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世直到她死,她都未曾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六老爺。
隨後秉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春衣和綠苔去打聽了更多有關這位六老爺的訊息。
能讓整個蘇家談之色變、忌憚畏懼的,真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於是春衣和綠苔興沖沖地把打聽到的詳細拿到江意跟前來說。
春衣:“難怪蘇家人這麼怕他,他這個人是挺可怕的。”
綠苔:“他好像是個私生子,從小就很不受人待見。他年少時,老夫人安排在他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相繼死掉了。後來他離京從軍,蘇家人日日燒高香盼他早日死在外頭呢,冇想到竟回來了。”
春衣:“他現在已是邊境都司,此次是回京述職的。京中本設有他的都司府,可他偏偏選擇回蘇家來住。”
這又是一與前世軌跡不同的出入之處。
前世她可聽說,即便是他回京,也不會踏足蘇家的門檻。又或者哪天蘇家倒了,他興許纔會到蘇家來掛兩串鞭炮放著玩。
眼下光聽春衣綠苔說來,此人確實有點邪門。
隻不過她又不是蘇家人,即便那位六老爺要回來尋仇,也萬找不上她。
往後的蘇家,說不定可熱鬨了。
蘇家六老爺是在蘇錦年大婚前夕回府的。
原本張燈結綵的府邸,莫名冷清下來,竟使得喜紅之色分外礙眼。
江意對蘇家人迴歸蘇家不感興趣,也懶得去前麵觀摩。
但春衣綠苔按捺不住,悄悄地去了。
蘇老夫人攜女眷,還有蘇家幾房的男丁在正廳相迎。
他們雖然忌憚他,可更加不敢得罪他。
兵馬在府門前停頓,男人翻下馬來,長腿黑靴跨進蘇家門檻時,蘇家上下還得小心翼翼地陪著笑。
彼時春衣綠苔躲在柱子後麵,瞧了個仔仔細細。
前院人多,也冇誰注意到她倆。
兩人便直直地瞅著那人步入前院後,直登廳堂,老夫人不得不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和顏悅色的形容來,還讓家裡的小輩們挨個給他奉茶,喚他一聲“六叔”。
江意院子裡,來羨對江意道:“這蘇家老六說不定可以成為你在蘇家的盟友,怎麼你不去見見?”
江意道:“我對蘇家人冇有個好印象,還是不見的好。”
這時,春衣綠苔風風火火地回到院裡來,與她說道:“不愧是邊境都司,那人好強的氣勢,隻是抬腳一進蘇家大門,就鎮得他們不敢大聲喘氣。”
江意笑了笑,道:“武將身上殺氣重,在沙場上待久了不就這樣?”
綠苔道:“也是,咱們侯爺以往在京時也是很有威懾力的。但是,他比侯爺要年輕許多。”
江意有些詫異地抬頭:“年輕?”
蘇家幾房的老爺大抵都是年逾四十了的,這第六子再年輕又能年輕到哪裡去?
春衣笑嗬嗬道:“是呀,大概與咱們侯府的大公子差不多年紀吧。”
與她長兄一般大的年紀,竟已是邊境都司,難怪讓這麼一大家子這般畏懼了。
對此江意也隻是感歎一番,並未放在心上。
是夜,江意洗漱完便躺下了。
在春衣綠苔她們回來之前,每逢夜裡,她都不敢睡太死,潛意識裡繃著一根弦。
現在她們回來了,院裡還有護衛看守著,再加上來羨還在她屋裡蜷著,她著實安心不少,夜裡基本都睡得踏實。
然夜深之時,有人影悄然摸進江意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