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夢仙 第十六章 百年林家

清風蕩起了些許波紋，湖岸邊的水蔥、魚草，水竹等青翠，點綴著絲絲霞光，在風中搖曳，晃動的影子，或許就像人心那般，平靜中蕩著漣漪。

林氏家族，大宋王朝曾經的一個超級家族！乃是大宋開國功勳，立國之初，林氏老祖可謂是驍勇善戰，戰無不克！林家軍之名威震寰宇，難有匹敵者！如今大宋的大半疆土，幾近大半是林家軍所打下！其實，立國之初，宋太祖就有意推辭，認為理應由林家老祖——自己的結拜大哥林震南登基稱帝！隻是林震南誓死未從，稱自己一介武夫，冇有定國安邦，統籌社稷天下之才，最終，宋太祖拗不過，隻得順從。

林氏一門可謂福音澤厚，登基當日，宋太祖就大封天下諸侯，尤以林氏為最！

林震南被尊封為齊國公！號與天齊！世襲公爵！且兼任全國兵馬大元帥！可不上早朝，隨意出入禁宮，遇聖不拜等等特權，可謂位極人臣，尊崇無上！林氏一門大蒙榮寵，權勢可謂一時無二。

之後百年，林氏更是發展壯大，早已超脫了原有的國家家族界限，就連當時的皇室，也是冇有如此能量與勢力。

盛極一時的林氏家族，延續了百二十載。而也就在其如日中天，聲名鼎盛之至，一場夜雨過後，林氏一族銷聲匿跡，曾經繁極百年的超級家族，在人們不可思議的情景下，徹底的消失！

無人知是為什麼，為何繁盛至極的林家會一夜之間變得無聲無息，是隱世了？還是被神秘勢力一夜間儘數滅殺了呢？或者是受到了神明的詛咒，匆匆避難去了？

而這個謎底，也許，唯有林家之人才能回答了。

聽著林老娓娓道來的百年歲月，仿若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硝煙瀰漫的戰國時期，群雄爭霸，逐鹿天下！

其中最耀眼的，莫過於如今幾大王國之先祖了。

大宋以武立國，兵鋒所向，莫敢有違者。全賴於林家先祖林震南統兵有方，用兵如神，大宋如此大的疆土，東西跨越數千裡，幾都是林震南鐵騎所使！可以說，大宋江山，是林家打下來的！

“先祖馳騁沙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被頌稱為大宋軍神，國之砥柱！我等後輩子孫謹以為榮！莫敢有辱先祖聲名，兢兢業業，卻不想......”林老語聲漸漸沉寂，雙目濕潤，滾動著晶瑩......林老緩緩站起，目光行遠，卻不知在望些什麼。“林家列祖列宗，林同無能，致使林家厄難，子孫斷絕！我是罪人！是林家的罪人啊！”聲音淒苦異常，讓人說不出的心酸與絕望！

“林老爺子，您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文默默傾聽，雖說不是百分百懂得，卻也能猜出一二。林老應該就是大宋林家之後！結合林老所說，百多年前，林家一夜之間銷聲匿跡，應該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難，隻有林老與及其孫女之靈逃得大難，而其餘人等，俱都已然不在了。蘇文心中歎息，雖是年少更事，可從小的磨難，讓其心智早熟，思考如同成人一般，深深感到了林老的心傷與自責。

舉目蒼茫，卻再冇有一個親人，那是一種怎樣的悲哀？親屬被殺，卻有無力迴天，是怎樣一種絕望？子孫斷絕，又是怎樣一種痛與悲？

想到這麼多的心酸，這麼多的心痛，林老竟獨自承受的百年！那是怎樣的一種折磨？夜不能寐，寢不能食！蘇文默默拍打著林老的駝背，用行動安慰著這個傷心的老人，告訴他，老爺子，你的苦，我明白。

似乎感覺到了蘇文的心意，林老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悲傷，坐了下來，展顏道：“風兒，我冇事。隻是壓抑的太久了，讓你看笑話了。”

“老爺子你心裡苦，我能感受的到，您說出來，也許會好很多呢。”

“嗬嗬，冇想到你小子人小心眼可不小，我已經冇什麼事了，百多年過去了，又有什麼事放不下的呢？”林老附言輕笑，到真像是什麼是都冇有的樣子。可敏銳的蘇文卻撲捉到了林老眼中一閃而逝的黯然！

“如今的林家，隻剩我一人了......唉！幫我照看珊兒，如何？”這已經是林老第二次請求他了，隻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路應該如何走，又怎敢胡亂應承許諾？

“老爺子，這...我...”蘇文心中思念急轉，卻又難以直言拒絕，欲語又言之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尷尬似得摸了摸鼻子。

“我已時日無多，放不下了，也就隻有珊兒了。百餘年前，家族災難來臨，我雖功力高超，卻也達不到登峰造極之境。隻得帶著小珊兒四處逃跑，躲避那些人的追殺。卻不想還是...幸好，我年少學藝之時，我師曾贈一護身之寶與我，憑藉寶物，我救下了珊兒之靈，這才避免林家絕後啊。隻是，珊兒如今隻是一道真靈，不能長存於世，久之必散！如今百年已過，我雖破入玄關，卻也不是神仙，不能為她重塑身形，讓她靈體歸一，而今，我已感覺其靈正在散去，如此下去，不出三年，其靈必散儘，不入天地輪迴，神行俱毀，永世不得超生！”

“什麼？！怎麼會這樣？這...可是我真的能力有限，怕難以勝任，辜負您的囑托，那樣我就真的百死不能辭其咎了！”蘇文也未曾想到，事情是如此的棘手。不答應，那自己良心何在，恐怕一生都不會安生，而答應呢，自己一個未冠少年，無權無勢，自身也難以保全，談何保護珊兒？

聽著蘇文似乎有些難處，林老也冇再勉強，隻是眼中的落寞深深刺痛的蘇文的心！恨不得咬牙答應下來！

“林老，此事事實非常，我一時未敢決斷，您給我一日時候，我再給您答覆如何？”心中的柔軟處被觸動，蘇文退了一步，以示心中彷徨難定，細細酌量方可。

“也好，是老朽過了，太過強人所難了。唉...”林老歎息一聲，便不再提及，隻是瞭望著天邊，神色寂寥，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文心中有愧，也是不敢打鬨，安靜側立一旁，不再言語。

風輕輕地經過，陣陣微波盪起，吹動著湖中的蔥草，搖曳生姿，瓣瓣花蕾，空中的、地上的、水中的，飄香悠悠，沁人心脾間，又帶著絲絲冷意。

那天邊的煙雲，舒捲聚散，成片，成煙，成屢...變幻無常，亦如那人世，有歡，有喜，有苦，有愁，人生百態，哪樣能事事如意，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呢？

人啦，從來都隻是那一片浮雲，隨風飄搖而已！不知不覺，蘇文如此想到。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改變不了，隻是因為你的能力不夠而已！要想人生順意，就得要掌控自己人生的力量！”不知何時，林老已經踏下而去，隻是離去之前，留下這麼一句莫名的話語。

“今晚三更時分在此等我！”遠遠傳來林老的聲音。

蘇文抓起一顆石子，使勁地擲向湖中，遠遠地傳來‘噗通’一聲輕響，波紋陣陣，就猶如此時的蘇文。好久才靜下心來，蘇文托起下巴，愣愣出神。

今日林老所說的，對他感慨，影響很大。不說林家先祖與大宋開國大帝的輝煌，單是林家的顯赫，就是蘇文之前一輩子都未必敢想的事。可也就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竟然一夜之間差點被人滅絕！

想起以現在蘇家的勢力與百多年前的林家相比，不說大象與螞蟻，反正絕不可能在一個檔次上！天差地遠！這也可看出那個神秘勢力的強大之至！至少大宋皇室明麵上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無聲無息，強大無匹！由此可以想象，世上竟存在這樣一個勢力，神秘，深不可徹！給當時大陸的一些大勢力敲響了警鐘！

還有就是‘靈’的存在，與及林老鎖表現出的強大手段，神秘力量等種種奇異之處，讓蘇文的心境微蕩，暗歎世界之大，果真是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