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蕭塵的胡鬨,方洪顯得很是無奈。
“諸位長老,這小子性格比較跳脫,還望你們多多海涵。”
眾位長老畢竟是長老,見方洪都主動道歉了,也不好多做追究,隻好就此罷手。
臨了,還不忘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了蕭塵一眼,,示意他老實點。
至此,三個試練者都已經測試完畢,來到了最終裁決誰是大比最終優勝者的時候了。
台下的方樺暗暗握緊了拳頭,看向蕭塵。
“他修煉的毒功看起來似乎很是厲害,不知道長老們會如何裁決?”
而長老席卻還在為選擇方樺還是蕭塵而議論著。
“記錄長老,我看這方樺資質不錯,在傳承空間短短半個時辰,就能參悟一般人起碼五年才能修成的玉筋經,假以時日,必是我一族的左膀右臂,可選為此次大比的冠軍,不知您是何意見?”
麵對冠軍的裁定,方樺的父親方玉首先發話了,這方玉臉皮也是極厚,絲毫不避諱的直接舉薦自己的兒子。
“方玉長老說的不錯,此子天賦確實不錯,而且性情溫和,不似那蕭塵,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狡猾,哪能當得我族大比的冠軍。”
方玉的話剛說完,便有長老附和,他們大多是剛剛被耍弄的長老,看向蕭塵的眼神之中都帶著一絲不爽,不願蕭塵勝出。
而身為掌握裁決大權的記錄長老,聽到周圍人都要讓他選擇方樺,他的眼裡卻冒出一絲火光。
見裁決長老不說話,這時候,人群之中有人開始嘀咕了。
“一個是不是我們方家的外姓之人,一個是我方家本族的嫡係血脈,這該怎麼選,記錄長老還需要猶豫嗎?”
“”
“是啊,記錄長老,您快做出抉擇吧!”
那記錄長老聽眾人這般說話,眼中的那絲火氣更加重了。
“諸位,我想說句公道話,雖然著方樺也不錯,而且是我方家的嫡係血脈,但我們大比終究比的是對功法的領悟啊!我看著蕭塵對功法的領悟,可不止高了方樺一籌,如果我們對功法的比較置若罔聞,豈不是在打我們自己的臉,打立下規矩的先王的臉嗎?”
麵對眾人幾乎一邊倒的意見,不在裁決長老席位的方洪著急不已,他連連使動眼色,讓方玄說話,那方玄心領神會,連忙上去說道。
“方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進入裁決長老席位才幾年,怎麼,現在就想質疑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決策?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方玄,你不會因為蕭塵是你的外甥,就想偏私吧。”
方玄的聲音很快就被憤怒的老一輩和方玉手底下的那些狗腿子長老淹冇,所有長老都一致地把矛頭指向蕭塵是外戚,是方玄外甥這件事上,對方玄口誅筆伐,渾然忘了方玉也是方樺的父親。
眾人嘰嘰喳喳的圍在記錄長老身邊,竭力的描述住如何該選方樺,而不應該選蕭塵,喧鬨之聲越來越大……
而此時,記錄長老,那白髮蒼蒼的方忠的臉上,終於顯露出一絲壓抑不住的怒氣。
“嘭”
一隻精緻的茶杯在方忠手中砰然破裂,飛濺的茶水與瓷器碎片灑落滿地。
“各位長老們,你們如此囉囉嗦嗦地和我方忠反覆強調蕭塵是外姓之人,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洪忠曾經也不行洪呢?”
老人帶著一絲慍怒說出這句話,在場所有人,在一瞬間都沉默了下來。
這時,眾人才終於想起,洪忠,他的本姓也不信洪,是在征戰四方,為洪秀天王立下汗馬功勞之後,由洪秀親自賜的姓,而在大平城破之後,他也跟隨方家隱姓埋名,來到了這裡。
這麼多年過去了,隨著老一輩一個個的死去,他儼然已經成為了方家的頂梁柱,眾人早已經忘了,他曾是一個外姓之人。
“外姓之人真的就不可靠嗎?那為何我方家這幾十年來出的想要向朝廷告密的叛徒,卻都是信方的嫡係呢?”
大長老一聲質問,眾人啞口無言。
“更何況,這套大比選舉的模式,是先王經過無數日夜苦心思索,想出來選拔培養年輕一代的萬全之法,如今到了你們手裡,卻成了一場權力和陰謀的博弈,成了誰席位多誰就能獲勝的過場麵儀式,這真的不由得讓我想起當年的大平城啊!”
當年的大平城也是因為老一輩的貪汙**和各種包庇,轟然倒下的,所有老人對麵前這些長老們的這一套深惡痛絕。
說著,老人手裡拿起三味藥材,又是一絲丹火從他手中冒出,一顆新的毒丹出現。
“這大比比的是對功法的領悟和修為,這小子能承受我都不敢觸碰劇烈毒丹而麵色不改,你們卻視而不見,非要推舉那不過漲了五年功力的小子,那你們可有人敢試一試這毒丹?”
老人聲嘶力竭,破口大罵,毒丹在他手中化開,成為一灘紫紅色的毒水被老人一把扔在地上,眾人連忙躲避。
“你們可有人敢碰一下這毒丹藥液?”
老人又吼了一句。
無人敢應答,誰都知道麵前長老用丹火練出的毒丹絕非等閒置物,冇人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見眾人不回答,臉上卻露出不翁之色,老人的臉色一下蒼老和好幾歲。
“我老了,眼睛花了,體力下降了,手腳也利索了,但不代表我腦子不好使。”
“方厲!”
老人突然一聲高吼,把方厲嚇了一跳。
“你暗中聯合方玉手底下那幾個狗腿子,想在大比終審排擠方洪的外孫蕭塵,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老人把銳利的目光投向裁決席上的幾個人,這幾人的麵色立刻漲得通紅,深深地把頭埋下去。
這麼多年來,老人多少次拯救方家與水火之中,威望極高,冇有人敢和他頂嘴,也唯有族裡地位最高的洪秀的幾個親生兒子敢上前勸說道:
“記錄長老,您彆這麼生氣,消消氣。”
“彆和那些狗腿子生氣,他們是被那一點點利益蒙了頭。”
麵對方洪幾人的勸說,方忠的臉色纔算稍稍緩和了些,他說道:
“這場裁決,我就不參加了,由你們年輕人決定,免得你們有人暗地裡說我老不死的,倚老賣老,但我隻有一個要求。”
老人豎起那根曾因為戰爭斷了一半的食指:
“還請你們彆忘了,先王創立家族大比的初心。”
說完,老人在侍衛的攙扶下,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