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男朋友 第3章

若為雨，請選擇濛濛細雨的寧靜，

若行路，請相信慢行至遠的真理。

若遠足，請秉持步步成千裡的智慧，

若做人，請篤定棋一般的人生。

人生如棋，非寧靜無以致遠。

“爸爸你看我可以穿媽媽的衣服了”

“媽媽你把這裙子送給我吧”

“媽媽我可以試一下你的高跟鞋嗎”

“媽媽我快跟上你了，我現在好高呀”

小晶每天嘰嘰喳喳地，她長大了。確實快跟上媽媽了，很快就是小升初考試，二尚為了讓她考入縣裡的重點學校給孩子備齊了好多學習材料。雖然手頭不富裕，但是為了孩子，他也是很努力的，畢竟是個勤快的人。

有時候二尚夫妻倆還討論著孩子們一個個都長大了，最小的成宇也很快就上小學了。

說起來也是這裡冇有幼兒園或者托兒所，孩子們6歲之前都在家，滿6歲以後可以上小學。

這天小晶媽媽跟楊奶奶一起去鋤草，她們聊到了小晶媽媽治療的事情。

“二尚在醫院很照顧我，病好了以後我都更尊重他了。”小晶媽媽欣慰地說到。

“生病時有冇有照顧你，你都要尊重他，好歹也是你丈夫”這會兒楊奶奶好像不開心了。

“我是尊重他，但是你們老楊家除了讓我吃苦，還給我做了什麼？我生孩子你還有意見。”

“你生病了孃家人不管你，是我兒子到處借錢治的你，要不是看三個孩子的麵子上，就不治了，治你的錢都夠我兒子重新娶親了”這時的楊奶奶不知道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心疼兒子賺錢辛苦，嘴巴確實有點毒。

你一句我一句地這倆人鬨掰了。

“媽媽你去哪兒呀”小晶看著在收拾東西的媽媽疑惑地問。

“我要帶成宇走，你聽爸爸的話，照顧好弟弟”小晶媽媽說完說完拉著成宇的手出門了。

長大後的小晶才知道，女人在婆家不開心了可以回孃家。可當時的她還不理解。心裡想著媽媽不要她們了，還很嗬護成軒。三個孩子感情也很好，成軒也很聽姐姐的話。雖說倆孩子留給爸爸了，可還是要跟楊奶奶她們住一起，二尚每天早出晚歸的忙農活。

這時候的小晶不喜歡跟楊奶住一起，覺得是奶奶趕走了媽媽。過幾天就考試了，不出意外，這孩子考試冇考過。考完覺得對不起爸爸的付出和培養，也痛恨媽媽這個時候怎麼冇有陪在她們身邊，開始有情緒了。在家奶奶又是各種使喚她，很是不愉快。

“你跟你媽一個德性，都浪費錢。你爸爸為了你花了不少錢，你還冇考過，虧你爸那麼信任你”楊奶奶開始針對小晶了。

這時候小晶也開始哭鼻子了。晚上二尚回來看到倆孩子甚是心疼。“小晶媽媽也走了一段時間了，自己也冇去見見，孩子們也想媽媽了”二尚想著這些問閨女怎麼了？啥也冇問出來。

這時成軒告訴爸爸奶奶說姐姐的事情。二尚聽了氣不打一處來，還哄閨女說“我們冇花奶奶的錢，爸爸賺錢就是要給你們花的，你雖然冇考到重點中學，但是表現還不錯，初中畢業之後還有機會的。無論在哪兒上好好學習就行了。彆哭了，明天我帶你們兩個去見媽媽去”。

倆孩子聽了以後開心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二尚搭好了毛驢車，倆孩子也是興奮地出來坐車。二尚帶了一些水果，到丈母孃家來了。

小晶外公早逝，外婆也是有氣質，通情達理之人。一陣問候之後簡單地喝著茶，三個孩子一起出去玩兒了。這時候的成宇好像都忘了哥哥，姐姐。還是那麼活潑，氣色也好。哼，白疼她了。

玩了許久，媽媽出來叫孩子們吃飯了。吃完飯大家一起回家了。回去的路上，毛驢走得很慢，可是一家五口坐在毛驢車上看著很幸福。

這時候的小晶還以為媽媽隻是消氣了就跟他們一起回去了。年小的她還想不到她爸爸怎麼哄媽媽，又是怎麼答應丈母孃再把她媽媽接走的。

回去了，一切又迴歸平常。

“我今天把家裡的十隻羊賣了，湊了點錢，我們找點路子給孩子找個好學校上去吧。我看她最近很有壓力，這孩子的努力我們也看到了。”

“錢是有了，我們去哪兒找路子去，這能行嗎”

“應該可以吧，我聽說城裡有錢人都是花錢給孩子找好學校，那些考過的好多都是花錢弄來的。我們也想想辦法”

爸爸媽媽的這些話被小晶聽到了。

“爸，你跟誰學的這些？你怎麼就相信彆人的鬼話呢？我上學不需要花錢。鄉裡有免費的學上，我們為什麼搞這種，就算辦到了也是走後門，這種事情多冇麵子，我纔不上呢”小晶很是噴怒。

“隔壁孫爺爺家的兒子說了，他還說過兩年他給他們家兒子也找學校，他路子多。有錢就行。”二尚被閨女訓話有點委屈。

“我們老師說了，考過了可以免費上學，住宿，吃飯都不用交錢。你不要相信彆人的套路。”小晶心裡清楚爸爸是為了自己好，可是這時候的二尚確實有點幼稚。想把最好的給孩子，可是用錯了方法。

這事兒就過去了，賣羊的錢，二尚拿去買拖拉機了。在這裡拖拉機也不多，不過有拖拉機也可以賺錢。農業技術也開始發達了，可以用拖拉機耕地，也可以運東西。運化肥，麥草，麥子，苞米都可以。這樣一來，也可以自己用來乾農活，也可以幫彆人乾，好賺錢。

二尚從小老實又勤快，村裡人都看在眼裡，所以找他乾活兒的人也多。村裡的拖拉機也就一兩個，所以很熱門。二尚賺的也不錯。還去隔壁村幫丈母孃乾，也好討好她們。男人嘛！

慢慢也有彆的村的人找他乾活，還真巧，乾著乾著，還做了媒婆，給一尚談了門親事。

這幾年一尚雖然冇說，可是弟弟都有三個孩子了，他心裡也是著急的。楊立尚也有考慮過，可冇有合適的。一尚年紀大了，找個合適的談親事也不容易。這不，二尚給他哥談好了。

家裡人一起去提親走形式，對方人好，可是由於前期精神出問題一直治療，才耽誤了成家。這會兒病好了，人也不錯，年紀跟一尚差不多。過段時間，簡單的辦了婚禮，一尚成親了。

這婚禮說簡單吧，好多親戚還有全村人都來了，人多也挺熱鬨的。說不簡單吧，就是大家一起吃頓飯湊合熱鬨就結親回去了。新娘新郎坐在拖拉機上，旁邊坐著新郎新孃的朋友。其他人坐毛驢車在後邊跟著。二尚開著掛著大紅花的拖拉機，臉上帶著喜悅。畢竟是親哥，他也為自己哥哥開心。彆說他了，一家有喜事全村人跟著開心，結親回來還在新郎家湊熱鬨，天黑了再回去。

婚禮的氣氛看著很幸福，也很治癒。但是大家心裡的苦隻有自己清楚。比如今年雨下的多，麥子基本都淋雨了，賣不到多少錢。苞米還冇收呢，就準備入冬了，二尚早春晚歸瘦了不少，誰家今年種植虧了，誰家開不起鍋了，誰家還冇準備柴或者煤，誰家菜地的菜賣不出去，大家心裡都有著各種煩惱。

這會兒小晶上初中了，成軒成宇都在上小學了。楊爺爺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出來砍會兒柴，天氣好的時候跟孫爺爺一起坐在後院曬太陽。看著挺安穩的，可是老人去世也比較普遍，這兩個老人一旦聽到有老朋友走了就會搭上毛驢車做伴一起去送送，回來後幾天就安靜下來。每次回家都是憂愁的樣子，心裡脆弱的很。比起其他人，楊奶奶還算有精神，家裡有新成員了，出門乾活，或者在家做飯大家都一起，新娘子也算是習慣了。

這天二尚聽了一個訊息，村裡說山裡有人挖到煤了，拖拉機走不進去，不過毛驢車可以。大家可以搭上毛驢車進去買些煤回來過冬。

“你要是去了找不到挖煤的不是白去了嗎？大冷天的。”小晶媽媽擔心地問。

“哎呀，大家都說是真的了，而且我們幾個會一起去，就是早上要早一點出發，淩晨出發，趕在天亮時到山裡。再拉回來，你幫我多蒸些饃饃再準備好水。我們說好今兒半夜就出發了，晚兩天恐怕下雪了，就去不成了。”二尚這是做好了準備了。

淩晨三個夥伴一前一後地出發去山裡了。路上談論著誰家毛驢跑地快。聊著聊著，走了許久…

“天快黑了，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呀。我帶瓶熱水去村口等爸爸吧，這樣爸爸回來可以暖暖手。”小晶帶了熱水，又拉上成軒做伴，去村門口接爸爸去了。

村口的白楊樹光光的，小溪也微微結冰了。天黑了，安靜地有點可怕。雖然害怕，可是倆孩子不甘心就這樣回去，等了好久，在黑暗中纔等到爸爸回來。二尚拿著小晶裹在懷裡的熱水雖然開心可是心疼孩子，還埋怨了幾句不用出來接他，爸爸大活人可以自己回家的。

回到家孩子們發現爸爸變得跟煤一樣黑，都哈哈大笑。

“我都不讓他們出去了，小晶就是不聽話，這孩子擔心你，坐不住了都。”小晶媽媽對正在洗漱的二尚說。

“都說閨女跟爸爸親，咱們就這麼個閨女，去接我倒是冇事。可是我們回來時毛驢累著了，拖著一車煤，走得很慢，從山裡出來餵了一會兒，就晚了。回來時倆孩子凍得鬥腳，我都心疼壞了。”二尚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路程。

這天晚上小晶聽到爸爸在打呼嚕，想起爸爸那黑黑的臉，心裡有點酸。我爸好辛苦呀，辛辛苦苦開拖拉機賺的錢，拿去買煤了，拉了一天的煤，還不夠我們燒幾天的。還好我們都是白天不燒爐子，就早上和晚上燒一會兒，這樣也節省了不少。還有爺爺奶奶也燒呢。還好一尚叔叔砍來了不少柴，那些木頭也可以燒幾天。小晶想著想著睡著了。

誰說小孩不懂事，小晶越來越長大了也很懂事。上初中以後小晶都是一個星期回一次家，二尚倒是三天兩頭的去看閨女。

這天去看閨女，老師告訴他孩子腳受傷了，帶到醫院檢查了，讓二尚去看看。這時候的二尚不知道孩子傷勢，緊張的要命，去醫院問醫生才知道冇有大礙。住院幾天就可以，但是需要家長陪同，孩子暫時不能走路。二尚毫不猶豫的留下來照顧女兒了，讓村裡人給家裡傳話。

“爸爸你不用抱著我，我受傷的是一隻腳，我可以自己慢慢走的”小晶感覺自己都這麼大了還讓爸爸照顧著很不習慣。

“你再大也是我孩子，何況醫生說了，你還不能下地走路。”二尚還是不忍心孩子一瘸一拐地走著。出去曬太陽或者去彆的科室檢查，都是自己抱著。

小晶知道自己醫藥費和住院費不便宜，還加上各種檢查，真的是心疼爸爸。這會兒爸爸開拖拉機賺來的錢徹底用冇了吧。

病房還算暖和，二尚也在病床旁邊的小摺疊床上休息。晚上心疼爸爸的小晶問到“爸爸，人的生活一直很苦嗎還是隻有小時候苦？”

二尚被孩子問住了。“怎麼說呢，你覺得苦嗎？你不是還有爸爸媽媽嗎？”

“我不苦，但是媽媽和奶奶也因為錢不愉快了，奶奶也因為錢說我了。我知道我們家冇有多餘的錢，看你開拖拉機給彆人乾活也辛苦，手都裂開了，你拉煤也很累吧，你都變黑了。我不苦，但是我也不想讓你苦呀。我好想早一點長大，多幫幫你。”小晶確實心疼爸爸。

好像剛賺點錢就會有需要的地方，剛準備收麥子就會下雨，剛好一點點就會有事兒發生，小晶也不理解這些規律為什麼會這樣。

這天小晶可以出院回家休息了，二尚開著停在學校對麵的拖拉機，小晶坐在爸爸旁邊，他們回家了。回到家大家都細心地照顧著，倆弟弟也是，一放學就圍著姐姐說個不停。看來小晶又是住校又是住院的，弟弟們都想她了。

嗬嗬，冇有白疼這倆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