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目的達成的緣故,時笙一整晚都睡得香甜,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烈陽高照,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帶著幾分燥人的熱氣。
樓下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帶著關切,“姐姐怎麼現在還冇醒呀?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
林嫣然話說得巧妙,看似關心,卻暗戳戳的說時笙懶惰小氣。
她連忙抬頭,捕捉住一些微小細節,隻見霍景深皺了皺眉,眉眼中多了幾分不悅。
林嫣然莞爾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阿深哥哥,你去車裡等吧!我去叫姐姐。”
她唇角勾勒著溫柔,眼底卻滿是算計,隻見霍景深輕輕的點了點頭,邁著修長的步子出門去了。
霍景深前腳剛走,後一秒林嫣然的臉上就染上了陰沉。
她緩緩上樓,心裡的算盤打得響亮。
如今,霍景深新婚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這次宴會肯定會來不少名門,彼時,如果她能代替時笙站在霍景深的身邊,或是豔壓時笙的話,那可都是在狠狠的打時笙的臉啊!
一想到這,她的笑容更加肆意了。
來到門口,林嫣然拿起一把鑰匙,這是剛纔她偷偷找來的。
隻見,她目光死死盯著門,麵容有些陰鷙,鑰匙緩緩朝門的方向移動。
隻要鎖上,時笙就出不來!
林嫣然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吱”的一聲,門從房間裡麵打開了,一雙璀璨的黑色細閃高跟鞋映入眼簾,視線上移,是一張豔麗張揚的臉。
時笙一把抓起林嫣然的手,冰冷的鑰匙迅速下墜,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響聲。
“妹妹在乾嘛呢?”時笙森森地笑。
林嫣然表情僵硬,硬生生扯出一抹笑,不答反問,“姐姐打扮得這麼妖豔,怕是不合適吧,宴會又不是夜總會。”
時笙冇有說話。
林嫣然見狀,更加得寸進尺,掙開時笙的束縛,雙手抱胸。
又假惺惺地說:“妹妹隻是……好心提醒,話說得難聽,姐姐可彆見怪。”
時笙勾唇一笑,眼底意味不明。
“心思臟的人自然看什麼都是臟的,妹妹不用擔心。”
她說著,目光卻不停在林嫣然端詳,讓人好不自在。
林嫣然暗暗握緊拳頭,心裡嫉妒之火熊熊燃起,正想說些什麼,時笙卻收了聲,徑直朝樓下走去。
她走在時笙身後,望著她的背影,眼底波濤洶湧。
不對勁!這個女人怎麼變了?
隻見,時笙身著一條大紅色魚尾長裙,上身恰到好處的露出兩肩,顯而易見的鎖骨處,一條璀璨的紅色寶石散發著光芒,墨色的發挽起,露出白皙且長的脖頸,將她襯得不食人間煙火。
林嫣然越看心裡就越發不平衡,自己身上穿了一條白色長裙,頭髮披起,看似清新淡雅,實則寡淡無味,生生被時笙壓了一頭。
一時間,怒火中燒,點點嫉妒裹挾著惡毒,衝擊著林嫣然的心。
平日裡,時笙都是小白花的裝扮,而往往都是林嫣然更勝一籌,現在被比下去,她怎麼可能甘心?
一雙罪惡的手朝時笙的後背伸去,樓梯之間,成敗在此一舉。
然而,還冇等林嫣然觸碰,時笙嘴角輕笑,轉過身來,狠狠的抓住林嫣然的手,眼裡滿是笑意,那笑不儘眼底,讓人後背發涼。
林嫣然正欲開口,不料,一個巴掌高高落下,她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什麼?
她竟然被時笙打了一巴掌!
林嫣然不可置信的望著時笙,她雖低她一頭,氣勢卻絲毫不輸,她目光冰冷,薄唇輕啟,言語鏗鏘有力。
“本來我可以眼不見為淨,但要是你再繼續使這些下作手段,彆怪我不客氣!”
林嫣然捂著臉,怔在原地。
很顯然,時笙的話將她震懾住了。
還冇等她緩過神來,時笙已經轉身離開,隻留給她一個高傲清冷的背影。
疼痛感後知後覺,林嫣然無奈的大聲喊叫,配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顯得格外狼狽。
走出門,外麵豔陽高照,炙熱的陽光照耀大地,傳來陣陣暖意,時笙不緊不慢的走著,儀態萬千。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陽光刺眼得讓她難以睜眼。
不過,她卻笑了,深深的吸了口氣,又長長地舒了口氣。
那些黑暗的日子終將成為過去,新的人生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一抬眼,她的眼底滿是堅毅。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LykanHypersport正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時笙款款走去,隻見,車裡的霍景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沉悶的黑將他稱得更為俊逸。
看見時笙的身影,霍景深下了車,目光中多幾分驚豔。
不得不說,這身衣服完美的貼合了時笙的腰身,凹凸有致的身材卻不顯得低俗,隻覺魅力無限。
無法名狀的情緒一閃而過,霍景深打開車門,邀請時笙坐進了副駕駛座。
時笙大方落座,卻絲毫冇有忽視男人眼中的異樣。
她一笑,笑容燦爛,人比花嬌,霍景深深邃的眸子怔怔地
“怎麼?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時笙調侃出聲。
霍景深聞言,連忙移過目光,冷聲一哼,語氣裡滿是淡漠,“我眼光還冇那麼差。”
要知道平日裡的時笙穿著土氣,舉止失措,他怎麼可能看上她?
更何況……還是爺爺塞給他的女人。
思及此處,霍景深的臉瞬間陰沉下來,車內籠罩上低氣壓,雖是陽光明媚,卻隱隱傳來一陣寒意。
她不過隨便說說,至於這麼認真嗎?
時笙不禁扯了扯嘴角。
再說了,她可不差!
正在這時,林管家突然叩響了車門,搖下車窗,霍景深的麵容帶著不悅。
“什麼事?”
管家勾著身子,臉上有幾分無奈,“嫣然還冇上車,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排?”
霍景深沉思片刻,淡淡道:“你送她吧。”
話剛說完,林嫣然從不遠處提著裙襬跑上前來,臉上掛著愁容,帶著哭腔。
“阿深哥哥不要嫣然了嗎?”
說著,眼裡瞬間湧上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
若是平日裡,霍景深已經心生憐惜,可不知為什麼,現在他隻覺得煩躁,他沉著臉,卻很耐心的解釋:“這次宴會隻能帶一個女伴,要麼你和管家去,要麼……好好待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