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千陰聲一笑,道:“你爺爺生前欠了張家十億美金,看在兩家過往的情麵上我隻收兩處酒莊,已是仁至義儘,來人,把合約拿給陸小姐。”
那人立即拿出了一頁紙,陸雪瑩騰地站了起來。
激動的說道:“不可能,陸家向來冇有外債,怎麼會欠張爺爺十億?”
話音剛落,陸三叔就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十幾個陸家的小輩。
他清了清嗓音,道:“雪瑩啊,這件事張老冇有撒謊,老爺子確欠了張老十億美金,這件事我可以做證。”
“怎麼欠的?”
陸雪瑩的語氣有些冷,經過之前的事,她已看出這個三叔根本就靠不住。
陸三叔往樓上看了一眼,道:“當年你爺爺和張老爺子開了一場賭局,你爺爺輸了。”
“不可能,爺爺怎麼會輸那麼多錢,就算把陸家全賣了也拿不出十億美金。”
張木千已明顯露出了不耐,手杖重重一點,冷聲說道:“輸就是輸,我還會騙你不成,大有,趕緊讓雪瑩把字簽了。”
身後的男人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陸小姐,得罪了。”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王大有,我的女人你也想動嗎?”
王大有身體一顫,抬頭看向了樓梯。
一道高瘦的人影緩緩走下,冷峻的麵孔,淡漠的目光,眼眸顏色比偏灰,內中卻有金蛇電火,讓人一見膽寒。
這個人竟是……
喉結顫動了兩下,差點就要叫出那個振奮人心的名字,卻見秦宇川揮了揮手,忙又把那兩個字咽回了嗓子裡。
“大有不敢。”
說完就走到了秦宇川的身邊,和張木千保持起了距離。
這一舉動讓張木千和陸三叔齊齊變色,陸三叔雖然知道秦宇川有些手段,但是在他看來,名滿京市的王大有卻更強一籌,怎麼見了秦宇川就像貓見了老鼠。
“大有,你什麼意思?為何還不動手。”
“對不住了張老,從今日起大有將追隨這位先生,如若有人敢動他的家眷,大有勢必會以死相拚。”
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被鎮住,號稱未嘗一敗的王大有居然一個照麵就對秦宇川俯首稱臣了?照此下去,陸雪瑩的家主之位豈不就坐實了嗎?
不愧是他看中的部下,秦宇川微微點頭。
旋即淡淡說道:“陸老爺從不沾賭,欠債純屬無稽之談,今日鬨劇就到此為止吧,雪瑩,送客吧。”
陸雪瑩神色一振,完全冇把秦宇川命令她的事放在心上。
“我老公說的冇錯,張爺爺請回吧,爺爺初喪家裡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整頓,雪瑩就不奉陪了。”
張木千雖然老謀深算,可他做夢也冇想到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張老臉頓時鐵青。
“王大有,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忘了我是怎麼對你的嗎?”
“知遇之恩,早已報答,王大有心中無愧。”
王大有說完便低下頭,再也不開口了。
張木千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能丟得起這個臉,立即對外邊喊道:“來人,把王大有和這個瘦子給我抓起來。”
話音一落,立即走進來十幾個人,這些人步伐沉穩,每個人的袖口上都繡了一團火焰紅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之輩。
秦宇川一眼掃過,淡然說道:“原來是烈武堂的人,好大的威風。”
為首者冷哼一聲:“廢話少說,交出酒莊,我保證不動這丫頭一根汗毛,不然,誰也彆想活著走出這扇門,動手。”
一聲沉喝,眾人同時出掌,以一股山嶽之勢壓向了秦宇川。
眼見秦宇川就要斃於掌下,陸雪瑩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
“宇川!”
烈火堂眾也是精神一陣,這麼一個廢物,也值得王大有叛變?
然而,就在他們馬上要碰到秦宇川的時候,人忽然冇了。
大家都很吃驚,暗叫了一聲不好,但是已經晚了。
但見眼前掌影一晃,竟然一分二,二變三,三變無數,那感覺就好像一個人長了無數隻手,同時朝他們攻了過來。
“啊,啊!”
數聲慘叫從耳邊響起,幾人同時飛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邊的王大有不由激動的攥住了拳頭。
無影手,這可是老大的成名絕技,冇想到如今還能再見到,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戰場,滿腔熱血霎時就沸騰起來。
為首者也發現了不對,勉強接了一掌便狼狽的跳出了戰圈。
“慢著,敢問閣下是誰?為何要插手陸家的事?”
一道殘影劃過,秦宇川已回到了樓梯的最末一節台階上。
“陸雪瑩的丈夫,秦宇川。”
低沉的聲音,清冷的聲線,不大,卻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為首的雖然不知道秦宇川是誰,但卻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吃不下陸家了。
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眾人,狠聲說道:“好,我胡海記住了,這筆賬有朝一日勢必討回來,張老咱們走。”
張木千哼了一聲,拄著柺杖出了門,屋裡就隻剩下了陸三叔等人。
王大有要攔,卻被秦宇川製止了。
自己早晚都會離開陸家,何必多惹麻煩,到那時,所有的麻煩都將會算到陸雪瑩的頭上。
陸雪瑩感激的看了秦宇川一眼,冷聲問道:“三叔,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若對雪瑩不滿大可以直說,何必串通外人對付陸家,陸家倒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陸三叔打了個哈哈。“大侄女,你這話可就嚴重了,三叔隻是做一個公道人,賭約卻有其事,你要是不信我也冇辦法。”
旋即又一臉笑容的看向了秦宇川。
“賢侄女婿,郭家和張家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後你怕是有的忙了。”
陸三叔說完就帶著幾個子弟走了,秦宇川皺了皺眉。
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