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亞之子 第7章

1084年九月，卡拉迪亞大陸已經進入秋季，塔奈西斯湖畔一片金黃之色。

林淵坐在樹下沉思，他已經來到卡拉迪亞大陸有一個月了，卻仍然隻是一個馬倌。自從半個月前開始跟公主學騎馬，如今的他已經能熟練控製馬匹了，足以應付日常使用。

“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怎麼樣了？南帝國此時應該正在和阿塞萊交戰吧？也不知道主帥是何人。”林淵心中躊躇。

“林淵林淵！快給我講昨天冇講完的故事嘛！溪風和水碧最後怎麼樣啦？”已經換上長袍的博刺特公主坐在一旁，眼神中帶著期待。

“溪風聽聞魔尊重樓可以幫他改變容貌，於是便用自己的聲音……”

“最後，溪風和水碧為了守護安溪這片土地，一起葬身在了海底城，從此他們再也不用分離，受離彆之苦了。”

林淵緩緩講完，麵色憂傷。溪風和水碧雖然隻是《仙劍三》裡的兩個配角，但他們的愛情故事不比主角遜色。愛一個人就可以百分百為對方付出一切，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

博刺特的眼睛早已經哭紅，畢竟隻是個未成家少女，在愛情麵前還是單純如紙，很容易就被感染了。

“林淵……”

博刺特注視著林淵，緩緩開口。

“真的會有人願意隻為了一天存在而分隔一輩子嗎？”

“會的，我們那裡有句話叫做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林淵毫不猶豫答道，隨後話鋒一轉。

“但是，我不認同！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愛她就是要給她安全感，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分開是兩個人的痛苦，我如果愛一個人，就會想方設法窮儘一切辦法與她相見。”

博刺特被逗笑了，原先的失落一掃而空：“有你這麼霸道的嘛？”

“林淵，我們草原也有一首訴說愛情的歌曲，你要聽嗎？”公主幽幽開口。

“好啊！公主大人親口獻唱，怎能不欣賞一番？”

博刺特開唱，這是一首草原風格的歌曲，主體意思是一位姑娘思念著遠方的情郎，卻遲遲不得相見，隻能用歌曲來表達自己的思念。

公主聲音如同草原上的百靈鳥，婉轉悠長，將一位閨中女子的柔情，幽怨表達的淋漓儘致。林淵聽得入了迷。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心？

公主唱罷，林淵從沉醉中清醒，正欲開口稱讚時，身後傳來聲音。

“嗚嗚嗚，唱的太好了，雖然聽不懂，但還是把我感動哭了，大哥，要不咱不搶他們了？”

“你懂個屁，好聽能當飯吃嗎？弟兄們都指著發波小財呢！”

我靠！有劫匪！林淵回頭看見八個劫匪從樹林裡出來，想跑已經是來不及了。

博刺特正欲說話，被林淵拉住，疑惑地看著林淵，林淵暗使眼色。

“你們是誰？”林淵試探性用草原話開口。

“大哥，他們說的啥啊？咱這也聽不懂，怎麼搶，直接殺了？”一個拿著短刃鐵劍的劫匪開口。

“殺，你就知道殺！你冇看這女的服飾不一般嗎？這萬一是哪個草原部落的貴族，你我都得完蛋！要用文明的方法知道不？”一個腰掛草原彎刀的劫匪開口，這應該就是這支劫匪的首領。

隨後匪首來到林淵二人麵前比劃。

“你滴，錢上交。人冇事，不交，死啦死啦滴！”

“油！芒寧阿噗，批婆儂賣特！東特啊噗，帶帶帶！”

我去，英格瑞許！這劫匪還是個文化人！

林淵啊啊呃呃半天，表示自己已經聽懂，主動把身上剛發的50第納爾上交。然後用草原話對旁邊的博刺特說，把錢給他們吧，人多勢眾不要硬剛。博刺特隻得乖乖上交。

匪首很是滿意，安排兩劫匪去搜身，搜身結束後就準備放二人離開。被安排搜博刺特身的劫匪頓時露出猥瑣的目光。匪首一把拍在他頭上。

“你不要命了？冇見這娘們剛交出了一大袋第納爾？這丫絕對是個大貴族。若要是平時我還隨你，眼下晚上的行動在及，這次我們可是下了血本了，最少得搶走一半馬匹，你最好給我管住你褲襠裡那點東西！”被訓劫匪隻能悻悻然作罷。

“馬場？劫匪要搶馬場？幸好冇暴露自己會卡拉德語的事，這下是因禍得福了，得趕緊回去把這事告訴登吉爾和民兵。”林淵心中一驚，開始思考脫身的辦法。

林淵身上除了那50第納爾再無分文，搜身劫匪很快搜完。而在另外一邊，出現了意外。

劫匪在快速搜完博刺特身後，正欲離開，卻發現了博刺特腰間的金刀。說是金刀，其實就是一把匕首，刀把和刀鞘上有金絲纏繞。

林淵之前就發現了公主的這把金刀，幾次想要討來把玩，一向豪爽的公主卻都拒絕了。林淵隻能作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愛之物，可以理解。

眼下劫匪伸手欲搶金刀，卻被博刺特死死攥住。

“鬆手！”劫匪吼道，那邊匪首發現了異樣，也走了過來。匪首發現了博刺特腰間的金刀，也加入搶奪。博刺特終究是個女子，又未進入軍中訓練。哪敵得過兩人的力氣。眼看金刀就要被劫匪搶走，博刺特突然借力拔出了金刀，在兩賊手中一劃。金刀鋒利無比，搜身那個劫匪的三根手指竟被攔根切斷，痛苦嚎叫，匪首也被割出一條大傷口。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匪首忍痛拔出腰間的草原彎刀，就要照著博刺特砍下。而博刺特拿著流血的金刀，愣在原地。

要遭要遭！這傻娘們惹禍了還呆站著不跑，林淵心中暗罵，四處搜尋，注意到了腳旁的石頭。

這邊博刺特從發愣中清醒，看著眼前迎頭落下的刀，感覺眼前景色都變慢了。

博刺特腦海中開始迴盪著過去發生的事，發現自己這一生最放不下的除了父汗之外就是身旁這個剛認識一個月的林淵了，回憶著和林淵在一起的一個月，竟比自己過去的十幾年還更快樂。

刀已經落到眼前，博刺特可以聽到刀鋒切開空氣的聲音。

“大壞蛋，要天天開心啊！”

博刺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砰”一聲，將博刺特拉回現實。

隨後是匪首撕心裂肺的喊叫，博刺特睜眼一看，發現心中所念之人正保持著投擲的姿勢，對著自己喊道。

“傻娘們！還不快跑！”

林淵撿起地上的石頭，對準了匪首的頭部，用儘生平最大力氣扔出。匪首頭部立刻血流如注，刀也掉在了地上。

同時對著還在發呆的博刺特大喊。

“傻娘們，還不快跑！”

博刺特反應過來，急忙跑開，林淵跟在後麵，身後是緊追不捨的劫匪們。

“殺了他們！”匪首捂著血流不止的頭部，大聲喊叫。

身後的劫匪立刻拔刀亂劈，可惜始終有段距離，林淵隻感覺身後刀鋒亂舞，自己的衣服好像被劃開了。

公主畢竟嬌生慣養，體力不如男人，身體很快慢下來，林淵和公主的距離逐漸拉近。

完了！這樣下去遲早被追上。

就在這時，前方一隊騎兵疾馳而來，正是捕獵歸來的可汗衛士。

“快趴下！”博刺特大聲對林淵說道。

林淵趕緊趴下，一支箭貼著他的頭髮飛過，命中了身後一個劫匪，直接穿透了劫匪的喉嚨。

“是庫塞特可汗衛士！快跑……”匪首話未說完，就被三箭穿透了身體，當場死亡。剩下幾個劫匪也被儘數消滅。

終於安全林淵鬆了一口氣，隨後衝向了一旁的博刺特。

“你是不是想死？啊？你個蠢貨娘們想死不要連累我！”

林淵雙手抓著博刺特肩膀，眼睛血紅，幾近發狂。

博刺特剛經曆了生死，又被林淵訓斥，心中委屈無限，頓時崩潰。

“是，我就是想死！反正我也隻是個異類！世人都說我博刺特肆意放蕩！就連父汗也讓我多學習下妹妹，我就是死了纔好……”

1063年，兀爾渾可汗還未死去，此時的蒙楚格還隻是庫塞特的王子。蒙楚格在柴坎結識了一位美麗的卡拉德少女，兩人暗生情愫，私定終生。次年初，兀爾渾可汗突然逝去，蒙楚格倉促之中接任了庫塞特汗國可汗，彼時草原暗流洶湧。為了鞏固勢力，蒙楚格聽從了族人建議，迎娶了其他部落的一位女子，即當今庫塞特王後阿那特。而蒙楚格的初戀情人在誕下一女後不久就病逝了。善良的阿那特將那女子生下的女孩接入王室，並由蒙楚格取名為博刺特，認作長女。而出於對初戀情人的愧疚和懷念，蒙楚格對博刺特十分溺愛，博刺特與其他部落小孩發生衝突時，總是無理由維護博刺特。導致了博刺特的嬌蠻，同時也使得博刺特與同輩其他族人合不來。加上博刺特遺傳了母親的很多特征，長得更偏像帝國人，相比同族人來說十分特殊。很多人就開始在暗地裡或有意或無意的謠傳著詆譭博刺特的訊息，把博刺特描繪的任性無理，恣意放蕩。為保護博刺特，在博刺特快成年時，蒙楚格便一直讓她待在柴坎，不允許外出。直到蒙楚格率軍西征，博刺特纔在阿那特的準許下跑了出來。

“你這壞蛋，為什麼要救我？便讓我死了纔好！嗚嗚嗚嗚嗚……你為什麼要吼我，你為什麼要凶我？你也……討厭我了嗎？”博刺特眼睛已經哭腫，卻冇有停下來，一邊抽搐一邊問道。

林淵氣早就消了，如今看著這位命途多舛的公主，心中隻剩下憐愛，眼看公主淚流不止，林淵心一狠。

對付一個不停哭的女人怎麼辦？直接親上去，堵住對方的嘴，物理止啼！

“林淵，我跟你說……嗚……唔！唔唔唔唔。”

公主正網抑雲，突然感覺自己嘴被堵住，頓時呆滯。

林淵腆著厚臉皮就是一個麼麼噠。

公主雙手無處安放，時而拿起，時而放下，大腦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吻罷，林淵望著公主迷離的雙眼，深情地說道。

“因為我喜歡你，公主。喜歡你的一顰一笑，喜歡你的小脾氣，喜歡你的熱情勇敢。或許在他們眼裡你不是那麼完美，但是在我這，你就是最好的那個公主，我不許你放棄你自己，因為你以後要為我倆而活著！”

“世人因懼怕玫瑰上的尖刺而遠離玫瑰，並詆譭著玫瑰，可是這並不會影響玫瑰的美麗和芬芳。”

“我看這玫瑰就很甘甜嘛！唔唔唔……”

林淵看著滿臉害羞的公主，目瞪口呆。自己這是被強吻了？不行不行，必須吻回來！

……

有完冇完了！有完冇完了！這都吻了半個小時了！你們的嘴是被502粘一塊了嗎？那圖魯在旁邊做了半小時電燈泡，再無法忍受，隻得開口。

“我等救駕來遲，請公主降罪！”那圖魯帶著一眾可汗衛士彎腰請罪。

博刺特才反應過來有其他人在場，這下丟臉丟大發了，都怪這個大笨蛋，人家都不要了，他非要繼續！

博刺特瞪了林淵一眼，臉色臊的通紅。

“無關你們的事，是我讓你們離開的，相反你們救駕有功，等父汗回來我會替你們向父汗請功的。”博刺特裝作若無其事，淡淡開口。

“謝公主，我等覺得自己突然有些急事，需要離開兩個時辰，請公主批準！”眼見不但無罪還有功，那圖魯大喜，準備離開，不做這電燈泡了。

橋豆麻袋！林淵急忙叫住可汗衛士。

“你們就留在這保護公主吧！我纔是真有急事，需要馬上離開了。

眼見太陽已經到達最高點，再過幾個小時就得天黑了，林淵心中著急。

“要我讓他們跟你回去嗎？”公主臉上的酡紅未散，剛纔劫匪說的話她也聽見了，擔心自家情郎的她開口問道？

真是愛情使人瘋狂！愛情令人降智，帶庫塞特可汗衛士進入帝國養馬場？公主大人，你要我死就可以直說。林淵心裡暗愁，卻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不必了，馬場有民兵，應該足夠應對。公主大人隻需幫我一個忙即可。”

說完林淵就湊近了博刺特公主，在公主耳旁私語。

“能行嗎？”公主問道。

“應該冇問題，你不相信你家男人？”林淵自信回答。

“什麼我家男人，你又笨又壞，討厭死了！”公主害羞的左顧右盼，發現可汗衛士們都躲的遠遠的，隨後臉一紅，慢慢問道。

“大壞蛋……，你之前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當然！我林某最討厭那些玩弄他人感情的負心漢了！愛她就要說出來對她負責嘛！……”林淵毫不猶豫說道。

“你這人就是壞死了！你要注意安全啊！大壞蛋！”公主泫然欲泣。

林淵隻得故技重施……

又來了！又來了！遠處的可汗衛士望著粘在一起的兩人，頗為無語。

幾分鐘後，林淵主動鬆開抱著公主細腰的手，望著懷裡楚楚動人的公主。

真是紅顏禍水啊！林淵有些理解周幽王的心情了，為博仙子一笑，戲耍諸侯又如何？

可人家周幽王好歹是個正經的國王，自己不過是個小馬伕，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林淵狠下心作彆了公主，轉身返回馬場。

望著眼前金黃的草地，林淵明白今晚可能會不太好過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林淵將迎來自己穿越至卡拉迪亞大陸的第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