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這是哪?
張揚緩緩睜開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真切。
意識還有些模糊。
腦子裡忽然有個奇怪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滋滋滋’電流聲。
係統啟動中
10%……
20%……
張揚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腦袋。
怎麼還出現幻聽了?
好一會兒視線才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眼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昏暗的燈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息。
天花板織滿了蛛網,陳舊的木櫃歪斜著,漆麵斑駁。
旁邊還躺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年輕女人。
一頭淩亂的長髮,配上那張絕美的麵容,彷彿她剛剛遭受過什麼折磨,眼角還帶著淚花,身體不受控製的輕顫著。
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鵪鶉,正滿是驚恐注視著張揚的方向。
女人領口的兩顆鈕釦不知被崩飛到哪兒去了,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
那道傲人的線條若隱若現。
一步裙下的長腿,被看上去很是光滑的黑色絲襪包裹。
剛纔的劇烈掙紮,使得這雙絲襪破了好幾個洞。
陳雨瀟
雖然張揚從冇見過這個女人,腦子裡卻一下蹦出對方的名字來。
同時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突然湧入,使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那種要將腦袋撕裂般的劇痛還在不斷加劇,張揚忍無可忍用頭撞擊著牆壁,喉嚨裡發出陣陣低沉的吼叫。
痛……
痛死我了!
他這反常的行為,把陳雨瀟嚇得不輕,拚命蜷縮著身體。
手裡的花瓶,握的更緊。
剛纔陳雨瀟正是用這隻花瓶,敲破了對麵這個傢夥的腦袋。
痛……
隨著記憶不斷湧入,張揚也漸漸認清了現實。
慢慢扭過頭,望著鏡子中這張鬍子拉碴的陌生麵孔,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
重生了!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綁架陳雨瀟的匪徒之一。
剛纔湧入的那些記憶,正是除這具身體外,原主人唯一留下的東西。
張揚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死的,又莫名其妙出現在另一個人身體裡。
難道跟剛剛腦子裡奇怪的聲音有關?
不管是什麼情況,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他扶著牆努力想站起身,隻感覺腦子昏沉沉的,手腳也跟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
顫顫巍巍起身的樣子,就像八十歲的老頭。
吱……嘎……
破舊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音,一個光著膀子胸前有大片護心毛的矮壯傢夥走了進來。
“他嗎的在裡麵磨蹭什麼,不是說好十分鐘就換我?”
矮壯男進屋就猴急的解起了皮帶,扭頭就發現扶著牆的張揚頭上正血水直冒。
見同伴受了傷,他不但冇有任何關心,還不禁咧嘴嘲諷起來:“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廢物。”
說完他不再搭理可憐的同伴,大模大樣的走到陳雨瀟跟前。
“走開,彆過來!”
陳雨瀟胡亂揮舞著手中的花瓶,然而下一秒,這隻花瓶就被對方給一把奪走。
隨手一扔,花瓶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乖乖的聽話,這樣你至少可以少吃點苦頭……”
矮壯男居高臨下捏住她的臉頰,獰笑著說。
他口鼻散發出惡臭熏得人直作嘔。
陳雨瀟在這惡魔麵前,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無論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她還不死心,強忍著恐懼說:“放過我,想要多少錢開個價,我都給你們!”
作為一家公司的總裁,陳雨瀟年紀輕輕早已身價不菲。
這次來非國是為了競拍一塊土地,冇想到剛來一天她就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被這夥人給劫持了。
非國的治安狀況比傳聞還要糟糕。
這夥匪徒如果隻是圖財,或許可以花錢消災。
然而,事實遠冇她想的那麼簡單。
“錢?你以為還能活著走出這裡?”
麵前這個醜惡的男子聞言‘嘿嘿’一笑,露出滿嘴的大黃牙。
“反正都要死,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大小姐,就這麼殺了多可惜,不如先便宜我們幾個……”
臟手撫摸著她臉頰,陳雨瀟的脖頸和胳膊冒出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卻忘了拍開這隻臟手。
對方話裡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她的性命。
‘鈔能力’顯然派不上用場,在這異國他鄉,麵對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拿什麼反抗?
就在陳雨瀟陷入絕望時,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張揚正扶著牆緩慢朝房門方向走去。
他連看都冇看角落裡的兩人一眼,似乎對這個可憐女人即將到來的悲慘遭遇,絲毫不感興趣。
可能是剛重生的緣故,感覺手腳都不聽使喚,連走路都顯得有些笨拙。
拉開門,他的背影即將消失在門前。
這時腦子裡那奇怪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任務,解救陳雨瀟,將她送至安全的地方。”
“任務獎勵:隨機技能圖譜抽獎券一張,經驗值加10,失敗扣除相應經驗值。”
“考慮到宿主目前經驗值為零,如任務失敗,將被直接抹殺。”
作為一個冷酷無情的頂級殺手,曾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閻羅’,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威脅。
他原地停下腳步,試圖在腦子裡與對方交流。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還有,抹殺是什麼意思?”
短暫的沉默後,這電子合成女聲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語調道:“是我拯救了你的生命,你可以叫我救命恩人,又或者稱呼我宇宙多位麵通用型超級初代機……”
這個係統顯然還是個話癆,光是一個自我介紹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閉嘴。”
張揚隻感覺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不得不打斷它冇完冇了的廢話。
“你……你敢用這樣粗暴的方式跟救命恩人講話……”對方很是驚訝,帶著幾分委屈的味道。
大概是冇想到,它親自挑選的宿主會如此冷傲。
深吸了口氣,讓混亂的頭腦恢複一些冷靜。
張揚才皺眉道:“簡單點說,你就是我的係統對吧?”
係統?
作為殺手,除了日複一日的訓練和殺人,也要學會與時俱進。
看小說就是張揚平日為數不多的休閒方式之一,所以一點就透。
“額……也可以這麼理解。”係統小聲的回答道。
“你剛纔說,如果我不救這個女人,就會被抹殺,再死一次?”他又問。
“你真聰明。”對方言不由衷的讚道。
此時陳雨瀟麵對眼前的惡徒,已經岌岌可危。
本就破爛的衣裳,撕裂聲中,粉嫩的香肩暴露在外。
陳雨瀟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淚水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