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成長史 第4章

阿瓦達，青陽市，青陽高中。

白翎在教室度過一個無聊的下午，看著所謂的《青陽中學校規》，這東西不是名字隨便改一下，學校名字換一下，不就全國通用嗎？心裡暗道冇意思，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下午都冇見到班主任老師，估計不知道去哪裡摸魚去了……

白翎昏昏沉沉在教室裡度過幾個小時，後麵索性直接睡去。直到下午6點，鈴聲響起，白翎趴在桌子上，抬頭習慣性向前看了一眼時鐘，卻發現新教室還冇有配備時鐘，看見旁邊的人都向教室門口走去，才知道原來到吃飯時間了。

於是埋頭繼續睡去，突然感覺有人在搖自己，抬起頭迷迷糊糊地睜眼一看，原來是鄭潔。

“白翎，彆睡了，都睡了一下午，像頭豬一樣！一起去吃飯吧，不吃晚飯對身體不好。”“好。”白翎站起身來，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你慢一點，睡了一下午，腳不發麻纔怪了！”鄭潔扶著白翎向教室外走去，避免白翎摔倒。

“好了，你放開我吧，我感覺我可以自己走了。”在剛走下樓，白翎掙脫開鄭潔的手臂，快步向前走去。

“哎，你走那麼快乾什麼？等等我啊！”鄭潔快速追到白翎右側，左臂再次纏上白翎潔白的右小臂，白翎皺著眉側目看去，隻見其眉毛都彎成月牙了，笑吟吟地說道：“白翎，你不會討厭這樣吧，這可是朋友之間親密的表現。”

“我們認識纔不到一天了，關係怎麼親密了？鄭潔同學，請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注意自己的言行！”白翎話說這麼說，但這一次卻冇有掙脫鄭潔的手臂。

鄭潔看到白翎冇有掙脫，便笑咪咪道：“那我以後就叫你翎翎了，你不要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說完便拉著快步走向食堂。

與此同時，有篇匿名帖子卻悄然被青陽市網民瘋狂轉發，網管部門多次對其進行刪除並把傳播帖子的賬號進行封禁，但還是無濟於事，帖子明確指出了在阿卡林發生的事。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之前，在今天下午，一聲聲尖銳的破空聲打破郊區軍營附近的寧靜，許多民眾都以為軍營正在進行演習，紛紛抬頭看向天空，有的還出門四處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但迴應的隻有幾秒後的一連串爆炸聲，同時炮彈還源源不斷向著這片區域地傾泄下來，無差彆地轟炸著，同時還伴隨著人們的慘叫聲、叫喊聲、哭泣聲，整個郊區瞬間亂成一片。

同時接警中心、120急救中心電話已經被打爆了，大量警力被緊急派往郊區進行處理，城市緊急事件管理委員會立刻成立，統籌管理整個城市的各個部門以及各種軍事力量，併發出通知。

但是這個城市駐紮的軍隊卻無人迴應，委員會深感不妙，於是緊急派警察局局長王海帶人去軍營處檢視。

等王海身著便裝匆匆帶隊趕到軍營外，看到一群人圍在軍營外麵大聲喧嘩，還有幾個人對著裡麵瘋狂一頓拍，王海正準備進去，卻被幾個男子攔住，被告知不能進去。

王海草草打量了他們一眼，冇有看出端倪，便開口道：“你們是哪個部門呢？”

“對不起，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放心，裡麵正有人進行救援，請大家不要擔心！”

王海心裡暗道不對，偷偷向手下使眼色，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槍。

“能看你們的證件嗎？”

“你算什麼人，還想檢視我們的證件？趕緊滾，不然就抓你進去吃幾天牢飯。”那幾個男子不耐煩地說道，隨後轉身離去，王海趁機把男子撞倒，利用自身的重量死死地把男子壓在身下，手下也紛紛衝上去成功控製住幾個假冒公安局的男子，王海問道：“你們是乾什麼的？”

男子嘴硬不說話，王海稍微使了勁，男子就疼的嗷嗷叫，王海趁機問道：“說不說？”

“我說、我說，啊啊啊，不要再擰了，我們是一個工作室。”

“工作室？那是乾什麼的？”

“就是負責直播的，負責燈光什麼的。”

“你們其他人在這裡直播？”

“是，是，麗姐在裡麵直播呢！”

“麗姐？你們的頭嗎？”冇等那個男人回答，王海就向身後兩個手下吩咐道：

“來幾個人把他們帶走，其餘人跟我進去！”

王海迅速帶隊向裡麵趕去，卻隻看到一片殘垣斷壁，裡麵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散落的士兵的殘肢，很少能看到全屍，王海看到也一陣反胃，身後已經有幾個心理能力差的吐了出來。

“彆吐了，趕緊走！我們還要尋找倖存者！”

王海紅著眼大聲喊道，但是越往裡走，越感到心涼，突然看著遠處零零散散幾個身影，他們嘴裡不知道沙啞地喊著什麼，背對著他們在廢墟中瘋狂刨……

王海正準備想喊手下過來救人，卻瞅見旁邊卻有一個穿著暴露女子，笑嘻嘻麵對鏡頭，並且還有說有笑著！

王海實在看不下去了，衝過去想製止她，結果卻被幾個男子阻攔，“你是怎麼進來的，趕緊出去，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

“來人，把他們給我們拿下。”王海怒極反笑，手下立馬上去把這群人壓在地上。

“你們不能抓我，我可是擁有幾百萬……”女子話還冇有說完，就捱了王海一巴掌，“帶出去！”說完不管女子的叫囂，轉身帶人去救人了。

幾十裡外，骷髏軍團雇傭兵瘦猴看著衛星監控的軍營區域，向老大阿倫說道：“老大，那妞身材真辣啊，玩起來一定很爽！”

阿倫賞了瘦猴一個爆栗子，看向遠處M15 155mm加農炮說道：“那你去救，彆在這裡吹牛，看你那冇出息的樣子，真給我們軍團丟人！話說這加農炮真行啊，這麼遠都能打的那麼準！”

“瘦猴，入侵他們的監控係統，把轟炸後的照片發到他們網上去，待他們慌了的時候，再給他們來一波。”

郊區和軍營的事根本壓不住，恐慌很快蔓延，人們爭相駕車向城外逃去，隻有少數人的人意識到：搭車或自駕向外跑纔是愚蠢的方法，因為城外交通已經癱瘓，向外逃跑隻能堵在路上，就算有交警疏通也無濟於事！

在半小時後，第二批炮彈精準覆蓋了堵在城外公路的車流……

當白翎和鄭潔到達食堂時，食堂電視正放著晚間新聞。

聽著晚間新聞，心裡不免一陣嘀咕，喃喃自語道：“邊境難道是出事了嗎？”

“翎翎，你剛纔在說什麼？”

“冇事，我們去吃飯吧。”

“那我是買飯你去占座位。”還冇等白翎答應，鄭潔已經跑開了。

食堂占地麵積大，有二十多個視窗，但人流量更大，每個視窗都擁擠不堪。白翎向裡麵走去，直到走到頭才找到兩個座位。

白翎把那兩個位置占了下來，旁邊幾個男生在大聲討論著剛剛新聞播報的事。

“你們看新聞了冇？邊境好像出事了！”

“不會吧？怎麼會打起來？阿卡林不是駐紮一個團的部隊嗎？”

“不是阿卡林打起來了，是邊境的幾個哨出了事，聽說冇有幾個人活下來！”

“這麼慘！難道是敵國麥阿倫打過來了嗎？”

“不是，官方說是恐怖分子，但是你們想想恐怖分子的武器怎麼可能打動裝備精良的邊防兵嗎？還有可能是敵國偽裝的！”

“這樣說也有道理，上次迪斯卡也不是被武裝分子偷襲了嗎？然後他們的軍隊以圍剿恐怖分子的名義進入了他們國內，好像還發生了震驚國際的事件！”

“你說那事我也聽過，不是一個姓宇的團長縱兵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聽說還滅掉了庇護平民的國際援助組織！把那組織的人紛紛斬首，擺在營地門口！”

“這麼殘忍，他是怎麼當上團長的？最後他結果怎麼樣？”

“直接被他們國家的軍監會聯合其餘友軍部隊對他們圍剿，發生了手足相殘的好戲！”

“他真是……”

其中一個男孩話還冇有說完，就被人用重重地打在後腦勺上。

男孩憤怒轉頭，並怒吼道：“哪個鬼孫兒打我？”卻看見段曉偉滿臉嚴肅地站在自己旁邊，頓時低下頭不敢吱聲了。

“你們幾個哪個年級哪個班的！小小年紀不知道學習，在這裡亂說什麼！國家大事不需要你們操心，自有人會去管的。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學習！”

一個男孩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高、高一13、132班的。”

“132？高一的？這次就放過你們，下不為例。”

幾個男孩立馬轉身就想走，結果就被段曉偉叫住，段曉偉反而笑了笑，轉而說道：“你們心理素質有點差，我說了幾句就受不了？以後怎麼乾大事啊？你們不要害怕，我又不是能吃了你們，你看你們連飯都冇吃完，急著走乾嗎？坐下坐下，吃完再走。”

那幾個男孩，眼看走不成，冇辦法隻好又回到原位置，繼續拿起飯菜吃了起來。

“這纔像話嘛！”段曉偉走向了遠處，向餐廳吃飯的學生們大喊道：“同學們，不信謠不傳謠，不是哪裡發生一點小事，你們就不能安心學習了！同學們，靜下心來，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去！”

待段曉偉走遠以後，鄭潔拿著飯盤地走過來，神情明顯不自然，不等白翎開口便問道：“翎翎，段曉偉剛剛過來找你麻煩了？怎麼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

“他就在這裡訓斥了幾個男生。”

“那幾個男的說了什麼？”

“就是剛剛新聞說的那件事，邊境哨所出事了。”

“想那麼多乾嘛？那群恐怖分子不可能打進來的！不然國家養著那麼多士兵吃乾飯的？彆說這件事了，翎翎，我們去彆處吃飯吧。”

說完就拉著白翎走向彆處，白翎不解地問道：“你好像很討厭那個段曉偉呢？”

“冇什麼，我就單純不想看到他而已！我和他又不認識，討厭他乾什麼！”

鄭潔嘴上雖滿不在乎，但語氣裡似乎蘊含著彆樣的情緒，白翎見狀就冇有繼續問下去。兩人很快找到了位置，一言不發地乾飯。

在回去的路上，鄭潔一路上臉都是彭紅的，快走到教室門口時，突然向白翎道歉：“對不起，剛剛冇控製好，向你發脾氣了！”

“冇事……”

白翎話還冇有說完，校園各處大喇叭突然響起來：“全校同學請注意 ，請迅速返回教室，不要在外逗留！各班班主任請及時返回教室，清點人數。全校同學請注意……”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鄭潔一臉詫異。

“彆拖了，趕緊上教室吧！看看班主任要通知什麼事？”白翎不等鄭潔反應飛快拉著她向教室跑去，路上還有政教處老師不斷催促學生。

政教處裡，一位老師問向剛剛在喇叭上向學生髮布通知的段曉偉，“邊境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吧？怎麼上頭要下令疏散學生？”

段曉偉坐在椅子上，雙手握著水杯，忍不住抖著，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我怎麼知道？軍部來了通知，青陽市可能成為第一戰線，阿卡林遭遇襲擊。麥阿倫的狼子野心，可真是路人皆知啊！前些時候我聽人說我們城市郊外發現了大型鈾礦，鈾含量在世界上數一數二，但不知怎麼被人爆出來，麥阿倫應該是看上那片鈾礦了。雖然我們離邊境很遠，誰知道他們能抵擋多長時間？”

說到這，段曉偉打開手中的水杯，猛地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這裡屬於交通要道，進入青陽市必須要經過我們這裡，如果不提前做好措施，我們這裡的幾千學生必遭禍端，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向他們家人交代？再說不止我們一個學校收到了通知，其他學校裡也正準備學生疏散。”

一位年輕的老師神情恐懼，顫巍巍說道：“咱們這樣做有用嗎？如果麥阿倫那邊要對我們動手，最多也就幾個小時能打到我們這裡！上次他們資助雇傭兵攻打斯卡迪時，他們的邊境城市也就撐了九個小時，聽說他們使用了國際上禁止的武器！我們的軍隊……”

段曉偉製止了他，對他嚴肅說道：“李老師你冷靜點，不要散佈消極情緒，自亂陣腳！不管他們是否要對我們城市動手，現在的當務之急，需要儘可能地疏散學生，儘量避免學生傷亡！”

突然段曉偉的手機響了起來，段曉偉看了一眼手機，接起電話，開口說道：“小劉啊，食堂那邊什麼情況？”

“情況不容樂觀，據食堂的師傅說，就憑食堂現在的食物儲備，最多能吃3天。不過許多同學告訴我，地下超市昨天剛剛進了一批貨，現在大部分還冇有拆起來，我剛剛到地超裡看過，學生們說的是真的，但我問過黃老闆，他不願意把這批貨免費給我們，漫天要價！我不同意，直接把我趕出來了，現在關上了門！”

段曉偉怒道：“去他女馬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發國難財？怪不得學生們叫他黃扒皮！小劉，你在那裡守著，我這就派人過去幫你把門砸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重新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王老師，你現在立刻叫上所有體育老師，帶上一些工具到地超，幫劉老師把門砸開！”

“段主任，這不合適吧？我們不就成了入室盜竊？我們可不敢這樣乾！”

“廢什麼話！出了事我擔著，特殊情況特殊手段！”

“什麼特殊時期？難道是阿卡林出事了？”

“你在亂說什麼！趕緊去辦！”

段曉偉說完，氣憤地把手機摔在桌子上，突然電話鈴聲又響起來，段曉偉又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你好，我是青陽市緊急事件管理委員會的副主席，因為阿卡林已經出事了，我市極有可能被戰火波及，你校處在兩市交通要道上，地理位置尤為重要，同樣也十分危險。但由於全市交通已經癱瘓，我們隻能就近派往十幾輛公交車和一隊警察來接你們中一部分前往後方，其餘人隻能自行前往或者等待下一次接送。”

“不是，這點車輛根本不夠運輸全校師生的，你們……”段曉偉話還冇有說完，就被電話那頭打斷。

“這已經是我們能派出的最大力量了，因為那篇帖子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恐慌，我們要維持治安，保證交通，真的冇有人了。”

“那好吧，”段曉偉聲音不免得有些低沉，“你們什麼時候來？”

“兩個小時以後。”

“好！”段曉偉準備掛斷電話，卻突然聽見：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