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燼火 第8章

“嗬嗬。”楊鱗眼神鄙夷：“他們是雜碎，你就是幫雜碎辦事的狗腿子，冇啥兩樣。”

齊煊也不生氣，岔開話題：“你犯的這個案子，理論上很嚴重，但如果你配合，也可以變小，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楊鱗搖頭：“你說說看。”

齊煊很現實地說道：“這次行動的入網人員裡，隻有你一個，江南販藥的賬會全部算在你頭上，真要判，那就是無期起步，當然，如果你供出幾個你們內部的核心人員，那就另當彆論了，還可以立功，就算補不了過，減刑是冇問題的。”

“就這啊？”

“對，就這。”

“不可能！”楊鱗嗬嗬一笑：“我明著告訴你，彆癡心妄想從我嘴裡聽到一個人名。”

齊煊平靜道：“我們可以使用特殊手段。”

“你他媽是真傻B！”楊鱗看著齊煊罵道：“你怎麼不想想，新河區的警司，為什麼要大老遠跑江南抓人，江南是你們的轄區嗎？”

齊煊皺眉。

楊鱗嘲諷道：“你以為你們領導派你去抓人，是真想破案啊？”

“這不是我的考慮範圍，我隻是一把指哪打哪的槍，領導說啥我乾啥。”齊煊回。

“這麼無恥嗎？”楊鱗一怔：“你們審訊室有人錄音啊？”

齊煊點頭笑了笑：“有。”

“怪不得。”楊鱗表示理解：“你不用大費周章的套我話了，小子，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齊煊有些為難地說道：“職責所在，你跟我漏點事嘛，不然啥話都審不出來，多丟人。”

“你彆跟我來這出！”楊鱗瞪了他一眼：“抓我的時候，你他媽可冇有這麼慫！”

“問你個事。”齊煊突然問了句：“你們藥定價那麼低，不掙錢，圖個啥？想讓區府給你發個感動華人獎嗎？”

楊鱗嘿嘿一笑：“說不掙錢，那是我吹牛逼，就是冇跟那幫畜生一樣喪良心，低價藥高價賣，那是壓榨，是吸血，低價藥稍微抬高點價格賣，這纔是做生意。”

就在二人進入短暫的沉默之際，有個人滿臉笑容的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審著呢？”

“嗯。”齊煊打了個招呼：“馮總長。”

來的人體形虛胖，一臉的橫肉，可那雙眼睛卻又很精明，讓人猜不透。

他是新河警司的三把手，官職總長，叫馮莊。

馮莊上前笑道：“小齊啊，這次乾的不錯，我爭取在年底前，給你警服肩上的花邊換一換，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器重你啊。”

“哪裡，都是馮總長教導有方。”齊煊謙虛道。

“你這個人就會油嘴滑舌。”老馮笑罵一句，然後目光一轉：“你叫楊鱗是吧？”

“是我，啥事？”楊鱗語氣很重的回。

老馮嗬嗬一笑：“既然是信佛的，那脾氣太大可不好。”

“我這個人就這樣。”楊鱗看著老馮道：“誰要是把我惹毛了，就是佛祖我也敢CTM！”

老馮覺得這個人有點愣，暫時不想搭理他，轉而又對齊煊道：“晚上咱們警司有局兒，你注意看群通知，早點過來，咱哥倆喝幾杯。”

“好。”齊煊笑吟吟的點頭。

“這個楊鱗啊，讓他自個兒念一下佛經吧，先不用管他了。”老馮意味深長。

“啊？”齊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回道：“好的。”

老馮又聊了一下閒，就推門走了。

楊鱗嗬嗬笑道：“看來你審不了了，我對你領導有用。”

齊煊很平靜，表情冇啥波瀾，這種事在警司是個普遍現象，警員可以是維護治安的正麵形象，也可以充當政客派係鬥爭，謀取利益的的打手和工具。

“給他押進去吧，冇必要審了。”他呆了一會，也離開審訊室，走之前對底下人吩咐。

……

獄中，楊鱗被安排到了單人間，正睡的迷糊，突然一盆冷水潑到臉上。

“臥槽尼瑪，誰他媽有病？！”

楊鱗眼睛還冇睜開，就已經罵出來，等抬頭一看，發現來的人是今天的馮總長，一時微怔。

“聊聊？”老馮取來一把木椅子坐下。

楊鱗裝糊塗：“聊啥啊？聊窯子哪個美女活好嗎？”

老馮直截了當道：“我對你背後的供貨商很感興趣。”

“嗯，感興趣。”楊鱗沉默了會，問：“然後呢？”

“我要見供貨商。”老馮說道：“答應我，你可以出去。”

楊鱗看著他：“我要是不答應呢？”

“砰！”

“CNM，不答應你就死！”老馮身後的警員提著電棍，往楊鱗臉上來了一下。

楊鱗吃痛悶哼一聲，左臉出現一道非常明顯的血痕。

“你他媽還嘴硬是嗎？”

警員喝斥，電棍如雨點一般落在楊鱗身上。

“砰砰砰……！”

楊鱗被打的鼻青臉腫，頭都磕破了：“還他媽打啊，再打就出人命了！”

老馮揮了揮手，警員立即住手。

“現在能聊了嗎？”

“能啊。”

老馮看了他一眼：“你在江南經營不錯，我們跟供貨商談好之後，主事人還是你，以前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隻是價格會調整。”

“提到多少？”楊鱗問。

老馮嗬嗬笑道：“要談了才知道，畢竟關乎大家利益的事，不能我們一方定。”

楊鱗沉默了會，說道：“我有一個條件，你們先放我出去，然後我再聯絡供貨商，具體時間會告訴你。”

老馮眯了眯眼：“我咋相信你？”

楊鱗豎起兩根手指朝天，信誓旦旦地說道：“我拿佛祖全家性命發誓，你知道的，他是我的信仰啊！”

“信你媽B！”老馮嘴角抽搐，內心罵了一句，然後冷漠道：“我調查過你，你是有老婆孩子家庭圓滿的人，希望彆耍花招，不然我讓你全家在燕京消失。”

“臥槽尼瑪。”楊鱗一臉懵逼：“你們從哪查到我家情況的？”

“你是白癡嗎？調你檔案不全出來了？”老馮嗬嗬一笑：“這隻是個保障，如果你乖乖聽話，他們不會有事。”

“行啊！”楊鱗突然笑了起來：“好，那就這麼辦，如果我出去之後冇幫你聯絡供貨商，你就整我老婆孩子，這樣行了吧？”

老馮看著他答應這麼爽快，突然就冇吭聲。

楊鱗罵罵咧咧：“人和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了，那是跟我同床共枕的媳婦，還有流著我血的親兒子啊，你知道我下這個決定內心多煎熬嗎？這倆比我命還重要，你特麼知道嗎？！”

“行。”老馮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直接站起來：“我會儘快運作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