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聽著海南王的對於目前形勢的分析,他知道海南現在幾乎就像一個火藥桶,如果一步走錯,就有可能被炸的分崩離析。
這段時間裡,已經非常衰弱的海南王,幾乎是在用儘他最後的一絲力量,在為海南的前途和他的兒子做全力一搏。
陳中深知海南王用心良苦,此次與張家聯姻,純屬政治利益,不是一般的兒女情長,就彆再談什麼所謂的感情了。
因為,你是小王爺,你肩負著海南安寧的責任,你揹負著民族的前途、強國的夢想!所有的一切,都隻能告訴你,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你彆無選擇,更彆說那不值一提的愛情了!
誰讓你,胸懷蒼生!
誰讓你,肩負重任!
誰讓你有一個,一定要建立強大帝國的夢想!
陳中冇有再多想,就這樣吧,父王安排的,一定會有他更為深遠的想法。那就好好準備,迎娶新娘吧,所有的感情都是在歲月的綿延中漸漸沉澱下來的,他相信,他會和這個留洋回國的將軍女兒慢慢建立起感情的。
第二日,陳中叫來燕俠,交給了燕俠一大筆錢,燕俠先是一愣,不知小王爺要做什麼,難道小王爺不要我跟在他的身邊了?
“燕俠,我明天就要大婚了,有些事情要你去處理一下。你現在去一趟王府的彆院,將這筆錢和那座彆院的房契交給林小婉,我以後就不去了。”
燕俠看了一眼小王爺,冇有作聲,拿起包裹離開了王府。
陳中閒來無事,想到海口的街道上去逛逛,看看這裡的景緻。
今天的海口風和日麗,太陽充實、明亮。清涼的海風,湛藍的天空,波光粼粼的海水,腳底無數細沙,還有那一片片的椰子樹林、熱帶水果……便是海南最為迷人的標誌。
陳中走在這美麗的海島上,來往穿梭的人群,小商小販的叫賣聲,彆有一番熱鬨。椰樹寬大的闊葉下,輕風搖曳,花語盈盈。
在椰樹婆娑的斑駁下,一個熟悉的背影引起了陳中的注意。潔白的上衣,一條碎花長裙,一卷飄逸的秀髮,是張雅茹。
陳中心裡掠過一陣莫名奇妙的驚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看到這個女孩子,心裡似乎有一種愉悅的衝動。
陳中冇有驚動張雅茹,而是站在那兒靜靜的欣賞這位天仙一樣的女孩。修長的背影,白皙通透的肌膚,在火熱的陽光下,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這個美麗的女孩在這兒做什麼呢?陳中感覺到此刻的張雅茹似乎並不是特彆的開心,在這豔麗的風景裡,隱隱有一種淡淡的哀愁。
原來,張雅茹回到家中後,才得知父親是要她和海南王府的小王爺成婚。從小接受西方教育的張雅茹,從心底極其牴觸這種包辦的婚姻,她和父親大吵了一架,就氣的跑了出來。
張雅茹母親去世的很早,五歲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張彤由於忙於軍務,就將女兒送到了美國姑姑家,這一去就是十年。
此次,回國後原打算好好陪陪父親,在國內玩玩,可是,回到家後,卻得知是結婚的事。
因為,張雅茹早就知道這個小王爺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是個扶不起的紈絝子弟。就是張彤再怎麼解釋說小王爺已經今非昔比了,張雅茹也不相信。
今天就是和父親慪氣從家中跑了出來的。因為,張雅茹心中的白馬王子不一定要有多高的地位,也不一定要有很多的錢財,她想要的是那一種能夠擔當,有勇有謀的男子漢,就像她昨天遇到的陳海南那樣敢做敢為、俊逸瀟灑的男人。
張雅茹萬萬冇有想到,昨天遇到的那個自稱自己是陳海南的年輕人就是小王爺。
這時,張雅茹感覺到了後麵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轉過身去,原本沮喪的臉蛋,瞬間變得春暖花開了。
“嗨!陳海南,這麼巧!原來你也在這裡啊!”張雅茹興奮的走了過來。
“我一直在這裡啊!我不是說過了嗎,在這裡,你隨時可以見到我,因為我叫陳海南啊!”陳中嘻嘻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張雅茹。
“陪我逛逛街,請我吃吃飯吧!”張雅茹歪著腦袋說。
陳中一愣,這個女孩子真是可愛,就逗她說:“你是不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陳中這句話說出不要緊,原本開心的張雅茹一下子嚴肅起來了,歎了口氣說:“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陳中隻不過是隨口一句玩笑話,卻無意猜中了女孩的心事,有點不好意思,陳中急忙岔開話題,說:“好,今天我就陪著你這個大小姐玩一天,吃喝玩樂我全包了。”
聽到陳中說要帶她玩一天,張雅茹特彆的開心,心裡想,隨它去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先開心的過一天!
於是,張雅茹跟著陳中一起向最繁華的市中心走去。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交談的特彆投緣。
他們正海闊天空的閒聊著,陳中注意到,在他們前麵不遠處的一個小酒館門前圍了一群人。
陳中和張雅茹路過那個酒館,瞥了一眼,就見酒館裡的兩個打手,在踢打著倒在地上的一個醉漢。
陳中剛要阻攔,就聽見倒地的醉漢喊叫著:“我們大清皇家艦隊,威武無敵!我大清海軍,一定可以天下無敵!”
陳中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醉漢分明在說海軍艦隊之類的東西,莫非有什麼淵源?
“你個瘋子,說什麼你是大清國的海軍將領,說什麼你參加過中日海戰,狗屁!你就是個騙子,大清的軍官怎麼會冇錢喝酒,你看你一身的破爛,整個一個瘋子!”那兩個酒館的打手在這醉漢身上翻騰著,忽然摸到了一個東西,像軍艦一樣的銅質模型。
那地上的醉漢見這個銅質模型被他們奪走,立刻爬起來和他們爭搶,不料,又遭到他們的一陣暴打。
可是,那醉漢卻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去爭奪那個銅質的艦艇模型。
兩個酒館的打手見那醉漢過來爭搶,就拿來門旁的一根木棍,照著醉漢就打將過來。
陳中見狀一把攔住了打過來的木棍,隻聽“哢嚓”一聲,木棍斷成了兩截。
“二位兄弟,不就一頓酒錢嗎,何至於這樣!”陳中扶起醉漢,以極快的速度拿回了那個銅質艦艇模型。
“你是什麼人,多管閒事,他吃飯喝酒不給錢,你說怎麼辦?”
“我來給,這個夠嗎?”陳中拿出一塊銀元丟給了他們。
這兩個傢夥看了一眼陳中,見他穿著光鮮,也不知道對方深淺,就不再說什麼,拿著銀元轉身悻悻的回到酒館去了。
陳中將銅質艦艇模型交給這個醉漢,扶著他走出了人群。
陳中仔細的打量著身邊的這個醉漢,問:“老哥,你說大清海軍什麼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參加過十年前的那場中日海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