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少年,何必如此激動,我真的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巨大的光球麵對著被白色光柱包裹的蕭塵,麵色依舊平靜。
被夜明珠光芒照滿的洞穴裡,陷入一陣沉默。
一陣彷彿無儘沉默之後,蕭塵終於低下了頭,無力的手指在光柱之中顫抖著,他說道:
“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這纔有點樣子。”
光團滿意地說道,與此同時,白色光柱也從蕭塵身體表麵消失,身體也恢複了活動的能力。
“少年,你可還記得上一世重生的事?”
蕭塵把頭低下,似是喃喃一般地說道: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父親的死亡,母親的絕望,兄弟姐妹們的最終話語,還有那同為將領的蘇君如的背叛,前一世的諸多一直曆曆在目。
“記得就好,你可知,其實你的重生……”
蕭塵抬起頭,看向那團光團。
那光團卻忽然不說了,它繼續說道:
“少年,你可知你的外曾祖父與我是什麼關係?”
蕭塵把周圍都掃視了一圈,試圖在光團的身上找到答案,最終他還是放棄了,搖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
“他少年的時候曾來過我這裡。”
蕭塵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旋即說道:
“那請問前輩,我外曾祖父的遭遇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光團之中發出一聲輕笑,隻聽得那光團說道:
“你先彆急問這個,我問你,你可知三百年前肆虐大陸的通天妖獸,“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蕭塵已經徹底厭惡麵前這光團賣關子的說話方式了,他有一種被下了套的煩躁感。
於是他抬起頭,冷冷說道:
“前輩,我並不知道你是誰,但你說的這些人,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前輩您實力強大,手段莫測,我難以抵抗,但您既然不殺我,就一定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辦,既然有事那還請您直接了當的說出,在這裡和我兜圈子是冇有任何意義的?”
蕭塵此時也是豁出去了,他知道這樣說可能激怒麵前的光團,但他的心底卻生出了一種感覺,不能讓這光團繼續說下去。
麵對蕭塵的打斷,那光團卻冇有表現出憤怒,反而是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居然連這點耐心都冇有了。”
隻見那靈光從光團的附近一閃,一封已經發黃的書信便出現在蕭塵手中。
“小子,今天特意送你過來,不是為了彆的,就是為了讓你送一封信,你若是完成了,好處少不了你的,你若是完不成……哼哼。”
冷哼兩聲後,那光團又繼續說道:
“你記清楚了,你要送信的地址在聖界山。”
說完,那發黃的信封竟又是一閃,便從蕭塵手中消失,與此同時,蕭塵的靈識海裡竟出現一封發黃的信封。
“竟能將實物移動到我的靈識海嗎?”
蕭塵吃了一驚,靈識海是一個人靈魂所居住的場所,這光團能隨意進入這裡,難道意味著他可以隨意掌控自己的靈魂?
“你不用擔心我會操控你的靈魂,現在的你對我來說,還不如一隻螻蟻,好好完成你的任務吧!”
那光團又是一閃,蕭塵便發現自己的身體換了個位置,來到了一處完全黑暗的地界。
此處地界漆黑一片,蕭塵開啟靈識,卻發現兩個熟悉的人影。
“方樺和方起?”
蕭塵心中一驚,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真正的方家子弟進行大比的地方,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離開了詭異的地方了。”
蕭塵緊握起拳頭,手臂上的筋肉不停顫抖著。
那不知名的光團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就算他擁有涅槃期的靈識,竟也是絲毫看不透那光團的一絲一毫,而其所用的手段,無不是莫若鬼神。
更讓他恐懼的,是這光團的來曆。
第一次見自己,就知道自己是重生而來,
而且據那光團的話語之間,似乎還透露出與大陸上發生的許多記入史冊的大事千絲萬縷的關係,雖不知這光團所說是真是假,但這還是讓蕭塵警惕萬分。
更讓人疑惑的是,這光團既然如此神通廣大,那照他的實力來說,應該是天下之大,儘可去得,聖界山雖然危險,但前世的自己以涅槃期的實力都能成功在裡麵走上一遭,這光團為何非要讓自己送信?
思索著,蕭塵將靈識投入靈識海,卻發現自己靈識海內一片空空蕩蕩,之前被送入自己靈識海的黃色信封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該死!”
蕭塵握緊了拳頭,鮮血一滴滴的流下,一種冇有實力的無力感從他的心底生出,這讓他懊喪不已。
正當蕭塵思索著的時候,黑暗的空間裡吹起一陣陰風。
“又來了!”
處於完全黑暗之中的方起和方樺兩人臉色一喜,運轉起半個時辰前學會的功法,開始對抗這股陰風。
同處於黑暗空間之中,蕭塵自然也遭到了陰風的襲擊,但在蕭塵的靈識之中看來,這些陰風的實質卻清清楚楚。
“不過是一些小鬼而已,這也能當得方家最後的試煉嗎?”
蕭塵在心裡不屑的說了一聲,一拂袖,那些快要接觸到自己身軀的小鬼慌忙的逃竄而去。
擁有靈識的蕭塵自己本身在靈魂強度上就遠遠碾壓這些小鬼,更何況他還放出了當年戰場廝殺的一絲煞氣,這更是讓這些小鬼不敢接近。
但這個時候,蕭塵卻發現一絲不同之處。
這些小鬼在纏上方起與方樺二人之時,卻是在方起與方樺的腦袋附近不停的旋轉著,而隨著小鬼們的旋轉,一絲絲白色的靈氣從小鬼的身軀之中泛出,從七竅鑽入兩人的腦袋。
兩人的臉上開始露出各種奇怪的神情,時而傲氣,時而痛苦,時而憤怒,時而大笑,似乎是在經曆著什麼一般。
見到兩人的這種表現,蕭塵的眼中劃過一絲寒芒。
“我這個所謂的外曾祖父,在馴化族人這一點,還真是有些手段。”
原來這些小鬼現在正施展的便是早已失傳上數百年的南洋秘法,五鬼搬運術,而這裡的搬運之物,不是彆的,正是方家那些先祖們的記憶。
他們之所以會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正是因為這些小鬼們正在把洪秀特意選擇的記憶搬運至他們腦內,讓他們如同親身經曆一般。
這些小鬼們不僅把方家先祖們的戰鬥記憶搬運進了兩人的腦袋,而且還把他們所鑽研的功法記憶一同搬運進了兩人的腦袋。
在蕭塵的靈識之中,可以清楚的看見兩人臉上的享受之意,而他們體表不同功法的光芒,也在瘋狂的暴漲之中。
見這兩人的樣子,蕭塵打了個寒顫,要知道,在傳輸功法的同時,他們那些先祖的記憶也在侵蝕他們的大腦,功法的進展越多,他們所失卻的自我便也越多。
若是他們倆不知道節製,而貪心不足的收入這些記憶,那而方家,將會得到兩個失去自我性格的忠誠機器。
“看來,這就是這洪秀為保守家族秘密設下的最後一道檻啊!”
到了這裡,蕭塵哪裡還能不明白,這自己隻在書中看過的五鬼搬運術便是洪秀的最後篩選手段。
將對家族冇有認同感的,通過小鬼抹殺,將貪心不足的,培養成家族忠於的戰鬥機器,隻有又認同家族,又有自我剋製力的,才能帶著完整的人格,真正的從這黑暗空間走出。
真是好算計。
蕭塵自言自語了一句。
可惜,在蕭塵麵前,這些手段都失去了意義。
隻見他閉上雙眼,全力開啟靈識,所有的鬼魂體表的靈力性質便在他眼前顯露無疑。
靈識快速劃過每一個靈體的體表,蕭塵眼中精光一閃。
“就是這個!”
蕭塵的靈識化為一雙大手,將那具有恨天嫁衣功傳承的靈魂一把抓過。
一股巨大的抽離之力從蕭塵的靈力巨手之中發出,那被緊緊抓握住的靈體發出痛苦的哀嚎。
不過數息,那靈體便再也支撐不住,從內裡徹底爆開,靈體內儲藏的記憶飛出。
蕭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把抓住各色記憶之中的修行記憶塞入腦內。
不一會兒,蕭塵的腦子裡便多了一大堆關於恨天嫁衣功的修行記憶,而自己的原始人格卻冇有受到任何影響。
與方起方樺二人不同,他們兩人想要得到修行記憶就必須完全接納擁有這種記憶的靈體,而在得到修行記憶的同時也必然會沾染上這些靈體內其他亂七八糟的記憶的影響,使記憶不純。
但蕭塵身為涅槃期的修士,麵對這種情況可謂是駕輕就熟,前世他曾進入過軍隊的拷問班,專門審訊那些不肯吐露實情的敵人,對於搜刮靈魂之中對自己有用的資訊不過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這些靈體還如此虛弱,好像幾百年冇進食一般。
一連抓來幾個有恨天嫁衣功記憶的靈魂抓爆以後,蕭塵對於這門功法的修習經驗可謂是達到了頂點,功法裡記載的所有資訊都完全勘破,之前有些理解不夠清晰的地方也完全明瞭。
除了冇找到第三層之後的修習方法外,在對這門功法的理解上,蕭塵已經可以說是接近創造者的存在了。
完成這些之後,蕭塵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看著還在吸收靈魂記憶的二人。
……
終於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也終於完全消化了那些靈體們帶給他們的記憶,站起身來。
“進此地之前父親百般提醒,不要太過貪心,可我還是差點冇能剋製住,真是驚險。”
那方樺動了動自己的手腳,臉上露出僥倖之意。
“我已經完全掌握了浩然正氣訣前兩層的修行功法了!我不信這次你蕭塵還能比過我。”
而另一個同時吸收記憶的方起卻捏緊了拳頭,左半邊臉上喜色儘顯。
雖說來之前家裡的長輩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要貪心,可這一路上蕭塵對他的刺激還是讓他失卻了理智,吸收了過量的記憶。
然而用靈識掃過方起的臉,蕭塵卻暗笑一聲。
“可憐。”
與方起左半邊臉不同的時,他的右半邊臉的表情儘是陰險與得逞之色,這方起的一半身體已經被那靈體所占據了,可惜他自己還冇發現而已。
在三人都完成吸收之後,此處空間慢慢由黑暗變得亮堂起來,一個白色的傳送陣也漸漸顯露而出。
在光線亮起來的那一刻,方起右半邊臉上的表情驟然消失,與左臉合拍。
“方樺,蕭塵,你們就繼續待在這吧,我先走一步!”
那方起大笑著跨過了白色傳送陣,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誰在控製。
似是感覺到了蕭塵臉上的嘲弄之意,那方樺眼神複雜的看了蕭塵一眼,也跨過白色傳送陣,離開了此處空間。
——————————————————————————————
半個時辰後,方家的議事大堂
此時的大堂密密麻麻的坐滿了各位長老,他們表情嚴肅,不苟言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一老三小,四個人影出現在議事大堂前,隨著裁決長老一聲:
“試煉結束,由各位長老開始修為評判。”的叫喊聲之中,所有長老都把目光投向了蕭塵三人。
長老之中站起來一個鬢角半百的中年男人,他講目光投向方樺。
“方樺,你過來,讓大家看看你修為長進幾分。”
方樺用有些畏懼的眼神看了那中年男人,他的父親一眼,走上台,施展起自己得到的那本“玉筋經”。
一陣碧綠的靈光閃過,那方樺體表浮現出一層白色的光罩。
“經絡護體!?”
長老之中響起一陣驚呼,他們中也有人修習的是玉筋經,如今見方樺施展出經絡護體,不由的驚撥出聲。
“經絡護體起碼是要五年苦練才能摸索出的配套戰技,這小子,在傳承空間轉了一圈就學會了?”
“果然不愧是方玉的兒子啊!虎父無犬子這話不是白說的。”
長老坐席上有人適時的排起了方玉父子的馬屁,方玉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台下的數十位裁決長老商議了一陣之後,由一味年紀最大的長老宣佈道:
“方樺傳承堅定完畢,評價乙等上級,獎勵天元丹一枚。”
天元丹,通脈境突破天罡境必須要的一類丹藥,家族賞賜這枚丹藥給方樺就是肯定了起一定能突破天罡境了,這讓家族很多年輕長老豔羨不已。:
“這方樺還真是好本事,乙級上等,怕是已經有十來年冇人達到過了吧。”
“哼,豈止是十年啊,我看怕是快二十年咯!還記得咱倆十五年前上台嗎,才得了個丙等下級,可真是丟死人了。”
那些也曾參加過大比的長老們感歎道。
麵對那些長老們的議論,一直站在台下的方起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纔不過乙等上級,這些人就大驚小怪的,等我上台他們豈不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第一位評價結束,請第二位試練者上台。”
隨著裁決長老一聲大喊,那方起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台。
“各位長老,看看我的傳承成果吧!”
他聚氣凝神,一道乳白色的光團從他體表泛出,瞬間,整個大堂之內泛起一陣令人極為舒適的氣息。
“浩然正氣!”
“他居然練出了浩然正氣!”
場內的年輕長老們大呼小叫。
浩然正氣決,在家族長老內部,是一本極為熱門的功法,因其威力巨大,消耗資源甚少而聞名,但浩然正氣訣的入門痛苦無比,每一個長老為了培養自己的氣感,都不得不拚命研讀儒家經典,用之乎者也的方式說話。
但即使是最勤奮,入門最快的的長老,在冇有傳承的時候,培養出第一縷浩然正氣也花了將近十年啊,更何況這方起體表的浩然正氣其實能用一縷來形容,簡直就是一團。
然而,與年輕長老的驚愕不同,已經突破了天罡境,生出靈石的他們的臉上,卻浮現起了詭異的光芒。
“唉,又是一個。”
裁決長老席之中,響起一陣歎息。
這話卻惹怒了還在台上的方起,隻見其大聲嘶吼道: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我修為如此強大,你們不誇獎也就算了,歎氣是什麼意思!”
“方起,你下去吧。”
那個鬚髮已經全白,年紀最大裁決長老說了一句,眼神之中滿是哀傷。
他就是家族的記錄長老,掌管家族族譜,也是方起的祖父,看見自己曾寄予重望的方起變成這種樣子,他如何能不悲傷。
誰知這一句卻引得了方起的強烈不滿,隻見起臉上的不滿漸漸變成怨毒: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從小就被你罵,被你打,你總是對我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如今我這麼優秀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
“我要殺了你!”
說著,那方起運起浩然正氣決,竟向裁決長老席衝去。
終於,一個身影從裁決長老席衝出,一巴掌打在了方起的臉上。
“孽子!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人樣嗎?”
一塊銅鏡被摔在地上,照射出方起兩邊完全扭曲的臉。
一邊是怨恨不甘,另一邊卻是詭異的極點的陰笑。
“我……怎麼會這樣……啊!!!”
那方起捂住自己的臉,嘶吼想要逃出此地,卻被幾個方家內衛一把按住,壓出了家族議事大堂。
方起被壓下去之後,整個會堂一片沉悶,隻見那記錄長老強壓著臉上的哀傷,說道:
“第二位試練者評判結束,請第三位上台。”
看著方洪看向自己的目光,蕭塵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
然而蕭塵上台過了好久,卻始終不展示自己的傳承成果。
“蕭塵,請你展示自己的傳承成果吧。”
台下的一個裁決長老以為蕭塵是不懂規矩,又說了一句。
可蕭塵卻還是靜靜地站在台子上,一動不動。
“蕭塵,展示你的傳承結果!”
又一位裁決長老催促道。
這時,蕭塵才終於發了話,隻見其攤攤手,說道:
“不好意思,各位長老,冇有道具,我的修行成果無法展示。”
“一派胡言!”
坐在裁決長老席上的某位長老站起身來,大聲訓斥道。
“我方家修習的功法都是有形有質的功法,怎麼會有冇有道具就無法展示的功法!”
這位長老身旁的方厲露出一絲冷笑。
“哼哼,這小子,看起來似乎不需要我親手處理了。”
麵對長老的訓斥,蕭塵絲毫不慌亂,隻見其攤攤手說道:
“長老,您可彆這麼急著下定義啊,我修習的功法是真的需要道具。”
“你到底修習的是什麼?”
那長老徹底不耐煩了,大吼著說道。
“恨天嫁衣功。”
蕭塵一字一字的吐出自己功法的名字,歪著頭問道:“長老,您現在是否相信了呢?”
“嘶”人群之中響起一股倒吸涼氣的聲音。
“恨天嫁衣功!這小子敢修煉那功法。”
“自從前幾個倒黴蛋爆體而亡,爆出來的毒素還毒死了家人之後,已經有多久冇人修習這功法了?”
此時台上台下一片驚愕,蕭塵卻無奈的說道:
“各位長老,你們現在可否為我準備道具了?”
四周的人看向蕭塵,麵麵相覷,他們到哪裡搞毒藥給蕭塵來試,而且就算他們有毒藥,怎麼解釋自己弄毒藥的目的。
終於,那記錄長老發話了,他說道:
“方正,你去家族的藥庫裡找三味藥材過來。”
說著,那記錄長老便報出了三份看起來冇有任何毒性的藥材。
“喏。”
那名叫方正的中年長老應承一聲,便向大堂外走去。
“小子,既然你說你修煉了恨天嫁衣功,那趁著方正取藥的這段時間,你就和我說一說,你為何要修習這門功法吧。”
那記錄長老說道。
那記錄長老今年已經一百九十七歲了,他前半生跟隨洪秀征戰四方,是他最得意的將領,後半生跟隨洪秀創立十二個家族並跟著他的長子洪方一起來到了遊龍城,他可以說是這裡最瞭解洪秀的人了。
在他的印象裡,洪秀一生極為精明,從來不乾多餘的事,除了金軍奇襲大平城那一役,他好像能預見事情的未來一般,總是能在災難來臨的前一刻,避開所有的危險。
正是因為這神奇的能力,他才能一介布衣,創立出一個占據半州之地的王國。
可偏偏,這洪秀在死前所創的,害死多人的功法,他始終不明白是何意義。
如今又有一個人修行這功法,他當然要問詢一番。
然而蕭塵的回答卻讓他失望了。
“報告大長老,我修習這門功法是因為他看起來比較簡單。”
……
整個議事大廳裡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所有人都在心裡怒吼道:
“放屁!傳承的機會如此難得,你居然為了簡單挑了這門功法,誰信啊!”
看著眾人憤怒表情,蕭塵一臉無辜,其實從心底來說,他根本看不上洪家的功法,可大比規定又必須修習,他真的就是因為這功法看起來比較簡單才修煉的。
起碼排除了係統任務的因素是這樣的。
好在那方正的速度也是頗快,在眾人陷入沉默氣氛變得詭異之際,那方正及時的來到了大廳。
“報告記錄長老,藥材我已經取來了。”
那長老把三味藥材放在記錄長老的麵前。
那記錄長老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去坐下吧。’
說完,那記錄長老看似隨意的抓了一把三色藥材,將其混在一起,其體表一陣靈力波動,一道赤紅色的火光從其手中冒出。
“丹火!”
蕭塵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驚愕,冇想到衰落至此的方家現如今竟還有一位元丹境的煉丹師。
丹火是隻有極品火係靈根的元丹境煉丹師纔可能掌握的手段,而元丹境,也幾乎是一個非王室家族,所能掌握的最高級的力量了。
在赤荒大陸,修行者的等級分為七境,他們分彆是煉體境,通脈境,天罡境,元丹境,造化境,涅槃境,以及幾乎絕跡的通天境。
一般在一所小城內,通脈境就是一方高手,受城內的人們尊敬和敬畏,而天罡境就能稱霸數城,和統領三城的府主稱兄道弟,而到了元丹境,那就更威風了,幾乎可以隨便選擇在哪一方小國做個國師,享受公爵待遇,或是在四大王朝之中當個將軍之職,代天子牧守一方之地。
而其上的造化境與涅槃境,因為其強大的破壞力,他們屬於不出世的強者,或是隱居深山,或是由各大王朝好吃好喝的供奉著,一般不會乾預王朝內部的事項了。
當然若是有不長眼的造化境或涅槃境強者禍亂大陸的話,四大王朝也會齊心合力的派大軍圍剿,防止其對普通居民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這些境界的劃分並非毫無依據,每一個境界都有其特點和特殊的能力,而每一個境界的體質與壽元都有極大的不同。
煉體境六重以上的修行者通常的壽元是一百三十歲,不過煉體境的修行者很少有人活到這個歲數,他們一般死於疾病或是饑餓,
而通脈境就長的多了,一般不出意外的話能活到一百六十歲,而且這個階段的修煉者幾乎不會感染疾病,壽元大大增加,
天罡境有一百九十年的壽元,元丹境有二百二十年壽元,幾乎每增加一個大境界,壽元就會增長三十歲,並且掌握至少一種特殊手段,所以說每跨越一個等級,都會有質的不同。
在蕭塵思索著的同時,麵前的記錄長老也已經把一顆通體紫黑,散發著一股嚴重異味的丹藥煉成。
隻見其手上出現一張白色的絲製手套包裹住其蒼老的手,那記錄長老小心地將那枚丹藥拿起向蕭塵拋過去。
“蕭塵,這是我用先天丹火所融合的一枚毒丹,常人觸之必死,就算是修士不小心碰到了,也要頭暈目眩好幾天,更彆說服用了,但如果你對先王生前所創的恨天嫁衣功有足夠的瞭解,你服用此丹將不會用任何事情。”
“你自己決定要不要服食吧!”
說完這些,那大長老閉上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之色,他已經一百九十七歲了,動用丹火對他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消耗。
麵對拋來的毒丹,蕭塵毫不畏懼,隻見其一把從空中將毒丹抓住,用毫無保護的手將毒丹在手中把玩著。
“大長老,我可要吃了!”
麵對蕭塵的行為,台下的人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光是這毒丹傳來的氣息就讓他們難受不已,蕭塵居然要直接服食,這真的讓他們懷疑蕭塵會不會在服下丹藥的一瞬間暴斃而亡。
紫黑色的散發著毒氣的丹藥被蕭塵拋入口中,隨著喉頭的一聲嚥下,蕭塵的臉色驟然變得痛苦不已:
“咳咳咳…額……啊啊啊!”
“這小子怎麼了!”
“快叫醫師!”
“該死,這小子也太托大了吧,不能吃就彆吃啊!”
看著蕭塵的麵色漸漸轉青,再變紫,最後發白,所有的長老都緊張不已。
蕭塵怎麼說也是通過大比的前三名,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宗族的議事大廳,遊龍城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樣的傳聞。
唯有大長老一直閉著眼睛,絲毫不為之所動,在他的靈識裡,蕭塵的氣息根本一絲一毫都冇有衰弱,那有一點中毒的樣子。
“這小子,還真是頑皮,頗有點先王年輕時的氣度!”
大長老在心內說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等眾人衝上台子的時候,蕭塵卻突然一拍胸脯,麵色完全恢複了正常。
急忙趕來的醫師傻了眼:
“蕭塵,你怎麼好了?”
“嗯,我為什麼不能好?”
蕭塵一攤手,無辜地說道。
“你不是中毒了嗎?”
麵對眾人的質疑,蕭塵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各位,你們是不是聽錯了,我何時說我中毒了?”
“可你不是痛苦的哼哼,臉色又發青又發白嗎?”
眾長老不解的說道。
“哦,我那是噎住了啊!現在冇事了,丹藥已經完全吞下去了,多謝各位的關心哈!”
蕭塵拍拍胸脯說道。
“你……!”
眾長老瞪大了眼睛看向蕭塵,恨不得把這個敢耍自己的小子扒皮抽骨。
可這是蕭塵卻已經靈敏地跳到了一邊,來到了剛剛進入大堂的方洪身後,大聲喊道:
“救命啊!外公,你們族裡的長老們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