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歲那年,村裡莊稼連年收成不好,這時候村裡的壯年都開始湧向城市,而我們的父母親也在那年都走出了山村,以合同工的形式都成了礦工,我們去的城市煤炭醫院豐富,各個地方的勞工都定居在了這座城市中。我們住的都是公房,也就是和集體宿舍一樣,一家五口呆在一個十來平米的房子裡,門口生著火爐子做飯,那時候雖然苦,但大家每天在一起說說笑笑,生活還是過著有滋有味。
到了這座煤炭的城市,我們都上了小學,地主,三毛去了三班,而我逃逃和猛牛被分到了四班。因為從村裡來冇有經過學前班,所以說話都是土裡土氣,和市裡的學生交流少,都是村裡的方言,也讓同學經常嘲笑。每天最怕的就是語文老師叫朗讀,用著不標準而且生硬的家鄉話再加一點自認為的普通話讀起來自己都起一身雞皮疙瘩,所以我們都有些自閉了。
放學後我們五個人一起回到家裡的後院,坐在石頭上沉思著,我提議我們開始練習普通話,平時玩耍也用普通話,晚上一起看新聞聯播,天氣預報,模仿著電視裡的說話,然後一起練習普通話,雖然自己都感覺彆扭,但樂此不疲,漸漸的我們也融入了學校,開始了學校的生活。
正當我們在享受著城市的第一學期,危險也悄悄來臨。學校裡有一個特殊的班級,叫“培智班”,也就是這個班級裡的學生都有些智商或者心理的問題,他們的領頭人叫“黃毛”,雖然隻比我們大兩歲,但身高體壯,頭髮發灰黃色,所以叫黃毛,他經常帶著一個叫“小日本”的,比我們大一年級,還有一個叫“苗子”,一個叫“大頭”,還有他兩個同學“大郎”“二郎”,他父輩的集體宿舍就在我們對麵,所以經常在院子裡碰到,去爭院子的使用權,因為從農村來冇見過世麵,所以看到他們我們都讓著走,也冇少挨欺負。
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院子裡玩,去附近的山上摘了些玉米,抓了好幾隻知了,在院子裡生著火,烤著玉米,當時拿了些鹽,把知了也燒了一隻,想著知了好吃不?這時候“黃毛”,帶著“小日本”、苗子、大頭以及郎家二兄弟走了過來。為了展示他的絕對實力,黃毛二話不說把一隻活著的知了直接放在了嘴裡,知了在他嘴裡還在知了知了的叫著,那個慘痛感到現在都難以忘懷,我們都看著呆若木雞,從來冇見過如此生猛之人,隻見他牙齒一咬,嘴邊還有淡黃色的液體,可憐的知了就這樣飲恨歸西,可能知了這輩子都冇想過自己竟然被人活吃。這一下子確實把我們嚇到了,隻見他凶神惡煞的走向我們,拍著我的臉說:以後看見我就躲著遠點。接著挨個把我們的臉頰都拍了一遍,敢怒不敢言,隻能靜靜的躲遠,黃毛把我們的玉米和知了都扣了,成為了他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