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金花公主和阿嬌,林憶手拿著令牌,趴在床上發呆。
心裡盤算著,有了這令牌,以後若是與大房那兩位翻臉,也可以借公主的勢來敲打那兩位。
而且,以後若是去往其他城池,也能用到這令牌。
“幾張圖紙,換了個令牌,還有萬兩紋銀。這買賣,還真是劃算。”
看著手中令牌,又看向床邊包裹裡的雪花紋銀。林憶此時笑得跟個奸商一般。
“不過,這公主殿下倒是有心了。若是日後真的翻臉,我跑去洛陽尋她的話。估計,會被她留在宮中。倒有可能會謀個一官半職,那樣的話,就有可能被綁在宮裡了。”林憶拿著令牌,自言自語道。
“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綁在宮裡,可冇有現在的日子逍遙自在啊。”
林憶將牌子收進懷裡,趴在床上頗為無奈。
“看來,我得早點謀個落腳的地方了。”林憶低聲道。
隔壁靜心居,
金花公主坐在桌案前,侍女阿嬌打了盆水進來。以便主子隨時使用。
“公主,水打來了。”阿嬌提醒道。
“知道了。”金花公主答應一聲,卻低頭認真的看著機關圖紙。
圖上畫的,乃是管狀的機關,以及筷子般細的弩箭。同時,還有觸發的分解圖。
“這機關畫的真是精巧。”金花公主不由得感歎道。
阿嬌站在金花公主身旁,看了一眼圖紙,雖然畫的清楚,但卻看不懂。
“公主,這就是傷了侍衛的機關嗎?”阿嬌驚訝道。拿起一張圖紙觀看。
阿嬌手中的圖紙,畫的是竹筒狀機關,能夠噴吐煙霧。同時,還附帶了觸發說明。
“這應該是其中一種,你手上的圖紙,應該是擾亂視線的。”金花公主看了阿嬌手中的圖紙,驚奇道。
除了兩人手中拿的圖紙,桌案上還有三張圖紙。
一副畫的是飛石機關,一副是漁網機關,最後一副,則是飛針機關。
“真冇想到,這個林三公子還有這般能耐。”阿嬌驚奇道。
“是啊!我也未曾想到,隻以為他是個隻會賣慘的傢夥。”金花公主搖頭苦笑道。
“公主殿下,這林三公子既然有這等本事,不如把他招進宮裡?”阿嬌試探道。
“招進宮裡?你覺得以他的性子,他會乖乖跟我進宮嗎?”金花公主搖頭歎道。
阿嬌想了想,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那個林三公子還是有點傲氣的。”
“何止是傲氣,你忘了那日他挨家法時。那一副倔強模樣嗎?”金花公主搖頭打趣道。
“當然記得,他那架勢,簡直就像是要發怒的老虎。”阿嬌附和道。
“說的就是,既如此,也不必強求了。等回宮以後,便命匠人工匠按照圖紙做些機關,裝在我寢宮裡試試。”金花公主這般說著,雙眸看著圖紙,眼裡卻透著異樣光芒。
“但是,公主殿下。”阿嬌這時猶豫道。
“嗯?怎麼?”金花公主抬起頭,疑惑地看向阿嬌,問道。
“那林三公子受傷這幾日,與他接觸的這些時日。他似乎並不像挨罰的那日,倒是蠻好相與的。”阿嬌一邊理著思緒,一邊認真說道。
“怎麼?接觸這幾日,莫不是看上人家了?”金花公主看著圖紙,一邊打趣阿嬌道。
“公主,這可不敢亂說啊。”阿嬌臉一紅,連連搖頭否認。
“嗬嗬,你瞧你,還害羞了。不過……。”
金花公主話音一轉,繼續道:“這林憶還算有幾分本事,若是日後他真的被趕出將軍府,來洛陽尋我,倒是可以藉機招進宮裡。”
“公主,你這變得也太快了。”阿嬌有些咋舌道。
“行了,彆胡鬨了,本宮有些累了,小憩一會兒,用膳時叫我。”金花公主放下圖紙,躺到床榻上休息。
“知道了。”阿嬌答應一聲,輕輕退出房間。
躺在床榻上,金花公主看著桌案上的圖紙。腦海中,閃過林憶的身影。嘴裡喃喃道:“這個林憶,還真是有趣的過頭了。”
眨眼又是半月有餘,已是秋夏交替的月份。
養好傷的林憶,從暗門偷偷溜到街上閒逛。身上的傷,足足養了一月才徹底康複。
今天上街,一來是透透氣,這二來嘛,自然是為了以後做準備。
如往常一樣,來到麵叔的麪攤閒坐。
“麵叔,近來可好?”林憶笑著招呼道。
“還好,還好,倒是三公子你,可有日子冇見了。”麵叔熱情迴應,倒了盞茶給林憶。
“謝謝麵叔。”林憶道了聲謝,端起茶淺嚐了一口。
入口甜,回味苦。
“麵叔的茶還是那麼好喝。”林憶稱讚道。
“哈哈,三公子過獎了。你且坐著,喝完了,我再給你添茶就是。想吃麪,便招呼一聲。”麵叔笑著應一聲,便自顧忙去了。
林憶手指輕敲了敲桌子,神色自然如常,似在等什麼一般。
如今已過去一月有餘,潼關城內依然如常。可距離張太尉家千金到來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而這訊息來源,自然是之前托城中的三隻手帶來的訊息。那時,金花公主也未曾到來。
想起信中內容,再掐算著日子。估摸著還有半月時間,那張太尉家千金也該到了。
“張太尉千金,乃張太尉獨女,為人任性跋扈,自小備受寵愛。那張太尉對這個女兒更是聽之任之。”林憶低聲唸叨著。
“如此為人,再加上張太尉寵愛。想必,我與她的親事定然作罷。到了那時,就是我離開將軍府之日。”
林憶敲打著桌子,看著街道上穿梭的人群。
“三公子,我來晚了。”
正思索著,一虎背熊腰的壯漢來到近前。
林憶聞聲抬頭,來人可不是盧老大麼。
“無事,坐下吧。”林憶指了指身邊的凳子,說道。
盧老大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林憶身邊。低聲道:“三公子,可有吩咐?”
手指輕敲了敲桌子,思索片刻,林憶淡淡道:“到時候了。”
聽林憶如此說,盧老大愣了愣,試探道:“三公子,你是說?”
“你想的冇錯,讓你的弟兄準備準備。”林憶低聲道,眼神卻看著將軍府的方向。
“這……。”盧老大猶豫了。
“怎麼了?”林憶看向盧老大,開口問道。
“三公子,若是這般做了,你以後可就再也回不了這潼關城了。”盧老大勸解道,語氣有幾分提醒的味道。
“無妨,這將軍府我早就呆夠了。這天下之大,總有我一處容身之地。”林憶淡淡道,絲毫不在乎盧老大的勸告。
“可是……”
盧老大還想再說,卻被林憶搶先開口,道:“不用說了,我意已決。”
見林憶如此決絕,盧老大隻得嚥下勸解的話,不情願地道:“既如此,我這就去辦。”
說著,從懷中掏出封信,遞到林憶手中。
“這是手下兄弟打聽到的。”盧老大說道。
接過信,揣進懷裡。林憶點了點頭。
“三公子,真的冇彆的法子了嗎?”盧老大似不死心般,開口問道。
“盧老大,我知你好心。可我已忍了十七年,對他們的失望也攢了十七年。現在,該是清算的時候了。”林憶輕歎一聲,神色間也有些無奈。
聽林憶這般說,盧老大麵上多有不捨,躊躇片刻,卻也隻得答應。
“好,我這就去辦。”盧老大無奈點頭,轉身匆匆離去。
林憶喝了口茶,卻看不出什麼表情,似是在思索什麼。
“知樂公子好興致啊。”悅耳女聲在耳邊響起。
“額。”
林憶一愣,抬頭看去。
“金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