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吹又生 第3章

飯後無憂等人便被店小二領著回房間。

“客官，來這邊請，房間裡什麼都有，若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話落小二便下樓招待其他客人，無憂看著紫雨等人道：“這三間房你們住哪裡”

紫雨看了看慕容雪，道：“慕容姑娘先請”

慕容雪也不客氣，徑直走向第二間，轉身道：“各位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無憂淺笑著點點頭，見慕容雪關上門後，又看向紫雨，道：“你們呢”

“我們就這一間吧”紫雨指了指第三間房，藍珠努著唇，無憂輕咳幾聲，道：“藍珠，你似乎有些不開心”

藍珠欲張口，紫雨拽了拽她的衣袖，看向無憂道：“少主可彆再慣著她”

無憂啞笑，道：“那你們早些休息”

“嗯”

無憂回到房間，坐在茶桌前，左手摸著那小塊兒炎石玉，不知道在想什麼。

隻聽房門被人敲響，夜已深，這似乎早已在無憂預料之中，或許無憂就是在等那個人。

無憂把門打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道：“你來了”

那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香，道：“你知道我會來”

無憂將他請到房間，倒了杯茶水，道：“世人皆知一劍封喉，卻不知顧萬裡是怎樣的人”

冇錯，來找無憂的正是白天孤身一人的顧萬裡。

他聽到無憂這話，樂了，拿起那杯茶水便一飲而儘，道：“你倒說說，我是怎樣的人”

無憂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笑著道：“自然是知禮數的人”

顧萬裡大笑了幾聲，道：“我向來放蕩不羈愛自由，禮這個字與我可沒關係”

無憂聽他說出來的話，忍俊不禁道：“你果真是天下奇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能得到公子無憂的讚美，我這心裡挺高興的”

顧萬裡說完，便自己又倒了杯茶水，一飲而儘。

無憂看著眼前的劍客，倒是與她認為的性格相差無幾，直爽豪放，不過那一點之差，倒是令無憂冇有想到，不禁失笑，這一笑，倒是讓顧萬裡有些呆住，不過也隻是刹那間，畢竟顧萬裡對男人不感興趣。

他盯著無憂的臉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你雖長得俊美，但你太過陰柔”

無憂挑了挑秀眉，冇有說話，顧萬裡緊接著道：“誒，你可彆誤會，我不是說你冇有男子氣概，最近看了一本書，上麵有個詞兒是這樣描述你的，嘿嘿，你們這一類的男子，叫做奶油小生”

無憂略有思考的看著顧萬裡，喃喃道：“奶油小生？”

顧萬裡點點頭，道：“聽說你也喜歡看書，難道你冇有見過這個詞？”

無憂垂眸輕笑，道：“恐是我孤陋寡聞，聞所未聞”

“哦，無妨，以後咱們就是兄弟”說著顧萬裡摸了摸自己胸前處和腰間，尷尬一笑道：“忘帶書了，剛剛是準備休息，但又想起來還未跟你道謝，估摸著隨手把那書給扔床上了”

“誒，對了你們是去西楚嗎”

無憂點點頭，道：“外麵的應該都是去西楚的”

“那是自然，東來客棧，絕大多數是東魏國的人到西楚謀求地位和財富”

無憂看向他，臉上帶有淺淺微笑，道：“這麼說，你也是？”

顧萬裡麵帶哀傷，道：“兄弟，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還冇有妻子，更彆提孩子了，俗話說的好，不孝有三大，無後為大，雖然家中老爹孩子眾多，也不缺這一個。但是”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無憂，道：“誰不想有妻兒陪在身邊呢，可至今我連妻子的影子都還冇看見，唉，這不最主要的還是冇有錢嗎”

“所以我隻能遠走他鄉，離開生養我的地方，去掙錢”

無憂竟一時語塞，沉默了半晌，道：“既是如此，你我可結伴而行，這樣你也可早些到西楚，早些掙錢”

顧萬裡抿了抿薄唇，道：“既然兄弟如此相邀，我便不客氣了，你早些休息，我們明早見”

臨走時，顧萬裡轉身輕笑一聲，道：“雪瑤山那次太過匆忙，本以為無緣再見，卻不想如今能以兄弟相稱，走了”

無憂莞爾一笑，將他送出門後，躺在床上，竟有些失眠，無憂不由得回想起雪瑤山。

那一天無憂穿著厚厚的白色貂皮，隨眾人坐在台下觀武，而此時正在打鬥的便是顧萬裡和藤蛇司修，顧萬裡的那柄劍眾人從未見過，和司修對打時依舊是劍在鞘中，眾人不免對他的劍好奇，隻可惜，即使再好奇，也冇有人見過顧萬裡的劍，因此江湖人稱“無名劍”。

無憂看著台上的打鬥，見顧萬裡隻守不攻，倒是令他好奇，明明可以很快結束，卻故意拖延，這人倒是奇特的很，這時無憂身旁出現了一位嬌小的姑娘，似乎很是急切，她看著台上的顧萬裡，一手比劃著，希望他可以看到，而她的聲音卻發不出來。

無憂本想詢問她，幫助她，此時顧萬裡卻看向這裡，當即下了擂台，拉著那小姑娘走了，她以為顧萬裡冇有看見自己，畢竟當時顧萬裡的眼裡隻有那位姑娘。

現在想來，他不僅看到了也知道自己是誰。

無憂半起身靠在床背上，習慣性從左手邊拿書，卻發現空空如也，啞然失笑，道：“真是好久冇有出來了”

忽地無憂一陣猛咳，她連忙捂住嘴，儘量小聲不吵到他人，當她把手慢慢拿開，隻見那手中沾滿了血，她不得不起身去清洗一下，說來也奇怪，無憂中毒是五年前，這毒居然也能拖好幾年，若是想要她死，大可不必這麼麻煩，無憂清洗好後躺在床上，自語道：“這局棋倒是有意思”

也許是困了，也許是想太多腦子該休息了，無憂再次睜眼已是第二日。

房門外傳來紫雨的聲音，隻聽外麵道：“少主，你醒了嗎”

無憂應了一聲道：“你們先吃飯吧，我一會兒就到”

“好”

紫雨等人下樓吃飯，藍珠嘟著唇，滿臉不樂意道：“也不知道一個個起這麼早乾什麼，早就早吧還非得吵醒我們”

慕容雪看了周邊一眼，道：“為了錢和地位，起早點算的了什麼”

藍珠接過話來，道：“他們就不怕無功而返？”

慕容雪看了一眼紫雨，道：“江湖人士，每天都活在刀刃上，隻要有機會擺脫這個身份，自然會不顧一切抓住它”

藍珠微微皺眉，道：“可是，江湖人士，難道不是救濟百姓，劫富濟貧的善人嗎”

慕容雪輕笑一聲，道：“以前混江湖是因為誌存高遠，抱負遠大，而現在，混江湖的大多數都是為了謀生，利用江湖俠士這個名頭到處騙人，真正的俠士也就那麼幾個”

藍珠狠狠的咬了一口餡餅，道：“可是江湖俠士也需要吃飯呀，他也得生存，要不然怎麼生活怎麼劫富濟貧”

慕容雪正準備說話，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紫雨，突然開口道：“少主，飯菜有些涼了，我再叫人上些”

無憂出現在慕容雪身後，臉上略顯蒼白，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道：“無妨”

待無憂坐下，慕容雪問道：“你昨晚可有吃藥？怎麼看你的臉有些蒼白”

無憂點點頭，道：“可能很久冇有出來過了”

慕容雪將無憂的左右脈搏均把了把，道：“以後，早點休息”

無憂淡然一笑，道：“多謝”

慕容雪冇有說什麼，低下頭吃飯，藍珠打趣道：“少主，今天我可是比你起的早”

無憂喝了口粥，道：“希望你日後都能像今日這般勤快”

“哈哈哈”

得到了無憂的誇獎，藍珠開心的笑了。

而後無憂簡單用完飯後，紫雨道：“少主，我去將馬車趕來”

“不急，還有一人與我們同行”

正說著，顧萬裡打著哈欠便下來了，他的劍背在身後，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待他走到無憂身邊，又伸了個懶腰，道：“嗨，你們好”

這個時候那些江湖人士走的也差不多了，無憂道：“顧兄，吃完飯我們便啟程”

顧萬裡看著桌子上還剩下幾個餡餅，一把端起盤子，道：“這怎麼好意思讓你們等，我們先走，這些路上吃”

說罷便從腰間掏出一個黑色袋子，將餅放在裡麵，手裡拿著一個，道：“走吧，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藍珠看著那些餡餅被顧萬裡拿走，那是一個敢怒不敢言，她自己想留著，可誰叫人家是一劍封喉呢。

於是氣呼呼的出去了，紫雨看了一眼無憂，隨後去駕馬車。

眾人上馬車後，顧萬裡大驚道：“不愧是雲賢莊少主，富可敵國呀”

藍珠掃了他一眼，道：“這算什麼，不過是我們莊上最不起眼的馬車”

顧萬裡嘿嘿一笑，道：“這不，冇見過世麵”

無憂同他們一起坐在外麵，手上仍然拿著書，顧萬裡邊吃餡餅邊看著慕容雪，道：“這位姑娘，從我出來到現在，你也看了我一路，雖說我長的英俊瀟灑，但我也會害羞”

藍珠在一旁翻了個白眼，慕容雪輕笑道：“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自信”

顧萬裡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道：“當然是父母給的”

慕容雪瞅了他一眼，轉身看向簾外，馬車還在不停的趕路，顧萬裡有些無聊，看向無憂，道：“無憂兄，你整天看這些書有意思嗎，哦，對了，昨天晚上說的書我可帶來了”

說著他便從胸口處掏出一本書來，赫然寫著《小娘子和她的夫君》，道：“你看看這本，裡麵的故事真是繪聲繪色，其中就有你不知道的奶油小生這個詞”

藍珠聽到這個詞，立馬轉過去看向那本書，看清楚名字後，神情略顯激動，道：“啊，啊，那本書我看過”

顧萬裡看向藍珠，似乎是找到了多年難遇的知己，道：“有眼光，裡麵的那個小娘子可真是我的理想型啊”

“裡麵她的夫君也是我的理想型啊，真是太好看了”

兩人便開始嘰嘰喳喳討論情節。

無憂挑起眉，看向兩人，無奈搖搖頭笑了笑，忽然馬車停了下來，紫雨撩開外簾，道：“少主，前麵有一位少年”

慕容雪從小視窗看向那名少年，他著一身白衣，隻是衣服上滿是鮮血，隔的有些遠，不知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彆人的。

無憂隻是淡然一笑，道：“走吧”

馬車隨即又疾馳而啟，隻是無憂卻從馬車上扔下一身白衣。

少年看著馬車揚塵而去，愣怔了一下，隨後低頭看著那身白衣。

馬車內，慕容雪看向無憂，道：“俗話說幫人幫到底，為什麼不讓他上馬車”

藍珠插話道：“慕容姐姐，那人滿身是血，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讓他上馬車，萬一有什麼危險呢”

“一劍封喉顧萬裡在這兒，那種小嘍囉應該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慕容雪道。

顧萬裡連忙搖頭，道：“我可菜的很”

無憂這時回道：“那名少年，連殺數十人，武功自然不低，他走路昂首挺胸，毫無半分狼狽，不是一個輕易接受幫助的人”

慕容雪疑惑不解，問道：“你怎知他連殺數十人，不接受幫助”

無憂笑了笑，道：“昨夜在東來客棧，裡麵的江湖人士不少，但是騎馬者十個左右，其餘自然是步行者，今日一路過來，你看沿路風景時，可有看見他們？”

慕容雪細想了一下，瑤瑤頭，又問道：“那你又怎知騎馬者大約十人”

“剛下馬車時，那邊栓有幾匹馬，我正好看了一眼”

慕容雪知道他很聰明，卻不知他觀察如此甚微。

慕容雪道：“即便如此，你又怎知他不接受幫助”

無憂道：“如果輕易接受幫助，他也就不會連殺數十人”

“那照你的意思，他連殺數十人是有人幫助了他？”

無憂將書闔上，道：“一個獨來獨往的人，又能將數十人儘數殺害，且手法殘忍，這樣的少年，你覺得他會在意你的幫助嗎”

慕容雪正準備問從哪裡可以看出手法殘忍，無憂卻接著道：“武功高的人一般會儘早結束這個過程”

說著，無憂看向顧萬裡，道：“例如顧兄這樣的人，一劍封喉，滴血不沾”

“而那名少年滿身是血，殺人的時候也許內心還很興奮，他或許是一刀一刀的從人的皮膚劃過，看著他們流血而亡”

藍珠聽著不自覺縮了縮手，慕容雪道：“這種人，應該和所生長的環境有關吧”

無憂點點頭，慕容雪看向他，又道：“那既然你知道他不接受人的幫助，為什麼還要扔下那身白衣呢”

無憂閉上眼睛，斜靠在馬車後麵，緩緩道：“友人的友人，也是友人，對嗎，顧兄”

慕容雪、藍珠把目光轉向顧萬裡，有些疑惑，而此時顧萬裡笑了笑，道：“無憂兄，觀察力果然了得，不過，我與那位少年不過萍水相逢，算不上友人”

“若非在下武功略勝一籌，恐怕在客棧我們就見不著了”

無憂似乎在思考，她閉著眼冇有說話，左手上仍然把玩著炎石玉。

顧萬裡接著道：“在到客棧之前，已經死去一部分人了，你們見到的客棧裡的人，要麼是先他幾步到的，要麼就是武功在他之上”

“他行事如此狂妄且毫無憐憫之心，你既然有機會為何不殺了他，這樣，剩下的人也就不會死了” 慕容雪道

顧萬裡看著她，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功力，實屬不忍”

藍珠在旁歎了口氣，道：“你是給了他機會，可他今日卻又殺了那些人，可惜了”

此時無憂睜開眼，眼裡含著笑意，道：“有意思”

“什麼？”藍珠有些疑惑道

無憂笑著道：“也該到了”

果然，不到一會兒，馬車停了，紫雨在外麵道：“少主，九城到了”

慕容雪捲起竹簾，看著上麵寫著“九城”，眼神閃過一抹異樣，萬千情緒湧上心頭。

她喃喃道：“我回來了”

前麵有士卒阻攔，道：“檢查”

隻見紫雨從腰間拿出一塊兒玉佩，上麵刻有一隻虎，那名士卒臉色大變，大喊一聲道：“放行”

紫雨便駕著馬車進城，眾士卒跪地送行。

慕容雪看著外麵的形勢，將竹簾放下，看著無憂道：“你認識西楚大王？”

無憂淡淡回答道：“故人”

“你還真是到處有故人”

藍珠從簾子裡看著外麵熱鬨繁華的街，道：“這看起來好好玩呀”

無憂道：“等安排好了，帶你出來逛逛可好”

藍珠兩眼放光，激動道：“真的嗎”

無憂點點頭

九城雖位於西楚邊境，但生意往來較為廣泛，因此街上較熱鬨，不過利弊相生，也正是因為位於邊境，裡麵的人倒也魚龍混雜，治安有些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再一次停下，紫雨掀開外簾，道：“少主，客來福酒樓到了”

“好”

隨後眾人下馬車，慕容雪看著這酒樓，道：“這是九城最好的酒樓”

無憂笑了笑，冇有說話，藍珠和顧萬裡倒是興奮，藍珠道：“那我們快進去吧，我也餓了”

顧萬裡看著無憂，道：“無憂兄，我看這九城有些安全隱患，我這幾天給你當保鏢吧，反正我暫時冇有什麼活兒，不要銀兩，管吃管住就行”

藍珠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厚臉皮”

無憂看向顧萬裡，道：“顧兄哪裡的話，既是兄弟，何需客氣”

顧萬裡臉上洋溢著笑容，拍了拍無憂的肩膀，道：“好兄弟”

說完他便往酒樓裡走，無憂輕咳一陣，顧萬裡這種習武之人，拍的力度有些大，況且無憂身子孱弱，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穩。

紫雨將一切打點好後，他們便去了一間包廂，顧萬裡獨自在樓下吃飯，一人吃飯倒也樂的自在。

待菜上來之後，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子款款走來，年紀約莫二十又五，在看到無憂時，眼睛亮了亮，隨即笑盈盈的將一小壺茶水放到桌子上。

她看著無憂，言語輕柔，道：“少主，奴家可算等到你了”

藍珠聽到後，頭皮發麻，慕容雪倒是想看看他們什麼關係。

無憂淡然一笑，道：“三娘，幾年不見，容顏依舊”

無憂口中的三娘，就是這位女子，姓秋，名三娘，是這客來福酒樓的老闆娘，當然不是這最後的老闆。

三娘搖曳著楊柳腰，走到無憂旁邊，倒上一杯茶，道：“奴家在這臉上可是費了好多心思，不就是怕少主哪天來了，不認識奴家了”

無憂拿起桌上的那杯茶，便飲入腹中，紫雨看見後，當即想要打斷，怕這茶裡有毒。

秋三娘看著紫雨的動作，掩麵一笑，又看了看其他兩人，嗔道：“少主如今的紅顏知己倒是不少，也難怪過了幾年纔來看奴家”

慕容雪看向秋三娘，道：“我可不是他的紅顏知己”

無憂無奈搖頭，道：“三娘，這其中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間無從道來，想必蓮姑應該交代了一些”

這時，秋三娘慢慢收回臉上的笑意，道：“少主要的含茵草，奴家已經派人去尋”

無憂點點頭，道：“聽聞九城裡有一富人比武招親”

秋三娘聽到後，臉上又恢複了笑容，道：“少主莫不是也想去娶那位小姐？”

“三娘說笑了”

秋三娘知分寸，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便道：“少主說的應該是趙振天”

“一個月前他便發出了比武招親，並通過各個渠道向武林中傳達訊息”

“近幾日，他更是在家中款待幾位高手”

無憂略有所思，慕容雪看向她，道：“你怎知他在家中款待高手”

秋三娘走過去，看著她道：“你生的好生漂亮”

慕容雪有些不自然，秋三娘笑了笑道：“近些天，他邀請我去他家裡一敘，這種事情，派個人去就行了，順便看看他最近有什麼動靜”

“你派去的人不怕被那些高手發現嗎”

秋三娘掩麵一笑，看著無憂，道：“少主，奴家真冇想到你竟喜歡如此單純的女子，這妹妹想來涉世未深”

慕容雪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秋三娘接著道：“這年頭，誰身邊還冇有幾個高手，還有啊，這九城裡呢，誰人不識我秋三娘”

慕容雪這一刻才發現，原來自己所瞭解的都太過表麵，隻知道這酒樓是九城最好的，卻不知裡麵的人纔是真正需要去認識的。

她突然看向無憂，眼神中多了一種無法言明的情緒，無憂感受到她的目光，回以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