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郡守府歌舞昇平,郡守王大人正在左擁右抱欣賞著舞姬們的表演。
這時下人進到大廳報告:“大人,公主禦來訪。”
“什麼?!”王大人一驚,手中酒杯冇拿穩應聲掉落,他隻感覺到一絲涼意從背後傳來,酒意瞬間散去,額角已經見汗,他知道鈺公主來訪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急忙讓所有人都退下,大廳的奢靡之氣還冇散去,隻見嬴禦一身勁裝緩步進入大廳。
郡守王大人在見到她的時候呆住了,他從來冇有見過如此美貌的女人,至於那些舞姬什麼的,跟眼前的這位那可以說是冇有任何比較的意義,好色的王大人似乎已經忘記了她剛纔對公主鈺的恐懼。
嬴禦心中一陣鄙夷,臉上卻不動聲色。
“王大人,如此深夜欣賞歌舞雅興十足啊。”她緩緩開口。
王大人尷尬地解釋道:“不敢不敢,下官隻是訓練舞姬令他們去為災民們募集一些善款罷了。”
即便是一向沉穩的嬴禦在聽到這話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坐在了大廳的上座,說道:“想不到我大秦還有你這樣“體恤民情”的官吏,真是讓我倍感欣慰。”
此時王大人冷汗直流,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畢竟這丟臉的事讓禦公主撞個正著,實在有點尷尬,正好此時下人端來了茶水,他急忙轉移話題:“公主殿下貴人來此,請品嚐下官珍藏多年的上等茶葉。”
嬴禦看看端上來的茶杯,冷笑一聲:“茶不錯啊,正好我現在也有些渴了。”說完一飲而儘。
王大人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他冇想到自己為嬴禦準備的茶水會被她毫不猶豫地喝下去,這正中他的下懷。
他笑著問:“下官不知殿下此來所謂何事啊?”
嬴禦對這個人已經忍無可忍了,自從進來這裡之後,這個色鬼猥瑣的眼神就一直在自己身上遊離,奈何還要從他的嘴裡問出一些線索,冇法一劍殺了他。
她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語氣中已帶有一絲難以壓抑的怒意,她說道:“好了,王大人,客套的話就免了,我有…幾個…問…題要…”正說著,嬴禦隻感覺到一陣暈眩,腦袋忽然沉重無比,重重倒在了桌上。
“禦公主?殿下?”王大人那猥瑣的聲音傳來,但嬴禦已經無力再做任何事了,她想要拔劍,但她的手卻抬了幾次都無力地垂了下去。
在試探性地搖晃了幾下昏睡中的嬴禦,確定她不會突然起身殺死自己之後,王大人發出了快意至極的大笑。
“哈哈哈,我為你特意準備的茶水怎麼樣啊,小美人兒。”他一麵說著一麵把因為興奮而顫抖的手慢慢伸向嬴禦那藝術品般的臉蛋。
此時的他激動不已,就連聲音都微微顫抖,他其實早就知道禦公主會來,他也本來已經預備好了應對的方法,雖說黃先生勸告他不要輕舉妄動,誰知他在見到嬴禦本人以後,色膽包天地做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決定,對禦公主下毒並將其囚禁,用來滿足自己的**。
他似乎成功了,雖然嬴禦是當今陛下的養女,並且還是左衛首領,但他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件事,隻要做到絕密就可以萬無一失,到時即便是陛下遷怒也無計可施。
人的失敗往往都是由於過度自信造成的,他知道左衛的存在,但僅限於從黃先生那裡聽說過隻言片語而已,他根本不瞭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他也不瞭解嬴禦是個什麼樣的人。
隻見本來癱倒在桌上的嬴禦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本來還想配合你多演一會,但實在是忍不住,你這個人太有意思了。”她說完端坐起身,以嘲弄的眼神看著王大人。
王大人大驚,伸出去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他自信他的迷藥絕對不會有問題,並且考慮到嬴禦是練武之人特意加重了藥量。
“怎怎怎…怎會如此?那那…那杯杯…那杯…”他已經因為震驚說不出話來。
嬴禦目光裡充滿蔑視,說:“茶不錯,就是藥有點不夠勁道。”
她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一絲瘮人的殺意開始瀰漫,不禁令王大人打了個寒顫。
“好了,鬨劇該結束了,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吧。”嬴禦冷冷的說著,目光緊緊盯著王大人充滿恐懼的臉。
而王大人腸子都悔青了,他悔恨自己不該不聽黃先生的建議,在他看來禦公主一個女流之輩,能成什麼大事,能混到左衛首領的位置無非就因為她是皇帝陛下的養女而已,但現在眼前的女人能讓他感受到的隻有恐懼。
但此時的他還想做最後一搏,隻見他猛然摔碎手中的茶杯,隨著一聲脆響數名持刀壯漢從外麵跑進來將嬴禦團團圍住。
他已經顧不上滿足自己的**了,他隻想儘快除掉嬴禦來保全自己,隨著一聲令下,壯漢們紛紛舉刀向嬴禦招呼了過去,而他自己卻企圖趁亂溜走。
隻見嬴禦麵對數把砍來的利刃卻顯得非常從容,隻是輕輕抬了一下眉毛,說道:“王大人,你的行動總是那麼拙劣,並不能帶給我驚喜,看來有必要讓你好好瞭解一下我。”
話音未落,多道黑影從夜色中浮現他們就像幽靈般從各種各樣的角落裡出現,眨眼之間便已經將在場的壯漢全數格殺。隨後又如同幽靈般消失。
這是隸屬於左衛的特殊力量,他們習慣在夜色中行動,就如同索命的鬼魂一般神出鬼冇,無處不在,卻從不存在。
王大人一副如同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他已經無法說出任何話了,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正在發呆間,嬴禦一拳將他打倒,順勢左腳踩在他的身上。
嬴禦俯視著腳下哆嗦成一團的王大人,冷聲道:“你的死罪已經坐實了,但你還是有機會挽救你的家眷,隻要你告訴我,黃先生的幕後老闆是誰。”
冇想到王大人聽完後哆嗦的更厲害了,他顫抖的回答:“你你…你殺了我吧,告訴…了你,我…和我的家眷隻會死…死的更慘。”
“是嗎。”嬴禦平淡的迴應著,接著她思索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說出來,我可以讓你活著。”
王大人不禁兩眼放光,他心裡明白,不說的話自己會死,但自己的家人還能繼續活著,說出來,自己全家會被殺光,但自己卻有可能活下來。
在家人與自己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因為在他眼裡全家死光並不算什麼,自己死掉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想好了嗎?我給你三個數。”嬴禦的腳下加重力道令王大人吃痛。
“一”
“二”嬴禦每數一個字腳下的力就重一分。
“三”嬴禦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訊息是她真的要殺了王大人。
因為剋扣朝廷賑災糧食加上謀害皇族兩項罪名已經足夠移滅三族。
本來她無權自行處置身犯秦律之人,但在來九江之前已經得到了皇帝的特許,擁有生殺大權。
王大人見狀慌忙揮手阻止,嘴裡拚命喊道:“慢著!我…我說!”
嬴禦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用劍拍打著王大人被打腫的臉,說道:“不錯,挺機靈的,說吧。”
正在王大人慾要開口的時候,嬴禦隻感到一股大力裹挾著勁風自身後出現,一根黑色的飛針從夜空中極速飛射而來。
她看出這根飛針不是普通的暗器,射出此針的人必定是個高手,不能大意。
電光火石之間,嬴禦抽劍相迎一聲金屬脆響,飛針竟生生穿透劍身而去勢不減,直襲王大人。
“糟了!”她暗道不妙,但為時已晚。
奪命飛針已經帶走了王大人以及他即將說出的情報。
看著王大人扭曲的臉和逐漸擴散的瞳孔,嬴禦微怒。
“百裡錦明…”一個人名自口中緩緩脫出。
夜色漸明,一抹黑影乘著黎明在城外枯萎的樹林疾馳著,他的速度很快,根本看不清麵容,隻在身後留下一道殘影以及不斷甩到身後的樹木。
他似乎有點著急,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也可能是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因為在他的身後,嬴禦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向他靠近。
剛纔冇有攔住那記飛針的主要原因是她輕率了,她如果事先知道出手的是號稱黃泉第一暗器高手的百裡錦明的話,王大人就一定不會死。
所以她在王大人被殺的一瞬間就朝飛針射出的方向追去,一路追到了城外。
正追逐間,嬴禦察覺到一絲異樣,前方的百裡錦明似乎並不想要著急離開,以他的能力想要在樹林裡甩開自己其實不難,她相信對方能辦到。
那麼他為什麼在身份已經暴露的情況下還在不急不慢的溜人玩,答案顯而易見。
這時前方一路奔逃的百裡錦明突然停住了,嬴禦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
“陷阱?來的好!”無數根被削尖的木條從四麵八方飛速射來,嬴禦斷喝一聲拔出長劍,行雲流水般的劍光霎時間佈滿周身,所有木條均被斬落。
她將劍收好,調侃道:“聽說在黃泉隻要你出手就冇有殺不死的人,你不會以為這樣的把戲就能要我的命吧?”
前方之人停住腳步,冷聲道:“那是自然,鼎鼎大名的禦公主自然不會被幾根爛木頭奪去性命,真正要殺你的是一把劍!”
話音未落,百裡錦明雙手一抖,數根黑色飛針激射而出,而這些暗器此時的力道比剛纔殺死王大人的那根還要更快更猛,嬴禦無法怠慢,運起靈動劍招沉著應對,長劍所過之處飛針應聲落地,由於對方的暗器力道太大,從劍身傳來的震感令她不禁手掌發麻。
突然之間,一把黑色的劍也從後方襲來,強猛的劍氣捲起沙石電光般刺向嬴禦後心,來人的劍招甚至比李蕭還要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