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用眼睛掃過去,最後一行內容竟然是這樣的:“我要你死!”
當我用龔雨綺說的方式,倒豎著讀完這首詩歌後,我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炸開了!
這首詩的整體意思是:“我本是張家的羽翼,卻被人拋棄含冤而死,就算我化作厲鬼,我也定要這個家族的人死光。”
在我身旁,他們看懂了這首詩的意思,兩人臉色也是變了變,這分明就是詛咒啊!
而我身為張遠的妻子,自然也被劃入了家族之列。
龔雨綺拿著這張字畫,仔細看了看,剛想說什麼,一個嘶啞的聲音卻突兀打斷了她。
“小姐……”這聲音來得那麼突然。
隨之而來的是龔雨綺的尖叫聲和劉勳財的驚叫聲!
我也差點被嚇得叫出了聲,但這聲音卻分明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我轉過頭來,看到那張臉時,終於放下心來。
“彆怕,他是這裡的管家,張叔。”我衝他們兩人解釋道。
他們兩勉強點了點頭,僵硬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張叔也歉意的向他們點頭致意,不過樣子委實可怕,就算是我見過他一次,再見他時依然心裡有些發涼,他的臉簡直能讓人過目不忘,左邊臉暗黃乾枯,右邊臉卻不知為何滿是灰褐色的疤痕,像是被過燒過一樣,如果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他那張臉,我肯定會嚇得不輕。
“張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疑惑的問道。
張叔顯然冇注意我的問話,眼睛緊緊的盯著劉勳財手上的那副字畫,眼神中露出異常複雜的神色。
“張叔。”我又叫道。
張叔像是驚夢般醒來,歉意的向我說:“對不起,小姐。”
我輕輕擺了擺手,笑道:“張叔,你對那副畫有興趣?”
張叔搖了搖頭,嘶啞道:“冇有,小姐。隻是在想這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又在撒謊!我心裡的直覺告訴我,張叔在撒謊!在我心裡,這個不起眼的管家變得越發的神秘起來了!
既然他不打算告訴我什麼,我也不去質問,無所謂的聳聳肩道:“張叔,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你是張遠的長輩,也就是我的長輩。”
老管家笑了笑,那笑容出現在他那張奇怪的臉上讓人感到有些可怕,但他冇有立馬開口,而是把目光有所顧忌的投向了我身旁的龔雨綺和劉勳財。
“嗬嗬,張叔,你放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你就放心說吧。”我微笑道。
“是,小姐。”張叔點了點頭,把臉從他們兩人身上移開,轉向了我,“小姐,你馬上就得離開這裡了,今天下午你就好好收拾一下,明早就離開這裡。”
我一時冇明白過來,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張叔緊接著嘶啞道:“張遠的母親在今天中午突然離奇的死掉了!”
“砰”的一聲,彷彿一道閃電重重的劈在了我的心頭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張遠的母親竟然死掉了!
我有些失措的問:“張遠呢?張遠知道這件事嗎?”
張叔說起這件事,臉上也有些傷心:“少爺他早就知道了訊息,已經回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到了那裡。”
“嗯,我知道了。張叔,明天早上麻煩你早點安排好車輛,明早我就動身。”我沉聲說道。
“知道了,小姐。”張叔說完就準備走出去。
然而到了門口,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把他那張右邊滿是瘢痕的臉轉過來望向我,麵無表情的說道:“小姐,你還是小心一點。這一切或許是意外,但也許是犯下的罪孽太過深重,在給他們應有的懲罰呢,你可千萬彆摻和進去啊!”
“啊,張叔,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不找邊際的話讓我絲毫摸不著頭緒,不僅疑惑的開口問道。
然而,張叔卻不在理我,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出去。
這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夏夢,突然出了這種事,誰也想不到,你也彆太擔心。”龔雨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旁,摟著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本來是在回想剛纔張叔的那一番話的,被雨琦這樣一說,便瞬間擔心起張遠來,母親去世的悲痛,一時肯定難以承受!
我抿嘴苦笑道:“放心吧,雨琦,我冇事。”
張遠,你一定要振作啊!雖然你失去了母親,但你還有我啊!我在回答雨琦時,心裡麵卻也在一邊向張遠無聲的喊道。
哎,我心裡哀歎一聲,煩躁的把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明明是一片明媚,可此刻在我眼裡,這一切怎麼就那麼壓抑呢?似乎都變成了黑濛濛的灰色……
冇多久,帶著一種煩躁不安的心,我開始回房開始收拾起東西,無非也就是些衣裳和一些日用品,冇用多久便收拾妥當了。
不過氣氛卻變得越發壓抑,像是被勒住了脖子脖子那樣,讓人無法呼吸!
在這種時候,龔雨綺也似乎失去了她原本的魔力,即使她偶爾講些笑話,我卻半句也笑不出來了,心隻是越發的向下沉下去,沉下去……
我想聽到張遠的聲音,看到張遠的樣子,給他一聲安慰,陪他度過這個最難熬的時刻。
夜,靜悄悄地來了,今天晚上比昨天安靜多了,龔雨綺冇有發出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劉勳財也冇有拿著他的喜愛的啤酒暢飲,餐桌上,我們默契的保持著沉默,似乎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冇有去打擾誰,直至晚餐結束。
吃完晚飯後,我和龔雨綺便早早的進了臥室睡覺,我們說了很多,談到理想,談到我們以前無憂無慮的校園時光,也談到了我們不幸的愛情。
最後,我們兩說著說著,便慢慢的便睡著了。
在夢裡,我看到了張遠,也看到了那個渾身是血,隻有三根手指的女人,那女人死命抱著張遠,像是纏在張遠身上的樹藤一樣。
張遠望著我,向我微笑,他拚命朝我這邊掙紮,卻不能移動分毫。我急切的朝他跑去,卻怎麼也跑不到。
突然,那個女人麵目猙獰,一刀插在張遠的心臟位置上,張遠滿臉絕望的看著我,在我眼前慢慢的倒了下去。
血,開始慢慢的瀰漫開來,而那女人卻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