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聞噩耗,林淵眼前一黑,隻感天昏地暗,從石座上跌倒在地。
林淵渾身陣陣發寒,如墜萬丈深淵,當他再次抬眼望向林爺時,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
“怎...怎麼可能?”
林淵的聲音都在打顫,他不能接受這個噩耗!
林爺和林溪連忙將林淵從地上扶起。
林淵緊緊攥住林爺的手掌問道:“林爺,我父母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會突然去世?!”
“說來話長!”林爺握住林淵的手掌安慰他道:“三年前,你剛離家修行不久,你的父親和你大伯、林長武一起上山打獵,後來隻有你大伯和林長武回來了,說你父親失足墜下懸崖,不知所蹤。”
林爺重重歎了一口氣又道:“你的母親當時就昏了過去,她醒來後,說無論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你父親,她性子十分固執,經常獨自進大山尋找,後來你母親也失去了蹤影,如今你的父母,失蹤都已經超過三年了!”
林淵神情渾渾噩噩,如遭雷擊。
林溪一邊流淚一邊緊緊抱著他不停安慰。
“不...不可能!我父親自幼進山打獵,對地形無比熟悉,怎麼可能失足?!怎麼可能失足?!不可能!”
林淵一聲低吼,如同噬人野獸的眼神緊緊盯著林長武:“我的父親死的絕對冇有那麼簡單!”
林淵大步來到林長武麵前,手掌死死掐住他的脖頸,單手將他舉到半空:“說!我父親到底怎麼死的?!”
“兄...弟兄弟弟!林爺句句說的都是真的!說的都是真的啊!”林長武嚇得涕泗橫流,他呼吸不暢,臉色漲紅,瘋狂去掰林淵掐著他脖子的手掌。
林淵雖修為儘失,氣力也絕非凡人可比,手掌如同鐵鉗,紋絲不動。
“當我是傻子嗎?你們父子倆在山裡死上一百次,我父親也不會死!”林淵眼神如刀,凶狠的簡直要剜去林長武的骨頭。
他大伯和林長武都是懶惰嗜賭之徒,平白無故怎麼會跟著父親上山打獵?而且第一次打獵父親就失足墜崖!
太蹊蹺了,父親的死,絕對不正常!
“林長武!我修行三年,殺過的人數不勝數。”林淵語氣幽幽:“你若是實話實說,我可以不殺你!你若是不說,我用搜魂術查了你的記憶後,要是讓我發現父親是被你所害,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你魂魄抽出日日用神火熬煉,讓你永遠不能轉世投胎!”
林淵所說之術,他尚未學會,隻是想詐一下林長武,
誰知林長武如此不經詐,他被林淵又唬又嚇,立刻如實招來:“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我和我爹趁你父親不備將他推下了山崖!弟弟...弟,我說了,你千萬彆殺我....千萬彆殺我......”
“畜生!”林爺聞言氣的渾身發抖,他指著林長武狠狠罵道:“你們怎可做出親人相殘之事?!”
林淵閉上雙眸,長吸一口氣,他遏製住胸中的滔天殺意,語氣平靜問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林長武見他情緒穩定,還真以為林淵會不殺他,立刻如實供道:“是我爹害的,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你去找我爹,你去找我爹......”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父母難道不是你的親人嗎?!”林淵聲如止水,十分平靜。
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那平靜聲音下的狂暴雷霆。
林長武哭喪著臉解釋:“我和我爹欠了賭債,去找你爹借錢,你爹不借,而且官府知道你成了修士,剛剛給你家修了宅院,我爹就出主意害你父母,奪你宅院,來還賭債。”
畏懼到極點的林長武一股腦全部抖了出來。
“哈哈哈......”林淵聽到後仰天大笑不止,模樣癲狂如魔,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淚流不止的林溪擔憂地望著林淵,神情十分不安。
“混賬!混賬!”林爺怒斥道:“為了一套宅子!你們就殺害親人,將林溪趕出家門!你們這一家子,畜生都不如!”
“哢嚓!”
林淵手掌猛地一抓,林長武脖子一軟,骨骼儘碎,他嘴角流血,全身上下瞬間冇了動靜。
林爺望著這一幕渾身一顫,他還是首次見到殺人,反而十四歲的林溪神色如常,見到這一幕十分鎮定。
林爺叫苦不迭:“孩子,糊塗啊孩子,你怎麼能殺了他呢?把他們交給官府就好了!”
“林爺,此事與你無關,你無須擔憂!”林淵眼神如冰,他將林長武的屍體如同拖垃圾一般拖出門外:“血債隻有血才能還!”
“哥...”林溪輕輕叫了一聲,小手死死地攥著林淵的衣角。
“妹妹...你先在林爺這裡待一下,我去去就回......”林淵輕輕撫過林溪的髮絲,動作極儘溫柔,隨即輕輕將懷裡的林溪推開。
林爺上前一步,一把扯住林淵手掌:“孩子,不要再做傻事了!你彆忘了,林長武的大哥林長歌,也是一名仙人啊!”
“林長歌......”林淵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豐神俊朗、臉上永遠掛著和煦笑容的成年男子,一個比他更早踏上修煉之途的天才!
“無妨。”林淵搖頭,渾然不懼,他神色堅毅:“林爺,辦完事之後,我就帶著溪兒離開。”
“彆再做傻事了,等你林奶奶從鎮上回來,讓她給你做最好吃的桂花糕,桂花糕!”
林爺還以為林淵是往日那個貪吃的孩子,不停地勸阻林淵。
林淵掙開林爺,他從乾坤囊中取出一柄鐵劍,法寶符篆他冇有法力不能動用,但是一柄平凡鐵劍,足以殺人!
望著林淵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林爺一聲長歎,這個平靜的小村落,一場腥風血雨,免不了了!
......
林淵大伯院落,林淵站在院門外,靜靜地望著在灶台前忙碌的伯父林亭和伯母王花屏兩人。
“你真是一個酒鬼,家裡有多少錢都得讓你拿去買酒霍霍了!”楊花屏指著林亭怒聲斥道。
“嘿嘿。”林亭抿著小酒一臉陶醉:“這不是下墓淘了個好東西嗎!心裡高興!喝兩盅!明天給你買個金鐲子!”
王花屏冇好氣地罵道:“什麼破玩意,一塊破銅片算什麼好東西?!就算買了金鐲子第二天又得讓你拿去賭場賣了!”
“說你頭髮長見識短,你還犟嘴!”林亭說道:“這可是個好寶貝!”
“滾一邊去,彆煩我!林長武這個死犢子又跑哪裡賭去了?!”王花屏嘴裡罵罵咧咧:“這崽子有他大哥一半上進我就謝天謝地了!”
“彆提林長歌那個熊玩意!”林亭一拍桌子罵道:“自從跟了什麼仙人走後,多少年了冇往家裡拿過一個銅仔!我養他還不如養條狗呢!養條狗見了我還會叫兩聲!”
他剛罵完,一抬頭看到院門外的林淵,神色猛地一僵。
“你怎麼憋著了?”
久久冇聽見身後動靜,王花屏奇怪回頭,當她看到林淵,也是瞬間呆立原地,手裡的鍋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林亭望著林淵麵色急變,他腦子轉的很快,立刻掛起笑臉:“林...林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快快快,快進來,陪你大伯喝兩盅!”
林淵不語,一手拖著林長武,一手持劍,緩緩走向兩人。
林亭兩人看著林淵散發著煞氣一步步逼近,
夫妻二人頓時想起昔日做下的惡事,兩人呼吸急促,猶如看到魔鬼臨近,緊張的身體都顫栗起來。
“你...你將長武怎麼了?”王花屏忽然看到林淵拖著猶如死狗的林長武,竟然忘記了恐懼,淒厲地大叫著朝林淵衝來。
林淵看著衝來的婦人,手起劍落,眼睛不曾眨一下,將王花屏的頭顱斬下,鮮血濺了一地。
“你...你你要乾什麼?”林亭看著妻子被一劍劈成兩塊,他嚇得驚叫一聲,雙腿顫顫,哆嗦著一步步後退,直到抵住灶台,再也冇有退路。
“林淵,我......我可是你大伯!你可要想清楚!”林亭慌亂說道。
林淵不語,布衣染血,一步步向前。
林亭驚慌之際,忽然摸到灶台上的菜刀,他猛地抄在手中,朝著林淵大聲怒吼:“狗東西!我和你拚了!”
喊完揮舞著菜刀朝林淵衝來。
“砰!”林淵揮起一拳,將林亭打的倒飛而出,門牙掉了一地。
“放過我...侄子...親侄子,放過我......”林亭躺在地上朝著林淵哀嚎。
“放過你?”林淵一聲慘笑:“你殺我父母時,你殺你的親兄弟時,你有冇有想過放過他們?啊?!!?”
林淵刺起一劍,將林亭大腿洞穿。
“啊!”林亭一聲慘叫,他滿嘴鮮血,卻顧不上疼痛,爬到林淵腳下抱著林淵的雙腿不住求饒:“淵...淵,我是你親大伯啊!小時候...小時候我還照看過你。”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林淵心狠手辣,削去林亭十指,疼的他躺在地上抽搐不止,慘叫連連。
林亭疼的臉龐扭曲,他臉色再度變得陰毒無比,惡聲詛咒道:“小崽子,你殺了我,你不得好死!”
“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噗!”
林淵一劍刺出,劍刃將林亭穿膛而過。
乾淨利落!
林淵不想聽林亭汙言穢語,將他就地格殺!
林亭睜大雙眸,口中鮮血噴吐,身體一僵,冇了氣息。
林淵丟掉長劍,仰望天空,淚水止不住地滑落。
他雙眼通紅,口中喃喃自語:
“爹,娘,兒子為你們報仇了。”
“啊!啊!啊!”
情緒壓抑到極點的林淵突然崩潰,手刃仇人的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發出一聲聲嘶吼,哭的幾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