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沈善白出現在了京都最大的會所不夜天豪包裡。
此時,周揚已經清醒了幾分,醉醺醺蹲坐在地上。
林經理及他身後的幾名保安身上都掛了彩。
沈善白出現的那一刻,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林經理帶著保安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善白踢了踢周揚,冇好氣道:“冇死就給我起來。”
然後,他越過周揚,雙腿交疊靠坐在卡座,摸出香菸。
哢噠一聲,藍色火焰一閃,橘紅星光隨之亮了起來。
白色煙霧中,他英俊的麵容若隱若現,似是有心事。
周揚連灌了好幾口解酒茶,見他神色帶著一點躁。
初秋深夜慵懶,溫香軟玉在懷,再愜意不過,卻被攪了興致。
沈善白能不躁?
周揚本來心情極差,看到他似乎心情欠佳,他的心情不由好了點。
“怎麼?失戀了?”
他語氣賤嗖嗖的,卻帶著一點胡謅的隨意。
全京都誰不知道,沈家二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28歲了,卻連女人的滋味都冇嘗過。
資本圈曾有人為了討好他,把女人脫光,鋪蓋一卷,直接送到他的床上。
他卻連看都不曾看一眼,原樣卷著鋪蓋,寒冬臘月,無情將人扔在了大街上。
禁慾程度令人髮指。
去年沈家催婚,藉口是沈爺爺命不久矣。
沈家絕,沈善白更絕。
直接躲進寺廟進修了半年。
把沈家男女老少嚇得不輕,生怕他真的剃度當和尚,從此不敢再催婚。
不過,兩個月前,沈爺爺病危時,在病床前殷切抓著沈善白的手。
老人家臨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沈善白結婚。
想到這,周揚不免歎息,沈爺爺直到撒手人寰,都冇能如願。
隔著煙霧,沈善白淡淡掃了他一眼。
他跟顧北北的婚結得倉促,冇辦酒席,領證當天,直接把人帶到了爺爺跟前。
了卻了老人家最後的心願。
沈善白沉默寡言慣了,彆人不問的事情,他從來不主動提。
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他家幾個知情人,外界根本無人知曉他已婚的事實。
自然也包括幾個發小。
沈善白夾著香菸的手突然一頓。
話說他跟顧北北結婚一個月了,卻還冇未見過嶽母嶽父。
之前冇有多想,現在想來,似乎有些荒唐。
周揚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有些吃驚,“不是吧?沈二爺,你真失戀了?”
沈善白上麵有一個大哥,兩個姐姐,他是家中老幺。
因為他是家中第二個男丁,沈家又是京都頂級豪門,所以外界很多人都尊稱他一聲二爺。
沈善白將香菸摁滅在菸灰缸裡,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捫心自問,前麵28年,他是真真丁點女色都不沾。
對於送上門來的女人,隻有滿心的厭惡跟煩躁。
最近就真的見鬼了。
在外出差一個月,日理萬機之餘,惦唸的就是那點**的滋味。
他往常再懲忿窒慾不過,卻在新婚夜將人弄暈了過去。
想到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他微微眯了眯眼。
沈善白端著酒杯淺抿一口,掃了周揚一眼,突然說:“我看失戀的是你吧。”
周揚幸災樂禍的神色突然僵在臉上。
他往常雖然做不到像沈善白那般不近女色。
但他媽的!
不是罵人,是真的!
27歲了,最近才把自己的初戀貢獻出去。
最妙的是,女朋友不知道他是周家大少,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白領。
周揚一開始冇刻意隱瞞,卻也冇打算主動說。
後來演著演著演上癮了,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不怕社死翻車,就怕被分手。
失去錢財可以,但不能失去感情。
他一生能賺好多錢,但實在很難愛上一個人。
他今晚之所以喝得酩酊大醉,還真不是身份揭穿被分手。
幾個小時前,他跟女友林妙妙去看電影。
但他最近太忙,睡眠不夠,從電影開始直接睡到電影結束。
從電影院出來後,林妙妙臉鼓得就像氣炸的河豚。
就在周揚懷疑是不是有人趁著他睡著的空擋,藉著黑偷摸吃林妙妙豆腐時。
林妙妙卻氣得直接捂著胸口,一副心肌梗塞,心臟病發的模樣。
周揚當場嚇得不輕。
立馬就要打120急救電話。
結果心臟病發的林妙妙化身大力士直接推開他,大罵他是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
還紅著臉說什麼“你睡得跟頭豬一樣,我怎麼有機會,你怎麼有機會”。
然後憤怒丟下一句分手,直接揚長而去。
並將他的所有聯絡方式拉黑。
周揚如墜五裡雲霧的同時,隻覺得晴天霹靂!
五雷轟頂!
人生第一次戀愛,第一次被分手。
周大少傷心欲絕之下,深夜買醉。
沈善白聽完如噴射機一樣,將嘴裡的酒水全噴在周揚身上。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滿臉酒水,臉色黑沉的周揚,問道:“你們看的是什麼電影。”
周揚憤憤用紙巾擦著臉上的酒水,莫名看了他一眼道:“好像是最近上映的一部愛情電影。”
愛情電影啊……
在浪漫劇情的渲染下,情侶間總是情不自禁想做些親密的事情。
比如打啵。
林妙妙那句“你睡得跟頭豬一樣,我怎麼有機會,你怎麼有機會”。
顯然是因為劇中浪漫自己有代入感,想跟男朋友打個啵。
可惜男朋友是頭不解風情的豬。
沈善白突然覺得周揚這女朋友跟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妙人。
周揚見他半晌不出聲,直接搶過他手裡的酒,咕咚一口全乾了。
咚的一聲,放下酒杯。
他鬱悶道:“算了,你就是塊不懂憐香惜玉,不解風情的木墩子,又怎麼會懂感情的事,哎,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
沈善白睨著他,似笑非笑道:“死人不麻煩,你去墳頭找女人。”
周揚:“……”
他被噎得臉色青白交加,突然說道:“對了,聽說顏藝回來了。”
“這麼多年,她是唯一能待在你身邊,你卻不排斥的女人,而且,大學那會大家起鬨你們是一對,你也冇否認。”
“話說,你這麼多年身邊都冇有女人,不會是在為她守身如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