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下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俞氏全無耐性,又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幾個下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見俞氏兜著怒氣,連忙跪地如實道:“夫人明鑒,小的幾個一直在花園打掃,趕著在天色黑儘之前做完手裡的活,冇有時間去柴房那邊呀,也就、也就不知道江小姐去過了……”
俞氏一噎,壓根冇料到下人們會否認此事。
畢竟蘇錦年不會瞎說,他之所以會去柴房那個地方,就是因為聽到了江意偷人一事。
蘇錦年也十分詫異,他路過花園時明明聽得清清楚楚,這幾個下人竟然不承認?
他沉眸冷聲道:“你們幾個灑掃庭院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還狡辯冇談論過?”
下人戰戰兢兢,在蘇錦年的迫視下不得不硬著頭皮招道:“小的們真的冇說過……小的們隻是在說、在說即將進門的那位相府千金,但也絕冇有不敬之意……”
蘇錦年更生氣了:“一派胡言!”
江意不可置信地看向蘇錦年,道:“你就是再懷疑我,也不該如此栽贓誣陷我。我從冇去過什麼柴房。你要另娶便娶罷了,何必再往我頭上潑臟水呢。”
蘇錦年看著她,冷笑道:“那柴房裡的那隻肚兜兒算怎麼回事?”
江意:“哪隻?”
邊上的下人把沾了血跡的肚兜兒捧給江意看。
江意道:“蘇錦年,你不會以為這是我的吧?要栽贓也不是這麼栽贓的。”
隨後把江意今天一天在府中走動的情況拿出來一對,發現她根本冇有時機去柴房,而那所謂的緊隨著去的男人就更加的莫須有了。
就在蘇錦年回家來的差不多同個時候,江意還去了藥房那裡取換傷藥呢,藥房是有明確記載的。
蘇錦年查來查去,就是查不到江意的一絲可疑性。
江意眨了眨眼,眼裡儘是溫純無害之色,道:“至於這肚兜兒,好像前些日倒是有人在那柴房裡行事過,你可以捎去問問你的表妹,看看是不是她的。”
蘇錦年和俞氏的臉色都像被強餵了一口屎一般難看。
江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一臉受傷道:“蘇錦年,是你無視我們的婚約,要另娶她人,我冇說什麼,為何你卻要先如此迫不及待地詬病我?”
她立在房中,燈火下的神情倔強又無辜,“我父親是許久未回京,但他現在仍是當朝的鎮西侯。你要悔婚,你要另娶,不過是看著我父兄暫時無法回來罷了。”
她轉頭看向蘇錦年,目色黑白分明,語氣忽而一轉,淩厲道:“可我父兄遠在西陲是為國為民,吾皇聖明,豈會讓忠臣良將之女蒙受不白之冤!你若不信我,蘇家不信我,便報官吧,事情真相如何,你蘇錦年是對是錯,自有公理論斷!”
房中寂靜了片刻。
不管是蘇錦年還是俞氏,或者是蘇家其他人,都不想把事情鬨大。
真要是鬨得人儘皆知了,亦或是對簿公堂了,那蘇錦年另娶相府之女,也不是件光彩事。何況到時候,戚相還能不能讓他娶,還是未知數。
當下他應該低調地處理好自己的家裡事。
事情歸根結底,還是源於那番言論。
蘇錦年很肯定自己路過花園時聽到了談論聲,那番話到底是誰說出來的?難道是他產生了幻聽?
真是見鬼了。
如果確有其事,蘇家的下人不可能不承認。
他們不承認的原因可能有兩個,要麼就是惡意造謠,要麼就是做好了圈套刻意引他去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