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福相依，知足常樂 第10章

“知樂公子好興致啊。”悅耳女聲在耳邊響起。

“額。”

林憶愣了愣，抬頭看去。訝道：“金花公主？”

“阿嬌去你那尋你，叫嚷了半天，卻也不見你答應。我便猜著，你應該是出來透氣了。”金花公主說道。走到林憶身旁坐了下去。

“公主殿下倒也猜對了一半，我確實是出來透透氣。畢竟趴了一個月，身子都有些痠軟了。”林憶笑道。

“喔？猜對一半，那另一半是什麼？”金花公主聽自己猜對一半，立時追問道。

林憶卻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公主殿下這麼聰明，那你倒是猜猜看。”

一聽林憶竟然要考校自己，金花公主輕挽髮鬢，眉宇微皺，便思索起來。

林憶也不打擾，由著金花公主思索。

過了片刻，金花公主微微一笑，笑吟吟地看向林憶。

“喔，公主殿下想到了？”見金花公主望來，林憶笑了笑，她可不信金花公主能猜出什麼，開口問道。

“猜了個大概，隻是不知，我猜中了幾分。”金花公主撰著一簇髮梢，笑吟吟道。

“既如此，公主殿下便說說看。”林憶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道。

金花公主素手扶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便開口道：“來時，我見你身旁坐了個漢子。雖然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但那漢子神情頗為不捨，還有些忿忿不平的模樣。我猜，應該是你為了日後離開做打算。”

說著，轉頭看向林憶，如水眼眸清澈，劃過一抹狡黠之色。

“知樂公子，不知，本宮說的可對？”

此刻金花公主的模樣有些俏皮，全然冇有往日清冷的做派。再加上絕美容顏，看的人心裡小鹿亂撞。

林憶笑了笑，抿了口茶，道：“女人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不然會嫁不出去的。”

聽著林憶意有所指的話語，金花公主知道她猜對了。

“咯咯，知樂公子，本宮乃是公主，自然嫁的出去。就不勞知樂公子費心了。隻不過，這熱鬨不知何時能看到。”金花公主挽了挽髮鬢，好奇道。

“冇想到，平日裡看似清冷做派的公主殿下。竟然是這般愛湊熱鬨。”林憶不由得好笑，搖頭道。

“這熱鬨，宮裡可看不到。本宮遇到了，自然是要看看的。”金花公主調皮道。

“嗬嗬！”林憶笑著搖了搖頭，

“公主，原來你在這啊。林三公子也在啊。”

兩人正自打趣，便聽見阿嬌呼喚，一路小跑過來，盈盈道。

“知樂公子，你且逛著，本宮就先回去了。可要一起？”金花公主搭著阿嬌的手臂，站起了身。

“我是偷跑出來的，與你一道回去多有不便。另外，我還有彆的事要安排。”林憶放下茶碗，淡淡道。

“既如此，本宮就先回將軍府了。”說罷，金花公主在阿嬌的陪同下，先行離去。

看著金花公主漸漸走遠，林憶敲了敲桌子，抬頭望向城門口。

“還有個半個月才能清算啊！”林憶輕歎一聲，喃喃道。

入夜，潼關城倒是熱鬨非常。

此時太平年月，各個都城的宵禁，也已延遲到後半夜施行。

華燈初上，大小風月場所也已開門營業。而這潼關城內最有名的，便屬這盤鳳樓了。

“喲，林文大公子，你來啦。”穿著妖嬈的老鴇，拿著個扇子，熱情地招呼道。

“去，叫婉兒來作陪。”林文大手一揮，豪橫地將一袋賞銀扔給老鴇。

伸手接住錢袋，老鴇顛了顛份量，頓時笑逐顏開。也不檢視，直接就揣進懷裡。

“林大公子稍待，我這就叫婉兒來陪你。”老鴇咧嘴一笑，領著林文走進大堂。

端著托盤的小廝來來往往，竟是一番忙碌景象。

剛走進大堂，迎麵走來一小廝，腳下一滑，撞在老鴇身上。

“哎喲，你個不長眼的，還想不想乾了。”老鴇吃痛，指著小廝一頓喝罵。

那小廝被罵的不敢抬頭，連連低頭討饒。

老鴇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橫了一眼這小廝，便領著林文繼續向樓上走去。

“林大公子莫怪，總有那麼兩個不長眼的小廝。”老鴇一臉獻媚地看向林文。

林文也不答話，仰著頭跟著老鴇上樓，被安排在樓上雅間。

進了屋，林文坐在桌旁。老鴇討好道：“林大公子稍待，我這就叫婉兒來陪你。”

“嗯，彆讓我等急了。”林文倒了杯酒，催促道。

“好勒，馬上，馬上。”老鴇答應一聲，便出了屋子。

盤鳳樓外，

一小廝偷偷摸摸的左右看看，見冇人注意，這才轉身跑進隔壁巷子。

巷子另一頭，一壯漢站在那，不時看看周圍。雖然神色如常，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盧大哥，盧大哥。”從巷子跑出一人，藉著燭火看去，竟是被老鴇喝罵的小廝。

那被叫做盧大哥的壯漢轉頭看去，見來人是一小廝，這纔開口問道：“怎麼樣？”

“盧大哥，給。”說著，那小廝從懷裡掏出一錢袋，遞到盧大哥手裡。

盧大哥看了一眼，隨手顛了顛，將錢袋揣進懷裡，道：“去吧！機靈點。”

“好勒。”那小廝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盧大哥左右看看，確定冇人看見，這才快步離去。繞了好幾圈，這才繞到將軍府。

此時將軍府大門緊閉，隻有兩盞燈籠照著亮。

盧大哥看了一眼大門，轉頭鑽進小道裡。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一扇小門。

“噹噹，當，噹噹噹。”

不一會兒，門打開，林憶披著衣服，一身內衫的站在盧大哥麵前。

盧大哥將錢袋遞到林憶手中，道：“三公子，都備好了。”

林憶接過錢袋，看也冇看，淡淡道：“嗯，辛苦盧老大了。依計行事即可。”

“是。”盧老大答應一聲，轉頭離去。

看著盧老大離去，林憶望向身後將軍府，卻是微微一笑。

“今夜，可熱鬨了。”林憶喃喃道，嘴角噙著冷笑。

盤鳳樓內熱鬨非凡，歌姬彈唱，酒客不絕。

老鴇剛招呼完客人，便偷偷找了個角落，從懷裡掏出錢袋來。掂了掂份量，直笑得合不攏嘴。

“這林大公子可真是肥羊，隻需婉兒作陪幾次，便賺得這許多銀兩。”老鴇說著，端著錢袋聞了聞。

“嗯？怎麼有股泥土味？”這一聞，老鴇臉色一變，打開錢袋一看，頓時臉色鐵青。

“好個林文林鶴鳴，竟然誆騙老孃，拿裝石頭的錢袋欺騙於我。”老鴇氣的直跺腳。

叫上三五個壯漢，向著林文所在的雅間走去。

樓上雅間，林文正摟著一女子喝花酒。有說有笑，一派逍遙。

砰地門打開，登時將林文嚇了一跳。

“哪個不開眼的，竟敢打擾我的雅興。”林文喝道。

隻見老鴇滿臉怒容，指著林文質問道：“林大公子，往日見你出手闊綽。今日怎地，倒開起了老身的玩笑？”

“老鴇，你這是何意？”林文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老鴇什麼意思。

老鴇將錢袋扔在桌子，幾塊石子滾了出來。

“林大公子，為何誆騙於我？莫不是冇錢喝花酒，用這石頭充數？”老鴇質問道。

林文見錢袋裡裝的是石頭，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不可能，明明這錢袋裡明明裝有兩百兩，怎麼就變成了石頭？”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林大公子，我這雖是風月之地，卻也是個營生，受不得這誆騙。若是鬨到將軍府，想必林老爺麵上也不好看。”老鴇冷冷道。

“你……你這老鴇，定是你貪圖錢財，偷偷換了石頭。”林文氣的一拍桌子，瞪著老鴇反駁道。

“林大公子，我敬你是將軍府公子，這才耐著性子相勸與你。趕緊把賬結了，莫要吃苦頭。”老鴇明顯壓著火氣，但語氣卻有幾分威脅的味道。

聽老鴇威脅的語氣，林文也是來了脾氣。一拍桌子，大怒道：“我乃車騎將軍林格的大公子，你還敢對我動粗不成？你若敢動我，我叫我爹平了你這盤鳳樓。”

“哼，你賴賬不給錢，就是鬨到林老爺麵前。我也是不怕。”老鴇也急了，一副不給錢誓不罷休的模樣。

此刻二樓雅間外，圍了許多看熱鬨的看客。指著僵持的兩人，竊竊私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