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如同抓雞崽一樣,提起二人的屍體,快步竄入了密林深處,整個過程十分乾淨利落,連二人身上的鮮血都未曾滴落!
待到一處幽靜之地,林逸放下二人的屍體,從懷中取出一瓷瓶,打開蓋子,幾滴如清水般無形無色的液體滴落!
嗤嗤~~~
嘶嘶~~~
彷彿遇到了天敵一樣,二人的屍體如同蠟燭般,在這神秘液體的作用下,竟慢慢融化了起來。
先是血肉,進而骨頭,頃刻間化為了烏有,隻留下兩件衣服證明兩人曾經存在過,
林逸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並冇有感覺有任何不妥。
他覺得人這一生大概就是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的過程。自己隻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過程!
接下來,林逸在兩人留下的衣服中翻找起來,
不得不說這張銘真是富的流油。僅僅金葉子便找到了三十多片,還有玉佩,髮釵等名貴配飾,
韓青山就慘多了,身上就有幾兩碎銀子!
將這些零碎用衣服包裹起來,林逸熟練的鑽進了一旁的草叢……
自此,張銘和韓青山二人於此世再無半點痕跡!
從殺人到毀屍滅跡整個過程不過一盞茶時間,不過林逸卻一直感歎。
真是一日不練手法便生疏了許多,要放在他行走大乾的日子裡,他能把時間壓縮在五分鐘內!
另一麵,
李明思和白宣兒隨著人流走在回城的路上,就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白宣兒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當時她並不在場,而是待在了丫鬟該待的地方。
儘管已經問了許多遍,白宣兒仍然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小姐,魁首真是姑爺嗎?”
“宣兒,你都問了好多遍了,你看這城主府的大印還能有錯?”
李明思無可奈何的將抱著的卷軸捲開,上麵除了林逸的那首自嘲,落款處還蓋了偌大的一個印章。
“人家不是不相信,是姑爺從來冇和我說過他會作詩嘛!”
“不過,小姐,這次姑爺可是立了大功呐!早知道姑爺這麼厲害,小姐之前就不用這麼著急了”
…………
主仆二人喜笑顏開的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便回到了李府。
小院門口還未進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推開門,
隻見,林逸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渾身酒氣,旁邊的酒罈也已經空空如也。
“呀!姑爺喝醉了!這冷的天怎麼能睡在外麵?”
白宣兒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想要將他攙扶進屋,奈何力氣實在太小,
李明思卻是剛纔想了很多,她想著,一定是林逸在詩會上受了那張銘的侮辱,這才借酒消愁。
心中愈發愧疚,連忙和白宣兒一起攙扶林逸,
主仆二人合力之下,也費了好大的勁纔將林逸扶進屋裡。
白宣兒揉著用力過度的胳膊,感歎道“姑爺怎麼如此重,看著也不胖啊?”
殊不知這還是林逸偷偷放水,不然她們這兩個弱女子,怎麼能拖動林逸,要知道僅僅是林逸體內的大內丹就有幾十斤之重!
“行了,莫要打擾相公了,我們先出去,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兩人慢慢的走出了門,小心翼翼的把門合上,李明思當即安排白宣兒給林逸去做醒酒湯,
自己則是邁著輕快的步伐給李父李母報喜!
聽到二女走出院外,冇有了聲音,林逸再也忍不住了,猛的睜開雙眼,翻身坐起,一歪頭。
噗~
一口鮮血便是噴了出來!
頓時臉色蒼白如紙,
“差點就撐不住了!”擦乾淨嘴角的鮮血,林逸不由得感歎道。
此時若是林逸內視便會發現,因為動用真氣,封鎖癌細胞內丹的精神力放開了一個缺口,癌細胞狂躁起來開始瘋狂的吸收外界的天地元氣。
甚至境界都隨之增加起來,從後天五重初期,一躍成為後天五重初期巔峰。
這種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實在駭人聽聞,若是平常武者肯定已經高興的跳腳了。
但這一切在林逸看來,簡直就是在催命!癌細胞固然能吸收天地元氣不假,但也會迅速增殖!
麵色蒼白的林逸,細數之下,卻是發現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之前還有三月時間,這次動手過去,怕隻能堅持一個月了,時不我待啊!”
儘管如此,林逸卻冇有絲毫後悔,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張銘他依然要殺!
辱我者!必殺之!
收拾好地麵上的血跡,林逸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運轉,希望臨死之前自己能找到救贖之道!
而李明思此時也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李父李母,出乎李明思意料的是,李父並冇有很高興,反而更是愁暢!
不過聽說林逸醉倒了,來不及和李明思細說,便帶著李母前來探望,不得不說,李父李母對待林逸是真的好。
見林逸熟睡,也不敢打擾,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待到院中。
李父才說出自己的不快。
“明思,今日之事,其實是禍非福啊!”
李明思一臉驚訝,想不通李父為何會如此說,於是辯解道。
“今日相公得了魁首,我李家也能免稅,還可以讓生意有些起色,父親為何?”
李父歎了口氣,被李母攙扶著坐下,慢慢的說道。
“明思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免稅,其實並不重要,我李家生意一落千丈,也並不是因為稅高和無人。”
“即便不免稅,對我們也無多大影響。生意好壞不過一時,我李家還算小有積蓄,哪怕是硬撐也能撐個幾年。”
李明思到底是個聰慧的女子。經過李父點撥,頓時明白了問題所在。
“父親,我想明思知道了,您是說,我李家敗落的原因在張家?”
李父無奈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李家經商,張家為官,自古民不與官鬥,前些時日因你的婚事,我們與張家交惡,自此張家處處針對我們,所以我李家生意一落千丈!”
“但這都不重要,畢竟我們得罪的隻是張家公子張銘,少年健忘,況且礙於顏麵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李家。”
“但逸兒今日讓張銘丟了臉麵,也讓張家家主張克不滿,這纔是要命的事!”
聽李父一說,李明思頓時急了!她還未曾想到這種後果,頓時喜悅被衝散,留下更多的惶恐。
但她仍不死心的問道。
“就冇有其他辦法嗎?張家怎麼能不顧律法向我們出手!”
李父冷哼一聲道。
“明思,你要知道這法是誰定的,誰是執法者,是他張克張通判!”
“即便是不觸犯律法,張家也能有一百種方法讓我們滅亡!”
“這就是為官者啊!!”
李明思癱在地上心如死灰,正如李父所說,今天惡了那張銘,李家肯定會迎來更激烈的報複!
看到李明思如此狀態李父於心不忍,安慰道:“是福是禍終究是躲不過的,福禍相依罷了!”
李父李母離開了!
李明思站在林逸床頭,靜靜的看著他,良久好似自言自語道。
“相公,我不怪你,今天詩會上,我真的好開心!若張家真來了,相公你自己走吧!終究是我把你拖下這旋渦的!”
李明思也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林逸卻冇心思顧及這些,更冇有聽她在說什麼,
剛纔小院裡的談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此時他一直在想一句話,想破了腦袋,他感覺這句話很重要!
福禍相依!
福禍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