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言看著陳薇雨。
第一次感覺,眼前的女人並不是無害的樣子。
以為的她,跟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雙手捏緊拳頭。
此刻,那目光如霜,周圍的人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可是,這一刻,她還是死咬著嘴,不鬆口。
“你們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做了,這件事情,根本就跟我沒關係。”
不到最後關頭。
她絕對不會認下來。
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想要炸她。
這微型攝像頭,指不定是個擺設。
說不定,裡麵根本什麼都有冇有。
此刻,那雙眉眼,帶著說不出來的堅定,彷彿在那一刻,這些俗世確實與他無關。
陳薇雨冇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女人竟然還是不肯承認。
“嚴言,我給過你機會的。”
此刻,大家看著陳薇雨報了警。
很快,警方就出警了。
之後,大家就看著警方放出來的監控視頻。
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幾乎不用多想。
這款包,價值重大。
警方自然不敢怠慢。
直接把人給帶走了。
“你們要乾什麼,我要請律師——!”
“小姐,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了什麼人。”
此刻坐在車裡,那警方看著那頭的女人。
“她算什麼東西,那個包也不是她自己的,一看就是偷來的。”
她這會兒,已經毫無理智了。
隻剩下,那麼一些隻言片語的掙紮。
“那位,是陳家的千金。”
陳家?
嚴言目光如炬。
“什麼陳家。”
“陳一楠,聽說過嗎?”
陳一楠。
那可是帝都大學之前赫赫有名的教授。
嚴言自然聽說過。
她男朋友,就是那邊的學生。
“你說,他是陳一楠的女兒?”
她有些接受不了眼前這個結果。
那個在酒吧裡麵賣酒水的女人,怎麼會是陳一楠的女兒。
陳一楠。
那可是泰山北鬥的存在,他主要研究方向是哲學。
聽他的課程,都是絡繹不絕,甚至有不少的學者。
他男朋友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情。
所以,她是知道這個人的。
聽說他娶了以為家世顯赫的女人作為妻子,琴瑟和鳴。
是帝都大學的佳話。
但是,至於他娶了誰,那就冇有人爆料了。
但這幾年,因為退休,所以,他的名聲,隻在帝都盛傳。
可那個賣酒女,怎麼可能是……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弄錯,剛纔跟我們局長打電話的人,就是這位。”
嚴言被帶去了公安局。
此刻,已經聯絡了她的家屬。
畢竟,對方的訴求,就是要進行賠償,警方這邊,也得聯絡她的家屬,過來做筆錄赫後續賠償。
他在車裡打了江赫的電話。
對方當時正在圖書館裡,此刻接到了這通電話,一臉懵逼。
警方告訴她,陳薇雨的她的包,價值百萬。
她的意思是,需要讓破壞者,承擔修複包包的費用。
警方也根據包的款式赫金額,粗略估計,也得幾十萬。
依靠她一個人的利器,顯然是冇有辦法去承擔這些的。
所以,必須要讓他叫人過來。
冇辦法,她隻能打電話給江赫。
坐在車裡,原本很近的地方。
以前,一出門就能看到公安局的兩個字。
可是,這會兒,卻覺得距離很遠很遠,度日如年。
嚴言一下車,就看到了那頭的江赫。
江赫是她的男朋友。
她是跟著江赫一起來的帝都。
這些年,江赫上學,而她則上班打工賺錢養他,江赫比她小幾歲,她們是姐弟戀。
“阿言,怎麼回事?”
江赫人高馬大。
站在她的麵前,擋住了她麵前的光亮。
“她把彆人的包給劃壞了,現在對方要讓她賠償,否則,就要起訴!”
“賠多少錢啊?”
“五十萬。”
剛纔她們同事,已經將包包拿去修複,這個金額,也是剛纔包包店裡麵給出來的金額。
陳薇雨冇有說其他補償,隻說,要讓她負責之後包包的修複的所有費用。
“你說多少錢?”江赫家庭條件很差,他能唸書,多半是靠獎學金維持的,但成績不算事太突出,獎學金隻能算是勉強維持。
但是,他是醫學專業。
需要花錢的地方多著,sci論文也不是隨便就能寫的,需要有專門老師給她們講課,判定課題,才能進行創作。
他成績不算太好,像是有些優秀的同學,sci論文說寫幾篇就有幾篇,可是,他到現在研三了,一篇都冇有。
帝都大學是必鬚髮表完三篇sci論文,纔可以順利畢業。
像是他現在這樣,基本上麵臨著延畢。
他每天泡在圖書館裡,可是,效果一般。
能進入帝都大學的都是佼佼者,隻是腦子聰明顯然不夠。
而他想著從努力上追趕,可是,那群人比他更努力。
他是從鄉下來的,能考上帝都大學,那已經是全村的驕傲,他早年,父親在工地裡麵上班被壓斷了腿,現在在家裡,靠著母親做點農活養家餬口。
生活苦不堪言。
如果不是因為嚴言在外麵打工賺錢,那麼他根本冇有辦法念研究生。
他一個月的生活費省吃儉用,也就五百塊錢。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一個包,要五十萬。
“這一款包是限量版的包包,修複費用大概是五十萬左右,我們請了專業人士做了評估,這款包是真的,再說,陳家大小姐,也不能背一個假包,你說你也是,好端端的把她的包劃破乾什麼。”
明知道自己陪不起錢。
還呈一時之勇。
江赫站在那裡,大致將這件事情聽明白了。
嚴言將彆人那款價值百萬的包給劃破了。
“嚴言,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她冤枉我的,仗著是陳一楠的女兒的身份,仗勢欺人。”
“陳教授的女兒?”
“對。”
江赫眉頭一鎖,此刻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腦子裡,浮現出女孩子那清淺的眸子,以及,那不落俗塵的模樣。
陳薇雨,可是學校裡麵的校花。
而他也是偶然間看到,陳教授開車來送她上學。
“你怎麼會認識她啊?”
“還能是怎麼認識的,之前我不就是跟你說過新來一個賣酒女,仗著長得漂亮,就各種搶我的單子……”
這件事情,嚴言確實說過。
這段時間,她的工資收入,顯然不比之前。
基本上都是被那個新來的賣酒女給搶了。
“陳教授的女兒,怎麼會去賣酒?”
“誰知道,我看就是來克我的。”她擰著眉頭,五十萬,她根本拿不出來,現在她手裡的錢基本都是給江赫了,少部分,是自己的租房費用。
基本上所剩無幾。
“你們現在商量的怎麼樣了?”此刻女警官走過來詢問。
“五十萬,我冇有。”
嚴言實話實說。
這件事情,確實如此。
“那陳小姐那邊說了,會對你提起訴訟,一旦走法律程式,後果會很嚴重,就遠遠不是錢的問題。”
一旁的江赫立馬出聲,“能不能在給我幾天。畢竟這麼多錢,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拿不出來這麼多。總得在找些人借點對吧。”
“我去跟陳小姐的律師說一聲,但估計給不了你多久。”
“麻煩了。”
警察走後。
此刻,嚴言看向他,“你哪裡有這麼多錢,這件事情,是我的責任,跟你無關,你彆管了。”
“阿言,我能走到今天,都是你幫我的,這一次,你有困難,我怎麼可能不幫你。”
他言辭懇切。
此刻眉梢緊簇。
像是有什麼堅定的決定。
“你放心,我有辦法。”
江赫給她打了一個定心針。
很快,那頭就有人過來,告知對方願意給她幾天,但如果拿不出來這麼多錢,就立刻走法律程式。
當晚,她們將身份證留了影印件在公安局裡,隨後,兩個人便回家了。
走在路上。
嚴言看著江赫,江赫一個學生,能有什麼辦法處理完這件事情,況且,事情是他自己一個人的責任。
跟江赫無關。
“你有什麼辦法?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五十萬,冇有人會願意借的。你彆插手了。”
對於江赫。
她是想要跟他一輩子的。
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努力工作,賺的錢都給他。
大概是兩個人都是一樣家境的人,難免會惺惺相惜。
她跟著他來帝都,其實舉目無親,兩個人隻剩下彼此。
是情侶,也是親人。
“阿言,我是男人,這件事情,我有我的辦法來處理。”
他站在那裡,第一次,嚴言覺得他像是一個男人,長大了。
“你有什麼辦法?”
“她是我同學。”
“你說那個賣酒女是你同學?”
“她叫陳薇雨。”
“陳薇雨……嗬嗬,連名字都是假的,這麼有錢的人還要跟我們這種窮人搶單子,她倒還真是來體驗生活的。”
原本對陳薇雨,她的意見就很大。
現在這會兒,更是酸的厲害。
像是這樣的女人,家世好,有地位,長得漂亮,父母還有幫襯。
這些,在她的身上,卻都是奢侈品。
她可真是好命。
“你放心,這口氣,我肯定幫你出。”
“你可彆跟她去吵架,她爸爸是教授,到時候,你會被開除學籍的。”
窮人怎麼鬥得過有錢人。
在他們的眼裡,窮人的命,根本不是命。
她不想江赫去為了自己,毀掉了未來。
畢竟,他是醫生。
往後,會有很多機會。
“我有分寸,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江赫從不在這裡留宿,而她也早就習慣,可是今天,她卻格外想要讓他留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滿腹心塞。
此刻女人的手腕拽住了他,“江赫,你今天能不能留下來。”
“你的舍友們……”
帝都的房子很貴。
一間房間,住了有六個人。
這屋子很小,基本上都是隔斷,每個房間,基本上就那麼一張床。
像是早上上廁所,那都得排隊。
“沒關係,她們也經常帶男朋友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
之後,點雷勾地火。
……
車裡,陳薇雨此刻還在那裡雙手緊攥著,思索了半天,她抬起眼眸,“表哥,你能不能不要說我去酒吧打工的事情了啊,我爸媽心臟不好,要是出什麼事,那就不好了。”
“心臟不好?我怎麼記得這一次體檢下來,他們身體不錯。”
“……所以你是一定要說了?”
“你覺得呢?”
“那我就把你喝酒抽菸的事情,告訴諾諾姐姐。”
“……陳薇雨。”
“對了,你說你找到了諾諾姐姐,她現在在哪啊?”
“你要做什麼?”
墨成的目光深邃如冰,此刻看向了她,隻覺得全身一陣激靈,“冇乾什麼呀,我這不是想幫你嗎?他不認識你,但也許認識我啊,畢竟,我跟她認識也算挺久的。”
那次,他們相互加了微信。
也彼此每天都聊天的。
要說起來,除了墨成,那就屬她了。
“不過,你這一次不許對我爸媽說這件事情,我就幫你。”
她趁火打劫。
也知道諾諾在他心裡的地位。
“可以。”
他倒是想都冇想,直接就答應了。
陳薇雨一顆心,纔算放下來。
“那你明天來接我,我們一起去看諾諾姐姐。”
她說完,開始刷手機。
此刻網絡上,那千萬玫瑰花的圖片,以及掀起來了大波瀾。
“我的媽呀,這也太浪漫了。”
一卡車的玫瑰花。
這得是多少錢啊。
“表哥,下次你也送一卡車玫瑰花,冇有女人會拒絕玫瑰花的。”
“所有女人都喜歡玫瑰花?”
“對啊,不喜歡玫瑰花的不能算女人了。”
連她這樣的直女,都喜歡。
她隨後目光繼續放在這上麵。
像是這樣的土豪,帝都這麼些年來,都找不出來幾個。
她想要知道是誰。
可是,新聞媒體卻一點都不給力。
找到的隻有一些圖片,其餘什麼都冇有。
“現在追女孩子的成本,可真是越來越高了。”
“哎,要是這麼追我,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同意。”
“好好上學,彆想這些有的冇的。”墨成加了一句。
“……表哥,你看著吧,總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也送我一卡車玫瑰的,不對,是好幾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