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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跳進去，牛海生像一隻大胖青蛙似的扒拉著身體兩側的水，雙腳一前一後地瞪著，激起一串串水花，他得意極了：大人洗澡的清水潭也冇什麼嘛，還不是跟我平時在小河裡遊泳一樣！
“大哥威武，大哥牛逼，大哥牛ＸＸ！”四少在岸邊興奮地助威。
聽到弟弟們的歡呼，牛海生越發得意，向著潭中央遊去。可越往中央，牛海生就越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太重了，想往下沉，於是他拚命地用雙手扒水，雙腳快速地彈動著往上遊，可好像隻能移動一點點位置，剛纔還熟練的遊泳技能像是消失了一樣，牛海生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旱鴨子”，越用力身子越往下沉，越往下沉他越慌，越慌越覺得用不上勁兒，眼看著大壯的身子露出水麵的部分越來越少，他再也顧不上逞能、顯擺，大喊：“救命！救命......”
岸邊四少也發覺牛海生不對勁，又聽到他的“救命”聲，全都慌了神，“快，扔繩子。”四少裡麵牛海強最大，他率先想到辦法。
“我下去救哥哥吧，要不爹孃知道了會打死我的！”牛海軍嚇得哭了起來。
“我們還是去叫大人吧。”牛海銀顫抖著聲音說。
“彆，大人知道了會打死我們的！”牛海金阻止。
牛海強扔了幾次，都扔不到牛海生的位置，聽著牛海生越來越急促的“救命”聲，急得滿頭大汗。
剛從村西頭山腳菜地摘完蕃茄的李素瑾老遠就隱約聽到“救命”聲，於是挎上籃子向著清水潭狂奔而來，見牛海生隻有頭部露出水麵，正在水裡垂死掙紮。
李素瑾顧不上多想，扔掉手中的籃子，拽起樹上的繩子，縱身跳進水潭，往牛海生身邊遊去。還好，繩子夠長，隻見她一手拽著繩子，一手去拉一壯的手，牛海生看到有人來救，用渾身的最後一點兒力氣向上扒水，李素瑾總算拉住他的手，兩人拚命地從深水處往外遊。岸邊四少回過神來，全都過來拽著繩子用力地往岸上拉，他們像拔河那樣用勁，緩緩地、一點一點地，終於把兩人拉回了岸上。
牛海生像是一頭大水牛，癱軟地躺在疙疙瘩瘩的土地上，精疲力儘，一動也不動。“海生哥，哥，海生哥！”四少慌張地過來叫喊。
“他冇事兒，隻是太累了，休息幾分鐘會醒來的。”李素瑾一邊甩著頭髮上的水，一邊喘著氣說。
於是牛海強便低頭開始用自己的背心給牛海生擦頭髮，其他幾個小孩也開始幫牛海生擦身子，擦腿，擦胳膊。雖然他們喜歡欺負李素瑾，但是他們相信李素瑾的話，因為李素瑾就是懂得多，會得多，她說的話總是準確的。
過一會兒，牛海生“咳咳咳”地醒來，李素瑾說：“快扶他坐起來，把水吐出來。”
四少聽話地扶起牛海生，“噗嗤”一下，一股水流從牛海生嘴裡、鼻子裡噴出，“謝謝你，素素，是你救了我的命！”牛海生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拚命地感謝李素瑾。
“你醒了我就走了。”李素瑾並不想有太多迴應，準備轉身離開。
看牛海生甦醒，四少放下心來。牛海強立馬恢複惡少模樣，堵住李素瑾的去路，威脅說：“今天的事兒你要敢說出去，我們四個就把你扔到這清水潭裡。”
“啪”地一巴掌，牛海生跳起來扇在牛海強臉上，“敢再欺負素素，我現在就把你扔進這潭裡。”冇等素素說話，牛海生又高又壯的身體已經護在她的前邊，他不過比素素大兩歲，卻比素素高出整整一個頭來，肥壯的身子像小門板一樣擋在素素麵前。若不是剛纔有繩子輔助，素素是不可能把他從深水潭中救出的。
看著牛海生怒目圓瞪的雙眼，想到牛海生的爹爹是大伯牛勝喜，牛海強忍著火辣辣的疼痛退到一邊。
“素素，求你了，今天的事兒彆告訴彆人，好嗎？要不我爹孃知道了，準會把我打個半死。”一轉身，牛海生撒嬌似地拉著李素瑾的胳膊央求。
“你們的事兒我懶得管。”李素瑾掙掉他的手，扔下一句話，徑直離開。
這件事就成為了幾個小孩心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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