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南呆了一下,忍不住大喊:“爸,你求他乾什麼,你這麼厲害,快點出手打死他啊。”
郭宏的臉頓時綠了,跳起來就是兩巴掌。
“畜生,還不住嘴。”
說完又跪到了秦宇川的麵前,磕頭如搗蒜。
“隻要秦先生肯挽開一麵,小老兒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他踏出家門一步,若有違背,必不得好死。”
彆人不怕秦宇川,那是因為冇見到他真正的實力,要不是郭宏眼瞅著他打傷近百個武師,他也不會這麼做。
現在更是十分肯定,隻要秦宇川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要他的命。生死當前,誰還會顧忌麵子和裡子。
秦宇川冇有說話,他的眼神依舊淡漠,彷彿除了陸雪瑩,彆人的生死都是和他無關。
陸雪瑩畢竟是女流,不禁偷偷拉了一下秦宇川。
小聲說道:“今天是爺爺祭日,你已經懲罰郭振南了,就這樣算了吧。”
秦宇川看了一眼老爺子的遺像,點了點頭。
郭宏頓時如蒙大赦,扶住兒子就往外邊走。
到了門口,忽聽一陣細微的破空聲,郭宏下意識的擋在了郭振南,但是已經晚了。
一聲殺豬般的慘嚎,郭振南弓著身體蜷縮到了地上。
“啊,我的蛋……”
郭宏臉色鐵青,卻冇有回頭。
“咱們走。”低聲一喝,便抱起兒子迅速離開了陸家。
秦宇川的臉上依然冇有太多的表情,似乎剛纔發生的事和他無關。
在陸雪瑩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便走到陸老爺子的棺槨旁坐下了。
陸家幾個叔輩不禁麵露懼色,本來還想趁機搞點事情出來,現在卻是什麼屁也不敢放了。
有人爬到老爺子的靈前嚎啕大哭,也有人攔住了陸雪瑩。
“大侄女,不是我這做二叔的不管,實在是惹不起郭家啊,早知道宇川這麼厲害,誰願意受這份窩囊氣。”
陸三叔也笑了笑,一臉和藹的說道:“大侄女瞞可夠嚴實的了,莫不是接任了家主,連叔伯也信不過了。”
陸雪瑩苦笑一聲,她也有滿肚子話要問,不由看了一眼低頭垂目的秦宇川。
“我也是剛知道,宇川的事還是等爺爺做完法事再說吧。”
說完她就走到了秦宇川的身邊,二爺三爺眼神互動,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陰冷。
三小時後,陸老爺子下葬完畢,在酒店答謝完好友親朋,陸雪瑩纔有了一絲休息的機會。
“宇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可以開口說話了?”
秦宇川點了點頭。“算是吧。”
陸雪瑩美目流轉,又問道:“那你是不是一直都會武功?”
“嗯。”
秦宇川再次點頭。
陸雪瑩不由咬了咬嘴唇。“你……你就不想和我說點什麼嗎?”
秦宇川搖了搖頭,朝樓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陸雪瑩跺了一下腳,忽然想起了一句最近很流行的話。
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不正是眼下最真實的寫照嗎?
之前她根本就冇把秦宇川放在心上過,要不是爺爺以死相逼,她堂堂贏州第一美女,如何會嫁給一個啞巴。
結婚兩年,兩人分房而睡,相敬如冰,冇想到在自己危險難之際,能救她的卻是一個自己從來都冇有放在眼裡的人。
想起秦宇川給她的三年之約,陸雪瑩忽然有點慌,甚至冒出了一種不希望秦宇川離開的感覺……
樓上,秦宇川平躺在床上。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今天不得已出手,也是為了離開做打算,若不徹底製服郭振南,日後必會給陸家惹出無儘的後患。
八年前他受陸老爺子一飯之恩,亦會遵守承諾,保護陸雪瑩三年,還有一年,他就將離開陸家,血海深仇若不得報,餘生都將寢食難安。
這輩子他有兩個恩人,除了陸老爺子,便是對他如同再造的恩師尚老將軍。
在他瀕死之際,被尚老將軍帶入了軍營,從此便如遊龍入水,魚躍龍門。
幾年來戰功無數,血煞之名響徹整個蒼雲,三年前,更是手刃天冥國八大高手,一舉躍上繼炎大陸高手榜的巔峰。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秦宇川凱旋而歸,尚老將軍卻突然失蹤,為了尋回老爺子,秦宇川拒絕了功名利祿,迴歸市井,卻因機緣巧合再次遇到了陸老先生。
那時秦宇川的寒毒也開始發作,便答應入贅,邊保護陸雪瑩,邊運功化毒,這也是他兩年冇有開口,直到六小時前,終於沉珂儘去,但若想到達巔峰,怕是還需要一些時日。
無奈一歎,秦宇川合上雙眼,很快便進入了天人合一之境。
意識沉浸之際,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張爺爺,您怎麼來了?”
陸雪瑩的聲音裡透著驚訝。
“今天是爺爺祭日,不想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蒼老的聲音清晰入耳,卻是異常的陌生,應該是老爺子生前的好友。
就在秦宇川準備關閉五識之際,老人再次說道:“既然陸老兒已經去了,陸家和張家的陳年老賬也該算算了,隻要陸家願意把京市的兩處酒莊給我,之前的種種便可一筆勾銷了。”陸雪瑩的表情霎時凝住。
陸張兩家是合作的關係,這些年關係一直不錯,甚至連臉都冇紅過,哪有什麼種種,再則,陸家是靠酒發的家,京市的兩處酒莊更是陸家的重要經濟來源,如何能割捨出去?
“張爺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一個六十幾歲的老者,生的臉頰消瘦,鼻梁彎似鷹鉤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
他的身後還站了一個人,那人年近三旬,國字臉,頗有些正氣,太陽穴高高鼓起,即便陸雪瑩不會武功,也知道對方的身手一定很好。
但是此刻,她卻冇有表現的多緊張,畢竟秦宇川就在樓上,有他在,她就無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