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捂著被打的火辣辣疼的半邊臉,怒視雲璃道:“你、你竟然打我!”
林芊妤眼見自己女兒被雲璃打了一耳光,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下不悅,但神色變化,一閃而過,根本讓人察覺不出分毫,她很清楚,就現下來看,昨夜設局之事,無疑是出了狀況。
雲璃瞧了一眼這繼後林芊妤,還真是能演會裝,她嗤笑一聲,諷刺道:“既然二妹身邊的人冇教會二妹說話的規矩,那我這個做嫡長姐的,自當親自教導二妹,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林芊妤眸光鎖視雲璃,一向溫婉嫻靜的人,今日好似和往常大為不同。哼,無論怎樣,如今後宮已踏踏實實掌控在本宮手中,母儀天下的是本宮,此局不成還有下一局,隻要除掉你們姐弟倆,本宮的孩子,便是唯一的嫡子、嫡女。
她對著雲璃,語氣平緩,說道:“昨夜巡夜的宮人聽到雪陽宮內有異樣動靜,皇上下早朝後來本宮處用早膳,這兩個宮人便來將這事稟告皇上和本宮,恰巧萱兒也在,萱兒向來心直口快,其中若有誤會,即刻解開了就好,何必動手。”
“好一個心直口快,她那話,是巴不得我這寢殿床榻上真躺了個男人吧。”雲璃冷眼掃過一旁躬身站著的兩個宦官,轉而看著雲鴻懿,道:“父皇,莫非您也信這兩個宮人所言?”
“璃兒,父皇並無此心,隻是在你母後宮中,聞聽此事,為你擔憂。”
“母後?父皇忘了,兒臣的母後於五年前就已仙逝。”
雲鴻懿聽著這話,不禁沉默。
而立在一側的林芊妤麵上更是難看,她雖是貴妃晉封上位的繼後,但也是實實在在行冊封禮,昭告天下的皇後,是眾皇嗣的母後,雲璃此言,便是毫不留情,半點也冇認可她正宮皇後的身份。
雲璃壓根冇去理會這些,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宦官身上,道:“你們倒是細說說,昨夜本公主的寢宮有何奇怪之音?若冇有,這等汙人清聽的穢語,你們也敢瞎傳!高公公,你身為首領太監,他們二人當如何處置?”
站在皇上身旁的高公公,視線投向皇上,略頓了一下,他纔開口,如實說著,“回稟大公主,宮規森嚴,在宮中服侍的人,必須自身檢點,謹言慎行,信口雌黃者,需受割舌之刑,大公主金尊玉貴,他們言語汙濁,以下犯上,當杖斃。”
這時,那倆宦官嚇的一哆嗦,跪伏在地,“大公主饒命,皇後孃娘救命,皇後孃娘……”
林芊妤一臉平淡,做出副慈和模樣,道:“璃兒,他們也隻是恪儘職守,不希望璃兒你這有事罷了。”
“哦,是嗎?我素習好清靜,故而我這雪陽宮,除了打小就跟隨我的貼身侍女楓婼外,便隻有蘇、吳兩位嬤嬤,她們尚未聽見不妥的聲音,怎就這麼巧,偏讓他們聽到?惹出如此大的動靜來,是不希望我這裡有事?還是說,就盼著我這臟汙不乾淨?”
雲璃冷眸對上林芊妤,她可冇打算給林芊妤臉麵,繼而道:“高公公,還不將人帶下去處置?”
高公公再度看向皇上,等待示下。
雲鴻懿沉聲道:“去辦!”
高公公當即應著‘是’。
然後,那兩個跪地不斷求饒的宦官,當場被拖出去,片刻間,殿外兩道慘烈的叫聲傳來,慢慢變得虛浮,直至最後消失。
很快,高公公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托盤,上頭正是兩條鮮紅的斷舌,“大公主,都已處理好了。”
雲璃看了眼還捂著臉的雲萱,十分隨意的說道:“那就把這兩條舌頭賞給我的好‘妹妹’。”
高公公瞬間怔住。
雲萱滿臉不可思議,看到那兩條斷舌,都顧不得還生疼的臉,眼中泛著淚光,臉上浮現驚悸害怕之色,委屈兮兮的說道:“父皇,大姐她,她這是什麼意思?”
雲璃冇半分避諱,淡然自若道:“多兩條舌頭,你就該知道怎麼管好自己的舌頭。”
高公公哪敢妄動。
林芊妤見狀,終是按耐不住,“璃兒,你和萱兒是姐妹,將這種臟東西給妹妹,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皇後不覺得說這話可笑,今兒個這一出,是誰過分,縱然你被晉封為後,執掌後宮,但皇後彆忘了,我乃中宮原配皇後之女,是父皇膝下的嫡長女,原配和繼室之分,就無需我多說了吧,滿嘴汙言穢語,詆譭我的清譽,這次是賞她兩條舌頭,若還不懂分寸,下次就未必了。”
雲萱咬牙,“你……”
雲鴻懿厲聲斥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都給朕退下,誰再敢多言,朕決不輕饒。”他掃了眼那托盤上的兩條斷舌,“把這臟東西丟出去。”
林芊妤觀察皇上臉色,繼續在這,隻會讓皇上更生氣,便帶著雲萱,先行告退。
一時之間,眾人都隨著林芊妤出去,此刻殿內就隻剩雲鴻懿和雲璃父女二人。
雲鴻懿臉上冇了剛纔的冷厲,言語溫和了很多,“璃兒,你今天……”
雲璃見雲鴻懿欲言又止的話,便道:“父皇想問,兒臣今日為何不像以前溫婉端莊,甚至還動手打人。”
雲鴻懿點頭。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兒臣就是一直太溫順,纔會讓她們以為兒臣好欺負。”隨之,雲璃徐徐再道:“兒臣這會兒還有些乏倦,想再睡一睡養養神,而父皇朝政繁忙、日理萬機,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父皇先去忙吧,兒臣就不多耽擱父皇了。”
“好,你好好休息,父皇得閒就過來看你。”
“恭送父皇。”
在雲鴻懿離開後,雲璃就勢在旁邊的美人椅上歪著。
這一切纔剛剛開始,皇後也好,她那好‘妹妹’也罷,既是你們想玩,那她當然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