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村落,熟悉的柳樹林,就連村口林爺爺家裡養的那隻大黃狗,還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喜歡臥在村口的石頭上。
看著熟悉的場景一一出現在自己麵前,林淵不由得濕潤了眼眶。
離家將近四年,林淵對家的渴望在此時達到了巔峰。
修為儘失、被逐出宗門的委屈,三個多月來風餐露宿的趕路,讓林淵再也止不住眼淚,淚珠一滴又一滴滑過眼角,
林淵,畢竟還是一個十六歲、心性冇有成熟的少年!
“汪汪汪......”村口的大黃狗站起身子,朝著林淵就是一陣狂吠。
可是接下來它好像又認出了什麼,如風一般衝到林淵麵前,發出興奮的叫聲,尾巴歡快地左右擺動起來,還不停地圍著林淵轉圈。
“真是條傻狗。”林淵又哭又笑,他摸了摸大黃,飛快地朝著家裡跑去。
“二哥,你放過我吧,我不和你走.......我不和你走.......放開我!”
林淵路過林爺爺家門口時,忽然聽到院內傳來少女的哭聲。
“林長武,你給我放手!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帶走林溪!”
林淵聽到裡麵的聲音,忽然頓住腳步。
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傳出:“林爺,你彆多管閒事了,這是我堂妹!人家劉財主都把禮金送到我家裡來了,現在就等著娶媳婦呢,我要是不把林溪送過去,你讓我怎麼交代?!”
“你個畜生,放手!林溪才十四歲,你就要把她賣出去!”
“林爺,你既然叫我畜生,那這聲爺我也冇有叫的必要了,你彆管是賣還是嫁,林溪是我堂妹,她得聽我的!給我走!”
林溪...林溪...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哭了.......
林淵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縱身一躍跳過院牆,闖進林爺爺家的庭院。
院落中,一位容顏嬌俏、五官精緻的少女,此刻臉上佈滿淚痕,正苦苦向抓著她皓腕的一名青年男子哀求。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在努力阻攔這名青年帶走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
瞧著忽然闖進來的少年,院落內爭執的三人將目光都聚集在了林淵的身上。
“林......林淵?是林淵嗎?”頭髮花白的林爺爺看著數步之外的少年,等了十幾息,方纔不敢確定地喚了一聲。
數年未見,曾經調皮搗蛋的孩子,長高了,也變壯實了,模樣也更加俊美,不像小時候那樣邋裡邋遢。
趁著青年盯著林淵發愣之際,少女猛然掙脫青年的手掌,如乳燕投懷般入林淵的懷中。
“哥……哥……”林溪一雙桃花眸子紅腫,口中哽咽不止,哭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纖細的手臂緊緊抱住了林淵的脖子,似乎永遠也不想撒開。
縱然數年未見,林溪也能一眼認出這是她的親哥哥。
“好了,哥哥在哥哥在。”林淵瞧著妹妹哭成這副模樣,頓時心疼不已,連忙抱著少女一陣安慰。
待懷中的林溪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林淵目光冰寒地盯著不遠處的青年,他大伯家的二兒子,他的堂哥——林長武!
一個遊手好閒、偷雞摸狗、嗜賭如命的爛貨。
“二哥,你剛纔要讓林溪做什麼?”林淵按捺住心中的翻湧的怒氣,朝著林長武冷聲問道。
林長武看到林淵,立刻打了一個寒戰,他可是知道林淵三年才被仙人接走修煉。
仙人,在他眼裡,那可是能移山填海、隻手摘星的存在。
林淵,他怎麼忽然回來了?
現在的林淵,經過修煉,指不定厲害成什麼樣子呢!
林長武擦了一把額頭冷汗,口中結結巴巴道:“兄弟...兄弟,你怎麼回來了?”
林淵冷笑道:“怎麼?我回不回來還得聽你的指示是嗎?”
“不...不,自然不是。”林長武陪笑道:“兄弟當然是想回來就回來。”
他望著林淵森冷的眸子,明白此刻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林淵恐怕不會念及親情就此善罷甘休。
林長武結結巴巴解釋道:“這不,林溪這陣子一直住在林爺家裡,我便想著把她接到我們家,畢竟一直麻煩彆人不好,咱們纔是一家人。”
住在林爺家裡?
林淵眉頭一皺,妹妹為什麼要住在林爺家裡?
趁著林淵思慮時,林長武腳底抹油想要開溜:“那...那兄...兄弟,冇...冇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啊,先走了。”
說話間林長武三步並作兩步跑向院門。
“你敢走試試?”林淵聲如利劍,將林長武立刻嚇的釘在原地不敢動彈。
賬還未算清,怎能讓他離開?
鎮住林長武後,
林淵低頭看向懷裡的少女,三年多未見,妹妹林溪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胸脯微微鼓起,好似待放的花苞,背臀曲線玲瓏起伏,不似少女那般乾澀。
特彆是林溪的一雙桃花眸子,如水般明亮清澈,柳眉彎彎,嬌鼻高挺,紅唇猶如玫瑰一般誘人。
才十四歲的林溪,臉蛋精緻無瑕,身材略顯規模,是一個絕色的美人胚子,將來長大,更不知將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不過此時林溪那張俏臉上,卻佈滿了顆顆淚珠。
林淵拭去林溪臉上的淚珠,輕輕哄了一陣,然後朝著林爺施了一禮。
林爺,他們林家族老,在村裡威望甚高,林淵和林爺雖然不是近支,但也有著淺薄的血緣關係。
“哥.......你怎麼回來了?”林溪仰著小臉朝林淵問道,她因為哭的太狠,原本清脆的聲音有些沙啞。
“自然是想你了。”林淵颳了刮林溪的鼻子。
林溪俏臉一紅,有些害羞地將腦袋埋進了林淵懷中。
“來,孩子坐。”林爺招呼著林淵坐下,因為剛纔和林長武爭執太激動,他的麵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
林淵在石桌旁坐下,林溪抱著他的胳膊緊緊的,不肯撒手,他手臂抽都抽不出來。
林淵隻好抱住少女宛若春季柳條般柔軟纖細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懷中。
“林爺,剛纔的事情能否詳細向我說一下。”林淵問道,順便騰出一隻手為林爺倒了杯茶。
“唉。”林爺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他望著一動不敢動的林長武說道:“都是林長武這個畜生,要把林溪賣給劉財主那個老東西做小妾。”
“他怎麼敢?”林淵捏著茶杯的手掌猛地用力,將茶杯捏成碎片,眼綻寒光,死死地盯著林長武,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其撕碎。
林淵修為儘廢,但是**被琴鏡湖用各種秘藥滋養過,體質雖有退化,但依然十分強橫,氣血充沛,力可伏虎,遠超常人,不然也不可能支撐他三個多月的長途跋涉。
“老東西,你不要胡說!”林長武氣急敗壞地朝林爺罵道。
“讓你說話了嗎?!”林淵一聲厲喝,林長武立刻噤若寒蟬。
“林爺?我父母不在村裡嗎?”林淵心中不解,他父親是村裡的有名的獵戶,體型彪悍,高大強壯,單手提起林長武就像捏著一隻小雞仔。
有父親在,林長武豈敢欺負林溪?
“唉!”林爺又是重重一聲長歎,
坐在林淵腿上的林溪,也輕輕抽泣起來。
“孩子,你的父母,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在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