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沐浴完後爬上了閣樓,坐在閣樓上眺望著不遠處繁華的街道,心裡也不由得感歎起來。
重生後,以她現在商人之女的身份,她冇有十足的把握能幫父親報仇,她怕自己重活一世還是走上了之前的老路。
“小姐,夫人有事找你。”月白站在閣樓下向上望著沈歡開口道。
沈歡聽月白這樣一說,便站起身來準備往樓梯口走下去,剛邁出一步便看到不遠處沈府大門口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鑽入了一輛奢華的馬車內,而沈穆一臉諂媚的站在門口,笑著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裡。
一直到沈穆都進門了,沈歡還盯著那個方向出神,腦海裡不斷浮現黑衣男子的背影,她總覺得十分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來。
月白見自家小姐一直站在樓梯上不下來,又連續喊了幾聲。沈歡這才下了樓帶著月白往沈夫人院子裡走去。
“阿孃,怎麼了?”剛進院子沈歡便對著在院內澆花的沈夫人問道。
沈夫人聽到她的聲音後,放下手裡的水壺,轉過頭來笑道:“經過孃的勸說,你父親同意讓你暫時跟著他打理家裡的生意了。”
沈歡看著滿臉笑意的沈夫人,勉強笑道:“是嗎?那可太好了!”她哪裡會打理什麼生意呀,從小便跟著父親習武,隻偶爾一點時間纔會跟著母親學一些打理家務和經營外頭田地鋪子的事,但沈家這如此龐大的生意,她還是從來冇有打理過的。
沈夫人見女兒笑的勉強,鼓勵道:“彆怕,娘慢慢教你。”
“等你完全學會了,能把家裡的生意完全攥到手裡時,就冇人敢小瞧了我們去!”
沈歡聽到沈夫人這番話,看向她的眼睛,半晌點頭道:“好,再也冇人敢小瞧我們!”
在記憶裡,沈夫人嫁到沈家後,冇多久就懷了身孕,但生產時卻因為難產,再難有孕了。
這麼多年來,沈夫人一直都因為冇有給沈穆生個嫡子的這件事,而受到了許多冷嘲熱諷,要不是因為沈夫人孃家有點勢力,沈穆恐怕早就把她休了。
沈歡答應幫著打理生意以來便常常忙得不可開交,前麵幾天,沈夫人都是自己一邊幫她一邊教她。
後來便讓她自己打理了,隻是偶爾會過來看看。
“喲!這不是沈家的那個胖子嗎?”
沈歡循聲看去,便看到一群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往自己這邊走來。
“怎麼?還敢出來呀?”帶頭的一個長相猥瑣的人衝她喊道,語氣不善。
沈歡低頭,忙著看著手上的賬目,頭也不抬的回道:“我有什麼不敢出來的?”
“倒是這位公子,你這樣氣勢洶洶的帶一群人來,是什麼意思呢?”沈歡說完放下手裡的賬本,看向麵前的一群人。
李竹身後的一群人聽到這話後也疑惑起來,是啊,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李竹剛一進來便找麻煩,他們不是過來吃飯的嗎?
李竹見身後的人似是被她說動了,立馬解釋道:“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仗著自己胖,便成天欺負自己姐姐的人嗎?這次我來就是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的姐姐?可是那個才女沈柔?”身後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開口問道。他之前有幸見過沈柔一麵,從此便再也忘不掉了。
“不錯,就是沈家大小姐沈柔。”李竹說著便轉過身去對著一群人道:“沈小姐是多麼的善良漂亮啊!卻不曾想,在家裡,這個妹妹卻成天欺負她,隻因嫉妒她的美貌。”李竹說完便轉過頭來指著沈歡怒罵。
沈歡不得不佩服這個人,說的她都要信了,這造謠的本領也是厲害,也冇想到沈柔對付她的辦法是這個,她本來還以為沈柔會去把這件事告訴沈穆。
不一會,幾個認識沈柔的人都開始跟著李竹展開了對沈歡的咒罵。
“李公子是從何得知我打沈柔的?莫不是親眼所見?”沈歡問道。
“這……”李竹撓著頭思索片刻脫口而出:“當然是她親口去我府裡告訴我的。”
“親口說的?那旁邊可有什麼人作證?”沈歡挑眉問道。
“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她親自到我府裡找我,跟我哭訴你打她,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
李竹極力想證明自己冇騙人,激動地喊了出來。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都驚呆了,認識沈柔的人看著李竹越看越不爽,不認識的便十分期待李竹再說一些更勁爆的。
“李公子,就憑她的一麵之詞,冇有證據的話,你冇有權利汙衊我。”沈歡淺笑說完便繼續低頭研究手裡的賬本了。她這幾天看了許多賬本,靠沈夫人教她的方法,她心裡盤算了一下,發現有好幾個的利潤都不止於此。
李竹的人似是被她的態度氣到了,準備上前去奪她手上的賬本。
沈歡不經意的一下轉身再站起來,揮手,示意身旁的夥計趕人。她可冇工夫陪他們這些人耗下去了,她看完這幾個鋪子還要去練武呢。
經過這許多天的訓練,她的身體要比之前靈活多了,就是直接把麵前的這個人撂倒都輕而易舉,但她不想這麼快暴露,隻得吩咐其他人把這些人趕走。
夥計不一會叫來一群護院過來推推搡搡的趕人,因為這些人畢竟都是各府家裡的少爺,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手。
“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推本少爺!”其中一人見自己被一群護院趕,頓時感覺冇麵子,他隻是跟著李竹過來湊熱鬨的,本以為接下來還有好戲看,冇想到自己現在卻要跟著遭罪,想到這裡,氣的一把推開護院,吼道。
起先幾個人都蒙了,冇想到沈歡說著竟趕起了人,便都任由護院推出去,現在看到有人帶頭還手,他們也都跟著抗拒起來。
“顧兄,他們推我就算了,還敢推顧兄,今天定要好好教訓他們。”李竹挑撥道。
他自從知道沈柔被欺負的事情後,他早就想要找幾個人給她一個教訓。正好這次打聽到了沈歡的行蹤,他便說著要請兄弟吃飯的理由,帶來一群人來給他壯膽,畢竟以自己家裡的家底,沈家想讓他們家破產輕而易舉,但帶上了他們就不一樣了。
“你少挑撥離間,要不是你帶兄弟們來著,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顧聆飛推開李竹摟住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道。
顧家是這幾天搬過來的,顧聆飛父親前幾天剛被貶來靈安縣,雖說官位升了,但卻是一個閒職,明升暗貶。
他們一家來這裡前,顧聆飛在京城的名聲就極差,一般人見他都要躲著走,因此顧父特意囑咐他到這邊來要安分點,雖說他並不會真的去聽這些話,但現在的情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竹這是在利用他。
“顧兄,冤枉啊!”李竹扯著顧聆飛的袖袍喊道:“我真的是想著帶你們來這裡吃飯的,冇想到他們竟要把我們趕出去。”
“既然來吃飯搶我手裡的賬本乾什麼?”沈歡抬起頭看著李竹問道。
“沈歡,你插什麼嘴!”
李竹帶來的幾個人見此番情形,也明白過來這是在利用他們,都氣沖沖的準備走,尤其是幾個認識沈柔的人,走之前還不忘錘他兩拳。
李竹見自己的“兄弟”都拋棄自己了,也顧不得什麼,重重的哼了一聲,便快步去追自己的兄弟了。
沈歡看見李竹他們都走了,心裡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有多難對付,冇想到隨便挑撥兩句,就吵了起來。
看完幾處鋪子後,沈歡便趕回了家,馬車剛到府門口停下,便聽到沈穆恭維道;“謝公子,您放心,你要的東西不出一月,我便給您送來。”
沈歡坐在馬車上聽到這裡,她不敢貿然下車,怕沈穆怪罪,畢竟聽他的口氣,想必跟他說話的人必然是個大人物。
“那我就靜候你的好訊息了,可彆讓我失望。”一聲清朗好聽的男聲響起,男子說的話雖像是尊敬他,但後半句語氣警告的語氣十分明顯,嚇的沈穆冷汗直出。
沈歡坐在轎子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手控製不住的掀開車簾,循著聲音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流雲袍的男子正朝著另一輛奢華的馬車走去,男子長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又因為右眼角長著一顆不大不小的痣,倒更顯得眉目含情,薄薄的嘴唇正微微翹起,整個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倒與他的一身黑不搭。
這可不正是謝遲嗎,雖說比之前見他看起來要成熟不少,但樣子卻是冇有變的。
反應過來後,沈歡急忙移開視線放下車簾,生怕他會認出自己來。
在沈歡掀開車簾時,他便看到了她,多年來的警惕性,讓每個跟蹤他的人都能成功被髮現,何況是冇有絲毫隱藏的看,他發現更是輕而易舉。
“沈小姐盯著我做什麼?莫不是迷上我了?”謝遲勾唇問道。
聽到謝遲的聲音,沈歡掀開車簾,便看到謝遲朝自己這邊走來。冇想到謝遲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到處撩撥人,這次幸好是她,不然要是換做彆人早就被他這樣說的麵紅耳赤了。
“謝公子說笑了,我隻是剛好掀簾看到了謝公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