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引火燒身的自己很白癡。喻千寧是無地自容的,這導致她第二天不敢麵對靳褚西……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東西,喻千寧竟然躺在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待她神清氣爽地醒了,太陽已然下山,而她大辣辣地睡了一下午。
在床上伸了幾個懶腰,喻千寧慢騰騰地爬起來,發覺自己睡出了一身的汗。雖然肚子現在在唱空城計,但她還是決定,先洗個澡再下去吃東西,不然身上粘糊糊的不舒服。
同一時刻,靳褚西也剛忙完,由林琅親自把他送回酒店。
受靳褚西交代,小張一直在酒店大堂守著。看見靳褚西回來,他立馬迎了上去。
“她呢?”靳褚西問。
小張跟著他的步伐,不敢怠慢地回答:“冇有下來,應該是在房裡休息。”
“嗯。”靳褚西頓住腳步,忽然抽出一張支票遞給小張。
“這是……”看清上麵的數字,小張瞪大眼睛,又驚又喜地看向靳褚西。
他斟酌了一會兒,纔不敢置信地問:“靳總,您確定要付給我這麼多薪水嗎?”
薪水是原先說好的兩倍,而且靳褚西明天就要走了,工作時間也就縮短了一半,他簡直高興慘了。
靳褚西微皺眉,想來也是頭一次遭到這種質疑。
事實上,這等小事完全不用他理會。隻是小張在照看喻千寧一事上,做的很是不錯,他老人家龍心大悅,也就親自料理了。
意識到自己不承認,小張也不安心,靳褚西便淡然道:“嗯。”
說著也不再搭理這位粗神經的司機,邊走向電梯,邊掏出手機撥了快捷電話。
他的時間掐的非常好,喻千寧剛從浴室出來。
電話接通前,靳褚西思考著,等下語氣要不要溫柔一點。
可是他還冇有想出個答案,電話就接通了,那頭傳來小女人清晰的“喂”。
“我在飯廳等你。”靳褚西乾脆利落地說,聲音不易察覺地暖了幾分。
想到喻千寧的性子,他又漫不經心地添了兩個字:“有事。”
喻千寧調整好了心態,縱使不太樂意,也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哦。”
她以為靳褚西又會馬上掛電話,於是把手機丟到床上,跑去找衣服吹頭髮。
另一邊的靳褚西,本來想問問喻千寧的腳傷,哪知她速度極快地走人了。聽著話筒傳來的各種雜音,靳褚西的心莫名一軟,表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
“暈,我冇衣服穿了?都怪靳褚西那傢夥,衣服是用來脫的,他倒好,直接給我扯斷了!”
走進飯廳的時候,靳褚西突然聽到了那頭女人的碎碎念,頓時整個人僵在原地。
喻千寧正在為找不到衣服而煩惱,絲毫不知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已經將她的話,一五一十地傳達給了破壞衣服的“罪魁禍首”。
不同於喻千寧的焦灼,靳褚西隻感到了懊惱。
由於昨天一連串的變故,因此靳褚西也不太確定,昨夜和小女人的纏綿是真是假。雖說那感覺十分真實,但他冇有確切的證據,便極有可能是自己大夢一場。
如今有了喻千寧等同於親口提供的證據,他的腦海裡不禁閃過昨晚的某些片段,眸色一時間晦澀不明。
也許,他不該輕易妥協。想起今天喻千寧的死不認賬,靳褚西隻後悔自己不夠狠心,竟被她的眼淚打敗!
像她那樣的女人,即便要哭泣,那也該是被他……到時,看她還怎麼嘴硬?
……
喻千寧是穿了兩件衣服下樓的。
包間裡的靳褚西,看到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故作冷靜地跟著服務員過來,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瞼。
——她的衣服底下,什麼都冇穿。
想到這個,靳褚西就覺得身體一緊。
喻千寧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對上靳褚西的目光時,心中一跳:難道隔著外套,他也能看出什麼來?
“靳總,有什麼事你說吧,我……我想回房休息。”
靳褚西收回視線,揮手讓服務員下去,抿了一口茶。
“聽說你睡了一天。怎麼,還睡不夠?”他放下杯子,慢條斯理地開口,“該不會,你昨晚冇有……”
他及時打住了話頭。
顯然,喻千寧對任何有關於“昨晚”的話題,都表現得很敏感。
“我昨晚休息得很好!”喻千寧欲蓋彌彰地說道,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靳褚西不和她爭辯,隻說:“等菜上齊了,慢慢說也不遲。”
他的目光看似隨意,從喻千寧的胸前一掃而過,害她做賊心虛般趕緊掖好外套。
“我、我不……”
“咕嚕咕嚕。”
“餓”字還未出口,她的肚子就一點兒都不配合地叫了起來。
霎時,喻千寧尷尬得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同時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下肚皮:丟臉玩意兒,要你何用!
靳褚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嗯?”
喻千寧耷拉著腦袋,自暴自棄地說:“你高興就好。”
見她安分了,靳褚西微微翹起唇角。
服務員端著菜肴魚貫而過,喻千寧聞著香氣,決定暫時拋棄她的羞恥心。
“明日何光希一家,會同我們一起走。此外,今天早上的事,我會處理好。”菜上完後,靳褚西纔不緊不慢地說,“你有冇有收到什麼電話,或者資訊?”
喻千寧抬頭,撞上他灼灼的視線。
“冇有。”她泰然自若地切著牛排,十分平靜地說。
靳褚西意味深長地望瞭望她,“看來對方,並冇有一絲的紳士風度。”
“靳總的意思是?”
喻千寧做出頗感興趣的樣子。
“事先不打一聲招呼,便對你動粗,說明那人教養不好。”
靳褚西又恢複了那副冰山臉,說話時聲音不帶起伏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喻千寧很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心情突然地不好了。心情一差,連帶著她的胃口都差了,於是起身離座。
“我去下洗手間。”她掩飾性地說。
身後,眉目冷淡的男人靜靜地看她遠去,眼裡閃著莫名的光。
在說“冇有”時,喻千寧停頓了兩秒。雖然很短暫,可在獵豹的眼皮底下,這一瞬的遲疑已足夠他分析出許多東西。
故意惹她不快,也僅是因他心有不滿。這個女人早便是自己的了,可惜當事人毫無所覺,甚至固執地鑽進牛角尖,矛盾、糾結、痛苦……
靳褚西執起刀叉,優雅地切了一塊牛排送進嘴裡。
嗯,或許他也該加快進度了,畢竟他可不想喻千寧以後太辛苦。高齡產婦什麼的,著實有些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