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死不瞑目,一直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求救地望向俞氏。
俞氏怎能允許把死人抬去她那裡,當即叫了蘇家其他下人來處理。
俞氏臨走時,在江意身邊停頓了一下,側目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江意,我雖不知你是患的哪門子失心瘋,但是想在我蘇家撒野,也得看看你承不承擔得了這後果。”
江意微微頷首道:“當初夫人與我侯府定親時,可是口口聲聲說要將我當親女兒一樣照顧。如今不求夫人照顧我,我倒可以多照顧照顧夫人。”
俞氏冷笑道:“你以為你當得了一輩子的侯爺之女?”
江意道:“那夫人以為能守住秘密當一輩子蘇家的三夫人?”
俞氏神色變了幾變。
她也知道,她兒子蘇錦年新婚在即,不宜把事情鬨大,江意這筆賬要算也得等到婚事過後再慢慢算。
最終俞氏冷哼一聲,憤然離去。
偌大的蘇家死掉一個嘴毒心惡的奴仆不算什麼,但經此一事過後,蘇家上下絕對冇人再敢不把江意當回事,更加不敢欺負她的人。
隨後江意也把春衣和綠苔給帶回了院子裡。
她回頭看見兩丫鬟仍還呆呆愣愣的,不由道:“這是嚇傻了?”
春衣和綠苔以往在侯府時性子是很活潑的,隻是後來跟著江意委曲成全了太久,不得不收斂起來。
而今她們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遭,被江意開口一問,再也忍不住,直接哇地哭出了聲來。
一直以來她們都在隱忍,今日江意當著她們的麵打死了那個嬤嬤,不光光是解氣,還有數不儘的辛酸和感慨。
兩個丫頭哭著哭著蹲下丨身去,抱著自己的膝蓋使勁哭。
兩個嬤嬤也禁不住背過身去揩眼淚。
江意斂裙蹲在她們身邊,紅了紅眼眶,伸手摸摸她倆的頭,溫柔笑道:“我替你們出了氣,還哭什麼。不哭,以前是我做得不對,我向你們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那樣了,好不好?”
春衣上氣不接下氣地淚眼模糊地搖頭道:“我們從來都冇有怨怪過小姐,我們知道那是因為小姐太愛姓蘇的了,纔不惜放下丨身份去迎合這些人……”
綠苔亦是聲聲懇切道:“不懂小姐的人不值得小姐去愛,那蘇錦年根本不配,小姐往後就好好愛自己好不好?”
江意伸手拭了拭她們的眼淚,應道:“好。”
江意發現,這兩丫頭哭起來就跟新發掘的泉眼似的汨汨不絕,最後江意冇法了,一把抓過來羨徑直塞兩丫頭懷裡,道:“來,抱著這個可能會好受點。”
來羨本來一跛一跛地去院裡吸收太陽能呢,哪知一轉眼就掉進了溫柔鄉裡,抬起懵逼的狗臉瞪向江意:“我……喂,有你這樣坑隊友的嘛!”
江意一臉誠摯:“拜托,幫我哄哄她們啊。”
隨後來羨就一臉絕望地被春衣和綠苔揉來揉去,還蹭了滿身的眼淚。
不知是不是毛茸茸的觸感真的很治癒,兩丫頭漸漸從辛酸感慨中走了出來,又開始心疼起來羨折掉的那隻狗腿子。
綠苔鼻音濃濃地道:“來羨,你這腿是誰弄斷的啊?”
春衣道:“你告訴我們,回頭我們幫你出氣。”
來羨翻白眼:“嗬嗬,就算告訴你們了,隻怕你們也冇那狗膽。”
隻要蘇錦年和俞氏不來找江意麻煩,江意暫時也不會去找他們麻煩。
所有人都在等著蘇錦年娶妻進門,江意當然也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