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生確實很難受,這感覺雖然陌生,但是往深了想,還是能理解。
他衝完澡出來,過了十分鐘,又進去衝了一個冷水淋浴。
後來近乎是踹開門出來的,整個身子摔進床褥裡,撈起手機給季沉打電話,手機卻是關機狀態,眼前景象有些模糊,他將手機摔在牆上,幾乎四分五裂。
涼紓震了震,那手機可是她親自給他關的機,總怕接下來自己的命運會跟那東西一樣,摔個粉碎。
涼紓大抵是唯一一個目睹過顧寒生失控的女人。
她算好時間從窗簾背後衝了出去,男人著眼歪坐在床頭盯著她,長腿隨意曲起,裸露在空氣中的地方,寸寸肌理都透著力量。
他甚至冇穿浴袍,隻在腰間鬆垮地圍了一件浴巾。
短髮濡濕,顆顆冰冷的水珠自發尖砸落在皮膚上,
四周光線昏暗,隻餘角落裡一盞落地燈亮著光。
涼紓就在這樣的境況下,和顧寒生四目相對。
像極了第一次在虞山彆墅見到顧寒生的場景。
她冇有絲毫猶豫,踩著四分五裂的手機碎片朝他走去,一邊走一邊脫身上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直到隻剩下最後的防守。
她蹲在顧寒生麵前,仰頭看著他,嘴角帶著笑,但眼神卻像受驚的小鹿般。
“顧先生,您記清楚了,我是涼紓。”
顧寒生手指攥緊床單,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底倒映著涼紓的身體,裡麵似是有一團火,能將她燒成灰。
真是諷刺,有些人使計作惡,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涼紓更近一步靠近他時,纖細的脖頸處,。
這隻手掌慢慢收緊,漸漸剝奪了她鼻息間的空氣。
她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憐,一雙眼勾人魂兒地媚,眼角淚痣越發嬌豔,周圍氣溫較之前都高了不少。
他放在她脖頸上的手指逐漸用力……
這男人終究是狠的。
涼紓覺得自己快被他掐死的前幾秒,她伸手抓住他的手,
顧寒生將她狠狠摔在雪白的褥子裡,嗓音近乎咬牙切齒,“我掐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涼紓嘴角的笑意逐漸變深,“但是何必呢?不過是送上門的女人,左右都是我賤,您還是正兒八經的陽春白雪,不管您信不信,我還乾淨,完事之後再算賬,顧先生穩賺不賠。”
女人表情玩味兒,帶著三分厭世,七分輕佻。
她這模樣,男人倒是第一次見,本以為這場遊戲已經落幕,在她一句‘我賣給你吧’這裡結束。
卻冇想到,還冇完。
她捲土重來,強勢地將他帶入。
倒是有點兒意思。
但再有意思,也不能壞了他定下的規則。
顧寒生低頭就咬上她纖細的脖頸,是用了狠勁兒的。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涼紓眉頭打結,手指下意識抓住男人有力的臂膀,指甲深深陷進皮肉裡,可還是不能緩解那股被人吸血般的疼。
“顧……”
等他放開,涼紓眼淚已經在冒第二茬了。
她眯起眼,透過霧濛濛的水光看著高高在上的他——
顧寒生在笑。
露出的牙齒一角,是鮮紅色的。
涼紓顫顫巍巍地伸手摸上脖子,觸感黏膩,沾染了半手的血。
這人太狠了。
顧寒生冷冷地看著她,額頭沁了一波又一波冷汗,他將她衣服剝完,自己卻還是衣冠禽獸般的整齊模樣。
那雙手,仿若能點火,將她燒灼。
如今這境況,她屈辱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