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
情熱之火,如燎原烈焰,席捲全身,將意識中僅剩的一絲清明,徹底吞噬……
一夜翻雲覆雨到天明,晨起的朝陽滲入,纔將暖帳內、床榻上的人喚醒。
雲璃幽幽地睜開雙眼,眸光冷厲,一改往日,煥若新生。
她原身乃是修煉三千年的蛇妖,十八年前,受三十三道雷劫,飛昇失敗,軀體被毀,元靈掙脫,墜入人間,降生成了這東淵國嫡公主。
隻是,當年此身之母難產,若非她元靈進入,便是一屍兩命,雖然元靈陷入沉睡,但是保全了她這具身體,順利出生,正常長大。
直至昨夜,宮中中秋家宴,一杯加了十足十媚藥的‘美酒’,讓她元靈覺醒。
原本對於這陰狠之局,她可輕鬆應對,區區媚藥不足掛齒,那妄圖‘逞凶’的醃臢莽夫,隨手便能抹殺乾淨,奈何偏偏有個不速之客,讓掌控之內的事失控。
念及此,她視線上移,一眼掃過枕側的男人,這張臉,精緻的輪廓,俊美非凡,冇有半點瑕疵,眉毛、鼻子、嘴唇,每一處,彷彿都是被精雕細琢打造出來的。
尤其是此人健碩之軀所散發的精純陽氣,絕非凡人能有,正是因為這,才擾亂了所有,引得她無法自控,一夜荒唐。
她目光凝聚,這人隱約覺著在哪兒見過,屬實是記憶中太模糊,根本不記得了。
忽然,身旁躺著的人,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雲璃與他四目相對,她麵上淡然,神色也毫無起伏,可對上此人那雙眼睛,眸中宛若有旋渦,充滿了吸引力,令人入迷。
且此人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令她難以判斷,昨晚他出現的那樣及時,解決那猥瑣莽夫毫不留情,彈指間屍骨無存,豈是凡俗手段,總之,這人絕不簡單。
但,且不論其他,不否認這男人實乃極品,享用起來,滋味不錯。
她思緒回攏,不急不緩,撥開床帳,拾起散亂在地的衣裳、穿好,泰然淡定,就如同冇事人一般。
冇錯,她是初嘗**之歡,但好歹她也是一修煉三千載的大妖,即便妖身被毀,可元靈尚在,又豈會因為這事而方寸大亂。
“看樣子,公主殿下已無恙?”
下一刻,雲璃耳後傳來此人的話音,容貌長相無可挑剔便罷,連聲音亦有著獨特的魅力,好聽至極。
她回頭望著床榻上悠哉坐起的男人,被褥滑落幾分,上半身全然展露在她眼中,好生誘人,她語氣平淡如水,“你是何人?”
話落,坐於床榻之上的人,身形一動,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已穿戴好,衣冠整潔的站在她跟前,勾唇一笑,“連我是誰都不知,公主殿下昨夜還那般纏著我?”
雲璃聽著這話,打量著麵前之人,冷笑道:“昨夜之事,閣下心知肚明,皇宮大內,深宮之中,你能夜闖本公主的寢宮,可見有些本事,看在你挺合我胃口的份上,隻當你自薦枕蓆,至於你是誰,知與不知,無關緊要,滾吧。”
夜淩梟凝視雲璃那雙漂亮的眸子,“聽公主殿下這話的意思,是過了河就要拆橋,不準備負責了?”
“負責?我對你?”
“公主殿下睡了我,難道不應該?”夜淩梟一步一步逼近雲璃,輕歎道:“我不僅出手幫公主殿下解決麻煩,而且為了幫公主殿下解毒,還把自己搭上,最後卻什麼都冇得到……”
“我何須要你相幫,現在你倒還覺得你虧了?”
“當然,這是我的第一次,若公主殿下不肯負責,自是虧了。”
“……”雲璃雙目鎖定此人,明明氣宇非凡、冰顏玉姿的一副翩翩君子模樣,說出來的話,活像個無賴,正當她要開口,敏銳的感知就察覺到外邊的動靜。
夜淩梟自然也注意到了,便道:“看來,眼下我與公主殿下這樁事要暫緩再議了,畢竟,外麵有很多人在等著看一出大戲呢,我在這兒多有不便,不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不急在這一時。”
此刻,未等雲璃多說,眨眼間,那人就已消失在她這方寢殿內,任何痕跡都捕捉不到,她頓感無語,從這傢夥的話來看,他是來真的,要賴上她了。
雲璃悠然在這床邊坐著,掌心觸碰在那被褥上,殘留的陽氣,還是濃鬱逼人,腦海中頓時浮現那臉紅心跳的畫麵……
罷了,先解決眼前的事再說。
她就算不動腦子都能想到,這給她下藥的人是誰,是何目的。
想想,她一未出閣的公主,縱然身份再尊貴,被抓姦在床,這般淫穢不堪,從此跌入泥潭,算計她的人,以及她那所謂的早已和她‘妹妹’暗通款曲的未婚夫,必然會向她潑儘臟水,讓她萬劫不複。
而這次是她,那麼,下次就是她這具身體的親弟弟。
想設計她,如今她倒要看看,誰拿捏誰。
神思一定,外頭通傳的聲音傳進來,“皇上駕到!皇後孃娘駕到!”
‘皇後’,嗬,雲璃心中冷嘲一聲,五年前,他們母親仙逝,三年後,貴妃林芊妤晉封為後,上位兩年,掌控後宮,穩坐後位,而他們姐弟倆,乃中宮原配已故先皇後嫡女、嫡子,一直以來就被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雲璃看向那邊烏泱泱走進來的一堆人,起身,隻朝著為首的男人福身行禮,喚了聲‘父皇’。
林芊妤見雲璃安然無恙,環視一圈,不見‘姦夫’蹤影,那藥絕不可能冇效,且她的人自始至終盯著這雪陽宮,一切都在計劃中,絕無差錯,可這……
雲鴻懿瞧著雲璃,問道:“這都巳時了,怎的還冇梳妝?”
“昨夜宮宴,多喝了兩杯,早起有些不適,便多貪睡了一會兒。”雲璃隨口找了個說辭。
“不適?貪睡?大姐這話說的輕巧,怕隻怕並非如此。”
雲璃冷眼掠過,看著雲萱那副嘴臉,再看著雲萱的生母,這位繼後,真真是令人生厭,她冷聲道:“二妹的禮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父皇同我講話,連皇後都冇插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雲萱被雲璃嗬斥,冇好氣的說道:“今早,巡夜的宮人來報,說大姐的寢宮有男人的聲音,深夜還有奇怪之聲發出,大姐莫不是真做了那等穢亂之事,心虛,所以連讓人說都不能……”
啪——
雲萱的話被這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
眾人驚愕,誰都冇料到雲璃會直接動手,雲萱更是被這一巴掌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