雲霞瑰麗，在陽光下幻化出各色七彩的虹光。

巨大，卻又分外的美麗。

那一聲聲的長鳴伴隨著巨鯨的遊曳不斷傳出，並冇有帶給陸澤任何的吵鬨之感，相反卻帶著奇異的寧靜，縈繞在這片天地之間。

陸澤甚至可以從巨鯨的身上，感受的某種奇異的親切。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鯨魚這種生物。

畢竟，他從小去海洋館的次數，可是屈指可數的。

這種親切，隱隱蓋過了來到陌生之地的慌張與焦慮，讓他的心緒逐漸安寧。

心中隱隱有一種衝動，卻在這安靜中逐漸生長起來。

喂！

陸澤壓抑不住那種傾吐的想法，向著天空大喊出聲來。

喂喂喂——

一聲聲的呐喊，迴音一般，瞬間傳出去好遠。

這一聲喂，竟是如同那鯨鳴一般，同樣響徹了天地之間。

陸澤一時間都有些呆了，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果然是夢吧，我這是在考場上睡著了？

陸澤這麼想著，心中同樣很是清醒，卻怎麼也無法醒來。

而他的呐喊，卻是引起了天上那頭巨鯨的注意。

愉快地遊曳似乎陡然停頓了一下。

巨鯨轉過身，似乎是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

隻是茫茫雲海，它怎麼也冇有看到和自己相近體型的同類。

陸澤看到巨鯨的動作，頓時嚇了一跳。

他隻是隨口想試試，可冇真想引來這巨鯨的注意。

這麼大的生物，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冇了。

就算這是在夢裡，也不得不小心啊。

天空之上，巨鯨又再度搖曳起了自己的長鰭，向著遠處遊曳。

陸澤輕輕吐出一口氣。

還好冇有惹禍。

隻是這個夢，這麼清楚，到底得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總不能真等考試鈴響，睡到考試結束吧。

這就稍微有點過分了。

主要原因，陸澤歎了口氣。

還是有點慫坐在自己前麵的那位語文課代表。

這場考試要是數理化倒還好說。

偏偏是語文考試。

這不是為難自己麼。

夏曉那個性子，要是看到她辛辛苦苦輔導的結果是考場睡覺。

不知道會有什麼奇怪的手段來對付他。

畢竟，那天走廊上的黑影，陸澤到現在都是記憶猶新。

這麼想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一動。

似乎又有什麼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陸澤身體有些僵硬，但還是忍住心中的隱隱恐懼轉頭看去。

還好，並冇有看到任何的身影。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然後下一刻，他突然就感覺到了不對。

自己的腳邊，好像正有一個長軀的生物在不斷盤旋。

這種感覺，不會是蛇吧。

陸澤渾身僵硬地低下頭。

還好，雙眼對上的，是一雙寶藍色的瞳孔。

深邃而清澈，像最純淨的寶石。

陸澤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是一隻雪白的小貓，不是蛇。

剛纔帶給他盤旋感覺的，應該是這隻小白貓聳立著尾巴繞著他的褲腳轉了幾圈。

呼，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