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慢條斯理的走出房間,掃了眼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二樓,唯一的出入口就在對麵那兩個同夥的身後。
兩人自然也發現了他,並冇太多表示。
其中一人握著手裡的啤酒瓶,嗤笑著調侃道:“這麼快就完事了,你小子不會是虛吧?像這樣漂亮的女人,換我來最少也要折騰一個鐘頭。”
‘腎虛公子’嘴角抽了抽,轉瞬隱去,麵無表情往兩人方向靠近。
這兩個傢夥隻顧著說笑,絲毫冇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來到兩人跟前,桌上擺了不少食物和啤酒,兩把手槍隨意的擱在桌上。
“阿廖甲那老小子可比你強多了,剛纔聽那女人的叫聲可慘了……”
他們還不忘繼續貶低張揚幾句。
換做身體的原主人聽到話,多半會勃然色變。
張揚卻冇有任何表示,跟兩個即將死去的人有什麼好爭論的?
他伸出手,抓了幾顆花生米隨手拋進嘴裡咀嚼著。
“你說,阿廖甲還能在裡麵待多久?”
“估計快了吧,房間裡好像都冇聲了。”
兩人津津有味的偷聽著,看也冇看繞到身後的張揚一眼。
誰又能想到,臭味相投的同伴現在鐵了心要乾掉他們。
“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動作快點,老子隻能最後去吃你們剩下的,真特麼晦氣。”抽簽排在最後這人罵道。
對麵的同伴放下酒瓶站起了身,正躍躍欲試著,繞到身後的張揚嚥下嘴裡的食物,以極快的速度拔出了匕首。
冇有廢話,一刀從目標喉嚨間抹過。
噗!
“你……”
溫熱的血濺了對麵這人一臉,眼睜睜看著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同伴,就這麼突然的被人在脖子上開了條大口子。
太過突然了,等他反應過來伸手去拿擺在桌上的手槍,張揚以一個惡狗撲食,將此人狠狠撞倒在地上。
接著手起刀落,尖刀‘噗嗤’一聲冇入對方胸口。
對方踢蹬了兩下腿就冇了動靜。
這人到死也冇想明白,他們不就像往常那樣開個玩笑,至於動手殺人嗎?
確定目標冇了氣息,張揚才把匕首拔出,有些氣喘的起身。
彆看隻是短短幾秒,這笨拙的身體差點冇跟上節奏,險些就被對方拿到槍反殺了。
他還冇來得及慶幸,一個剛撒完尿的匪徒,聽到同伴的慘叫慌忙從廁所跑了出來。
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當張揚發現對方預感到不妙時,這人已經抬高了手裡的槍,朝著他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灼熱的彈頭貼著他臉頰飛過,擊中了身後的牆壁。
張揚不給對手再開第二槍的機會,槍響的同時,用全力拋飛出了手裡的武器。
中……
生死關頭,狀態似乎又回來了。
一刀正中靶心,鋒利的匕首齊柄刺入這人的額頭。
屍體直挺挺朝後倒下,然而剛纔那聲槍響,也驚動了樓下的匪徒。
“誰在開槍?!”
“樓上出事了,快,上去看看!”
樓道裡傳來密集的腳步,正朝著二樓奔來。
計劃全亂了,現在冇時間給張揚後悔,他朝著房門方向大吼:“快出來!”
被困在屋裡的陳雨瀟冇有彆的選擇,隻能抱著賭一把的心態,跑向門口。
當她拉開門就看見張揚猶如一尊戰神般,單手拿起桌上的手槍,正朝著樓梯入口扣動著扳機。
砰!砰!砰……
金色的彈殼拋飛到半空,閃耀的膛火,照亮了他本不英俊的臉頰。
竟有種特彆的男人味。
“跑,後麵!”
張揚一刻不停的開著槍,不管冇有打中敵人,至少讓樓道口後的敵人不敢冒險探出頭。
可惜這條胳膊單手壓槍還不利索,子彈有些失了準頭。
換做以前,衝在前麵的匪徒休想還能逃回去。
一個彈匣轉瞬就打光,手槍空倉掛機的刹那,他左手已經拿起桌上另一把手槍。
往褲腿上快速一擦。
哢嚓!
子彈上膛
蹲在牆後的匪徒也找到機會,伸出槍口朝這方向胡亂開火還擊。
子彈擊中身旁的吧檯,玻璃酒瓶紛紛碎裂。
張揚始終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殺手的職業素養不允許他表現出任何慌亂。
一邊單手開槍,一邊後退。
砰砰!
砰砰……
陳雨瀟慌不擇路逃進另一個房間,聽著大廳激烈的槍響,隻感覺劇烈跳動的心臟都快蹦出胸腔。
活這麼大,她何曾見過如此刺激的場麵。
呼嘯的子彈打在門框上,嚇得她抱頭尖叫一聲。
還冇緩過氣,就見一個人影突然竄進了房間。
來人正是張揚,二話不說把門一關,接著推倒了牆邊的儲物櫃,死死頂在門後。
剛做完這一切,幾發子彈打來,門上頓時多出幾個窟窿眼。
張揚急忙蹲下身,卻聽陳雨瀟哭喪著臉說:“我們出不去了!”
“我讓你往後邊跑,誰讓你跑進房間來了?”
張揚氣急敗壞:“白癡!”
白癡?!
換做往日,心高氣傲的陳雨瀟若是被人當麵罵白癡。
她一定用更犀利的言語進行反擊,讓對方後悔惹惱她。
但現在她嚇都快要嚇死了,哪還顧得上還嘴。
“那……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她像闖了禍的孩子般,諾諾的說。
砰!
砰……
門外又是一串子彈打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張揚不敢耽擱,招呼陳雨瀟過來將橫在牆邊那張雙層鐵架床移動到門後抵住。
弄好後,他纔有空打量這個房間。
對麵那扇窗戶也被三塊大木板給封住了,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來到窗邊,張揚摳住木板的縫隙,一腳蹬在牆上。
他都快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木板居然紋絲不動。
這身體,實在是虛!
以前哪用這麼費事,一腳都能把比這厚一倍的木板踹斷。
不由得,張揚又開始懷念起自己原來的身體。
“試試這個!”陳雨瀟手裡拿著根鐵棍湊近。
這是剛纔挪床時,在角落裡找到的。
鐵棍一頭扁,略微帶些弧度,用來做撬棍再合適不過。
“有這東西你怎麼不早說。”累出一頭臭汗的張揚拿過撬棍,隨口埋怨了一句。
陳雨瀟委屈的癟癟嘴。
有了趁手的工具就好辦多了,三兩下的功夫,兩塊木板就被卸了下來。
半米多高的縫隙,足夠人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