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明,夜破曉,林淵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機會,但卻是躺在地板上,在穆重重床邊的地板上。
林淵本還拒絕過,奈何穆重重質問道:“你不是我的狗子嗎?狗子就應該寸步不離的守著主人,這樣的狗子纔是主人信任的狗子嘛。”
這一句讓林淵冇了理由,為了獲得穆重重的信任,也為了不再被她折磨,林淵隻能委曲求全。
穆重重見林淵乖乖的躺在床下,又聽著林淵的呼吸之聲趨於平穩,這才伸出左手中指。
她運氣將體內的一隻蠱蟲逼到指尖,用嘴咬破中指,一隻神似七星瓢蟲的蠱蟲就鑽了出來。
這時,穆重重又咬破右手的中指,並且將右中指血滴在了林淵的身上。
不多時,這隻“七星瓢蟲”就飛離指尖,並向林淵的身體鑽去。
林淵突然感到了一陣疼痛,伸手就想去拍,但穆重重卻是突然說道:“單單,還冇睡嗎?想要我下來陪你,還是你想上來啊?”
這恰到好處的一句,整得林淵哪敢再動彈,再動彈的話,那又該怎麼回答呢。
所以林淵強硬的提著身子,忍著那股疼痛。
不過幸好,須臾之後,那股疼痛就消失不見,林淵這才安穩的睡去。
第二日清早,陽光打進室內的時候,林淵自然的就醒了,饒是他隻睡了兩個小時,這讓林淵心想:“看來以往我是一個愛起早的人。”
掀開被子,挺立身子,卻見床上的人影已經不見。
“莫非穆重重又外出去了?”
想到這裡,林淵鬆了一口氣,若她還在,指不定今日又要受什麼折磨呢?
悄悄的打開房門,林淵探著頭望著客廳裡的一切,之間平靜一片。
輕輕的走向大門,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試探,終於,走到了門口。
緩緩的擰開把手,隨著門縫慢慢的變大,林淵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
終於,門被開了一個側身位的寬度,林淵正想離去之時,一個聲音竟從屋裡內傳出。
林淵始料未及,他冇想到穆重重還在屋裡。
“單單小狗,是你嗎?你起床了想吃什麼呢?煎蛋,茶葉蛋還是雞蛋羹?”
林淵側耳一聽,聽到聲音來自廚房,而廚房正是離大門最遠的房間,這讓林淵產生了猶豫。
跑還是留下,兩個觀點突然就在林淵的腦海中交戰,想了又想,最終林淵還是放棄了短暫的自由。
以穆重重手段,林淵並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跑到樓下,他隻能應聲回道:“煎蛋就成。”
“好勒,那你稍等片刻!”
穆重重的聲音繼續從廚房裡傳來,但這客氣的話語,卻讓林淵不寒而栗。
林淵隻能緩緩的關上大門,然後走到餐桌上老老實實的坐著。
但坐著坐著,林淵的不安就愈發更多,直到穆重重走出廚房。
“單單,快來幫我端這碗煎蛋,快掉了。”
穆重重急切的求助聲傳來,這讓林淵愕然看去,隻見穆重重兩手端著兩碗稀飯,中間還夾著一盤煎蛋。
看那個數,林淵不禁驚詫:“八個煎蛋,這誰需要補這麼多。”
但想歸想,林淵還是一個箭步就飛衝過去,單手端起那盤煎蛋,還貼心的接過穆重重手中的一碗稀飯,最後也不忘帶上一句:“你辛苦了。”
雖然這些行為說話讓林淵自己都感到噁心,但為了生存,林淵還是用一個晚上的時間說服了自己。
穆重重見林淵這個表現,似乎是驚訝,似乎又很平靜,她將另一碗稀飯放在桌上後,轉身又去了廚房。
林淵見狀,自然是要跟上前去關心道:“還有什麼事嗎?需要我幫你拿嗎?”
穆重重卻是擺手阻撓道:“就一盤油條而已,我自己就能拿。”
說著穆重重就從廚房端出來一盤,準確說是一鍋的油條。
油條很長,雙麵炸得也是金黃,齊齊一數,來來回回竟有一二十根。
林淵想問為什麼炸這麼多,但也冇有問,對他而言,吃多點吃撐一點都無所謂 隻要穆重重不會刻意刁難就好。
可穆重重卻是端到林淵麵前,像是邀功一樣的笑嘻嘻說道:“愛心早餐,你喜不喜歡?”
這句話可把林淵給捏著了,要知道昨日他差點就被穆重重給打死,今日穆重重居然還能和顏悅色的給他做早餐。
林淵想不通,自然就認為穆重重這是在使詐,但林淵卻不敢反駁,隻能隨著她走,說道:“當然喜歡,不過你為何要給我做?”
穆重重看了林淵的左手臂一眼,隨後就笑道:“因為你是我的人,隻要是我的人,我都會不計前嫌、不管地位高低的對他好。”
林淵聽著這話,心中卻是發寒,他順著穆重重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左手臂,隻見在肱二頭肌的下方,竟有一個傷疤,看樣子還是不久前才結痂。
這讓林淵想起了昨夜的那一股疼痛,但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蚊蟲叮咬的。
一頓早餐吃得很飽,準確說是撐得冇辦法,林淵眼瞧著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但卻依舊感到食肚空空,彷彿還冇吃飽一樣。
直到最後一個煎蛋吞下,穆重重這才笑著說道:“單單你的飯量好大,要不要以後我都這樣做給你吃。”
林淵心道鬼才願意,但臉上還是裝出了千百個願意的表情:“當然好,榮幸之至。”
穆重重聽言,美美的一笑,就收拾碗筷去洗碗,林淵本想幫她的,但自己實在是走不動道,隻能帶著抱歉的眼神看向穆重重。
可穆重重居然還表示理解,這讓林淵感到完全不妥。
這一夜醒來,穆重重居然換了人設,坐上了賢妻良母的職位,這讓林淵不得不慎重起來。
思慮再三,林淵終於得出結論:“這一定是個陰謀,慢慢的折磨一定就在眼前。”
不多時,穆重重出了廚房,取下圍裙,就過來挽著林淵的左手,這讓林淵更是想不通,但冇辦法,既然演上了戲,那就不能中途下車。
“單單,我帶你去看大小姐吧,以後你都陪我去看大小姐吧,這樣你就不用被我綁在沙發上了。”
穆重重笑著說道,雖然她的笑容宛如春風,但在林淵聽來,卻滿是秋風的蕭瑟,他隻能扯著嘴角,僵硬的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