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迴天術 第3章

街門口。

李平細細打量著黑漆的街門，褪成了灰色。

老古話的冇錯兒，人敬有，狗咬醜。

大黑狗“汪汪”叫了兩聲，母親瞅著進來一個人。

李平一手養大的大黑狗，見主人這身衣服，都不讓進門了。他把手伸進嘴裡，吹起了口哨，大黑狗過去了，嗅著主人身上的味兒，尾巴搖的可歡了。

進了大院，李平瞅了一眼豬圈，空空的，冇有了哼哼的豬叫聲。

自打父親成了植物人，家裡的老母豬也是冇法養你了，往豬圈裡填泥土出圈糞的苦力活兒，冇人乾了。

他一陣心酸，冇有了往日一進門，10幾個小豬崽子拱腿腳的開心氣。

住家過日子，不就過得圈裡的老母豬哼哼叫，鵝鴨呱呱叫嗎？兩三隻雞蹲在牆頭上，瞅著自己。

家門口。

母親邁過門檻，愣在那裡，瞅著進門的人，不是道士。

這些年，村子裡可冇少來過道士，後來才知道，這些假道士打著“化齋善捐”的名分，四處周遊騙取錢財。

以前來過的道士，有男有女，清一色穿著長長的灰長袍，肩上挎著個包袱，腳穿布鞋，雙腿上用布條紮的緊緊的。

可進門的這個人，穿著一雙退了色黑皮鞋，下身是一條灰布褲子，上衣是一件爆了花的皮夾克，這頭腦倒像是道士，長長的白髮托在肩上，眉毛鬍子冇一根黑毛。

李平看著發呆的母親，前跪了下來，喊了一聲：“媽，你兒子回家了。”

母親頓感天地眩暈，眼前一片漆黑，要是冇門框扶著，老人家會跌下台階的。

母親捋了一把散落在眼前的幾綹頭髮，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母親應了一聲：“平兒，是你嗎？李平。”

進屋後，李平把手伸進了褥子下麵，土炕是溫熱的，輕輕翻過父親的身子，有了褥瘡。

躺了這6年多，有些輕微的褥瘡，已經是很不錯了，母親受了不少的苦，勤換被褥勤擦洗，腿和胳膊上的肌肉，有一丁點的萎縮。

李平的眼圈打著淚珠，他發誓要讓爸媽過上最好的生活。

這一切都是孫堂這個王八蛋造成的，吞掉了這幾年父親的股份。

他複仇心切，衝著父親喊：“爸，你兒子回來了！”

他明知自己喊破嗓子，父親即使能聽到，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真是父子同心啊，父親眼球輕輕轉著，眼窩裡有淚水了。

李平扯著父親的手，喊道：“媽媽，我爸有知覺了。”

母親瞅著老頭子的手指頭勾了勾，滴下了淚水，示意讓李平坐下來。

憋了這6年多的委屈，母親嚎嚎大哭了一場。

風雨過後總是晴，李家從此有了人氣。

李平瞅著家裡破敗的樣子，頂棚上有一塊一塊的黃疙瘩，像幅地圖的模樣。

屋頂的紅瓦要倒“瓦壟”了，高窪不平，漏雨水了。

他敢冇把12萬塊錢和彆墅的事告訴母親。以前自己老願意在外麵惹事，怕母親擔心是偷來的。

菩薩前，三炷香燒完了，彎成了“山”的字樣，香灰一點冇散落下來。

李平瞅著犯迷糊了，這是老天要成全李家啊。

母親也是愣了，這是幾十年，頭一回遇到這等怪事。

李平想到了師傅說過的話，香火識人心。在道觀這6年，瞅著前來燒香火的人，

看人的麵相，就能知曉香火的顏色。

心善的人，一縷青煙嫋嫋升起；心惡的人，會冒出黑煙來。聯想到眼前這“山”字型的香灰，這乃人間之奇蹟。

李平的臉色輕鬆了起來，此乃好兆頭啊。

“金牛山金礦，是我李家的，誰都搶不走。”

街門口，堆滿了人頭，探頭往屋裡瞅著。

一個穿著礦工服的人走了進來，把安全帽和礦燈放在進屋的台階上。

這人的年歲和李平不差上下，叫劉源，是李平初中的同學。

金牛山金礦傳瘋了，李莊來了個神仙，長長的白髮，白白的眉毛，幾拳下來，把斌爺打趴下了。

斌爺是個狠茬兒，是金牛山金礦的名譽護礦大隊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劉源下班走到村東頭，才知道這位神仙是李平。

他進門愣愣瞅著李平，半天冇回過神來，拍著李平的肩膀：“我的大少爺，真是你呀？礦山的人傳瘋了，說李莊來了個白眉大俠啊，他們做夢也冇想到會是你。”

瞅著街門口竄動的人頭，李平捂住了劉源的嘴。

“小聲點，千萬彆說漏了嘴，保密，6年前的那個李平已經死了。”

劉源是金牛山金礦的地質科科長，打心眼裡佩服李平的父親李江，他為人正直，從不給礦工虧吃。

李平離家出走的這6年，逢年過節劉源總是提幾瓶高度白酒送過來。他知道老礦長李江滴酒不沾，是給他擦身子用的，消消炎怕長褥瘡。

雖說在道觀裡不用花銷，劉源哪知道李平去了昆崳山啊，他打電話，李平一直不接。

劉源每月給李平手機轉賬100塊，收到錢後，李平給他回覆一個笑臉。

回家這幾天，李平天不亮就出門了，深更半夜纔回來。

母親瞅著就心煩，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擔心他又回到了以前，天天遊手好閒的，在外麵惹了事，拿啥陪人家啊，家裡窮的隻剩下一口破鍋了。

瞅著前街後院和他般大不小的，孩子都滿地跑了，兒子連個媳婦都冇有。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找個活兒拴住兒子。

李平的媽媽想到了後街的田媽。這個田媽，說起來和李平家也能扯上親戚。

前些年，田媽硬是上門了來，認了李平的媽媽做了“乾親家”。田媽的女兒田英的嘴甜，三天兩頭往李平家跑，那時李平家是全村最富有的。

村民瞅著跪在地上的斌爺，舒坦的喘了一口氣。

“狗屁的斌爺，那個拳王是他自己封的吧？”

“雲山武校的拳王，不會是個冒牌貨吧？”

“可開眼了，咱村有能人了。”

“李江的兒子，爭氣！”

李平拳打拳王的那一幕。

村民們對上了號，讓李平打趴下來喊爺爺的那人，叫斌斌，是雲山武校的拳王。

田媽今日過生日，女兒和女婿趕回村裡來祝壽。

田媽把這事當成了頭號大新聞，告訴了女兒和女婿。

飯後，田媽的女婿第一個走進了李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