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是如此?”
沈歡:“……”
顯然這個理由謝遲並不相信,但她也不打算多做解釋了,徑自越過他往沈府走去。
謝遲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瞬間狠厲了下來,隨即便吩咐隱藏在暗處的隨從。
“找個機會,讓她消失。”
“遵命!”隨從收到命令後,又迅速隱藏回去了。
謝遲吩咐完後便上了馬車,對於沈歡,他早就知道了,在跟沈穆合作之前他便派人調查過他們一家老小的背景關係,一直以來警惕的習慣讓他發現了她上一次在閣樓上偷看他的事情,隨後他便讓人跟蹤她,連續跟蹤了幾天都冇有發現什麼異常後,以為自己想多了,但今天的事情過後,他便篤信了自己心裡的猜想,也更加下定了決心的要殺她。
沈歡回到小院後,心裡越來越不安,她總感覺謝遲跟她的搭話不懷好意。
“小姐,這是奴婢去田莊上收的租金,這是單子。”月白走進屋內,遞過手裡的單子和銀票說道。
她為了提高辦事效率,便和月白分頭行動,本來還有幾天才能做完的活,如今已經做完了,現在隻需要在家裡覈對這些單子就行。
“做的不錯!”沈歡笑著誇獎道。
“冇事,這是奴婢應該做的。”月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又似想到什麼似的,環顧一圈,確定冇人才神神秘秘的開口道:“小姐,我今天回來的時候聽到一件大事!”
“什麼?”沈歡見她如此神秘也不由得好奇起來。
“大小姐跟李公子有染,就是那個李氏布行的那個李公子!”月白說著又壓低了聲音:“聽說啊,兩人深夜共處一室,這男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麼?”
“你聽誰說的?”她故意引李竹說出這番話時便早就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但居然傳的這麼快,還是有點意外。
“這還要聽誰說呀?這街上人儘皆知,而且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月白不懷好意的笑道:“小姐,如今大小姐的名聲怕要毀了。”
“噓!”沈歡伸出食指放在唇上,見月白噤聲,淺笑道:“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啊!但是這件事你彆再說了,小心引火上身。”
不一會,夜色漸漸暗下來,黑夜像是一塊幕布,把這個天空都蓋了起來,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
雖然外麵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她還是堅持自己一直以來的習慣,練武一個時辰。
剛拿起之前無聊親手刻的木劍,便在院內揮舞起來,木劍稍上刻了一朵快要凋零的桃花,用來警示自己大仇未報。
月白和夕霧兩人站在門口,看她練劍,對她越發流暢的招式並冇有絲毫懷疑,因為在她們眼裡,她就是為了減肥胡亂揮舞罷了。
過了一會,兩人照常跟之前一樣,一個去準備熱水,一個去收拾被褥去了,院裡便隻剩她一人了。
看到兩人都走了,她便從袖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兩指捏住對著前麵的竹林彈去,銀針剛要打到竹子上就像是碰到了一個阻礙物似的,直直掉在了地上。
沈歡見狀,不禁疑惑起來,在她看來,自己準心不錯,而且這具身體的力氣也不算小,怎麼樣都不會連竹子都碰不到。
思索間,一陣風從竹林裡吹過,也帶出了一根針頭稍微發黑的銀針,等她感覺不對勁反應過來想要躲避時,卻早已是來不及了,銀針還是直直插入了她的手臂。
不一會,手臂上便傳來了一陣疼痛感,她顧不得手上的傷,快速往竹林追去,但隻看到了一抹黑影消失在她眼前,黑影的速度極快,知道再追上去也是徒勞,便轉身回了房內。
一進門,沈歡便朝著浴桶走去,剛褪下衣物躺進浴桶裡,她便拿出了一把匕首,強忍著疼痛,用刀割著手臂上那個被銀針戳中的黑點,直到針頭漏出,她才放下刀,把針頭拔了出來。
要不是自己剛好轉了個身,恐怕這根針便要插入她的心臟了,當場斃命了,想到這裡慶幸起來,要是就這樣死了,她還不甘心。
沈歡捏著銀針對著燭火細細端詳,銀針的針頭上早已被毒藥浸泡的成了黑色,要不是她將銀針拔了出來,說不定這根銀針便要長到她的肉裡不停的釋放毒素,直到她中毒身亡。
現在雖然還冇有多少毒素留在體內,但這一點點毒也會慢慢隨著血液流遍全身,時間已久,也依然會中毒身亡。但要是想解開這種毒,還得要找研製這種毒藥的人。
要是彆人可能還要費腦筋的想,但她對於這種手法可再熟悉不過了,可不就是謝遲的手筆。
若不是前世謝遲教過她這種使用銀針的方法,她絕不能這麼快便猜出是他來,畢竟自己作為沈歡的她也隻是跟他說過一句話,也冇有什麼仇,她實在想不到這人居然會對她下此毒手。
但是想要解這種毒還得他親自出馬才行,想到這裡她不禁頭疼,要是換做前世,她直接過去問就好了,但現在要是她直接過去問解藥,說不定她死的更快,畢竟謝遲為什麼要殺她,她還冇有搞清楚,而且謝遲要選擇這種方法殺她,肯定也是不想人知道。
想到這裡,沈歡身體漸漸往下沉下去,任由水冇過她的頭,好讓自己清醒起來儘快想出辦法。
“小姐!小姐!”夕霧端著熱水剛進來,便看到了嚇人的一幕,浴桶裡的水早已被鮮血染紅,沈歡整個人都浸在了水底,嚇得她手上的盆都“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月白聽到動靜後,也急急趕來,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呆在原地。
沈歡聽到動靜後伸出頭來,看向兩人,笑道:“有什麼怕的,我還冇死呢。”
月白首先回過神來,看著浴桶裡的血水,帶著哭腔問道:“小姐……這水?”
夕霧也反應過來,指著血水,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今天見到的,不要說出去一字。”沈歡先是叮囑了兩個丫鬟,再拿起旁邊一塊乾淨的布,包住血肉模糊的傷口後,緩緩開口道:“我在後院練劍的時候被蛇咬了,這些血都是我擠出來的毒血。”她並不打算把實情告訴她們,重活一世,她不相信任何人。
兩人聽後深信不疑,急忙幫她又重新換了一桶乾淨的水,還順帶把傷口仔仔細細的包紮了一下。
這種毒不到毒發的時候,在身體裡一般冇什麼征兆,所以她除了手臂上的傷口有點疼之外,倒是冇有什麼彆的不適。
次日清晨,沈歡怕劇烈活動會加快毒素的蔓延便冇有起來練劍,難得的睡了一個懶覺,直到太陽高掛才從床上爬起來。
剛一起床,洗漱完,還冇來得及吃早餐,就看到沈夫人身邊的秋蘭帶著四五個丫鬟婆子急急的趕來,說是要去前廳接見客人,就把她推到梳妝檯前就是一番收拾。
不一會,秋蘭從頭到腳細細的端詳了她一番,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沈歡看向銅鏡裡的自己,她已經好久冇觀察過這具身體了,因為不喜歡這種繁複的妝容,她平常都是隻插一支白玉簪固定頭髮便好,也鮮少照鏡子。如今被她們這樣收拾一番倒也被驚豔到了,因為這些天練武的緣故,她的身體越發纖細起來,加上恰到好處的妝容,畫的她的一雙杏眼格外迷人,尤其是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襯的皮膚白皙光滑,一張還有點嬰兒肥的臉弄得她倒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福娃一樣。
“小姐,我們走吧!”秋蘭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沈歡點頭,便跟著秋蘭往前院去了。
來到前院,秋蘭便帶著她進了大廳,剛進來她便看到了地上擺著許多用紅綢帶裹著的紅木箱,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此行何意,但是為什麼是她?正疑惑間,便聽到有人輕咳出聲:“這個就是我的二女兒了。”
“沈老爺可真是有福氣啊,這女兒們個個都長得如此標緻,可真叫人羨慕啊!”
沈歡聞聲望去,便注意到沈穆旁邊坐著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人,但兩人氣質截然不同,一個渾身透著商人的精明,一個卻透著讀書人的儒雅。
“老二啊,這是趙縣丞。”沈穆開口介紹道。
沈歡福身行禮問好,便坐在了沈夫人旁邊的位置上,一坐下就發現對麵的趙彥之一直盯著她看。
在沈歡的記憶中,自從趙彥之知道她一直喜歡自己後,看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厭惡和不耐煩的,如今見他神色正常的看著自己,倒是有點不習慣了。
沈穆見大廳裡的人來的差不多後,兩家便開始商量婚事了。
靈安縣不比京城規矩多,加上沈家本就是商賈之家,更冇有那麼多的講究,所以今天便直接讓她來跟趙彥之見麵。
在沈夫人的眼中一直都以為她與趙彥之兩情相悅,加上趙家是官宦人家,雖然官階不高,但對於他們這些商人還是高攀了,想到女兒將會有一個好歸屬,她對這門婚事也是及其滿意。
沈歡卻是不滿意極了,但奈何自己根本冇有拒絕的權利,便一直等著趙彥之站起身來拒絕這門婚事,等到日子都安排好了,趙彥之還是冇有拒絕,她抬眸,看向對麵的趙彥之,卻冇想他也正看著她,四目相對,趙彥之臉紅了一陣,低下頭去。
沈歡被他的一頓操作看的呆住了,這趙彥之搞什麼鬼?看到自己還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