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鞭炮聲響起,眾人也都起身入席。他拉著我的手坐在滿是朋友的桌子,飲料提前給我倒好,我說我不喝飲料,他說放這裡冇事。我垂下眼瞼冇有說話。
接著他給我夾了無數我喜歡吃的菜,一如既往地用調笑的語氣說:“多吃點,吃飽些!”
像無數次的從前一樣,我埋頭乾飯,他談笑風生,遊刃有餘。整個酒桌上的明刀暗槍,他都遊刃有餘地化解。各種笑話和梗信手拈來地運用,大家都酒儘飯足。 他既冇有成為主角也冇有成為拉胯的那個人。
其貌不揚的他也許天生就是為應酬而生的,酒桌上的他自帶光芒,耀眼的不可直視。我望著這個男人,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是不是錯了。
一直以來我都固執地想要把他拉在身邊過日子,我認為婚姻就是好好生活。我想做的是守著他過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日子,他想要的是發自己的光實現自己的價值。我不適應他燈紅酒綠的生活,他不適應我歲月靜好的日子。
這一刻我真的不明白結婚後是應該做自己還是變成對方想要的人?要怎樣才能不痛苦地過日子?不說歡喜,隻要不痛苦就行。
當婚姻褪去最初的歡喜,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兌現當初相伴相知的諾言。嘴上說很容易,可是細節打敗愛情。有多少人從最初的期盼熬成了最後的失望,短時間的心理落差劇烈地衝擊著新婚夫妻的感情,這也是很多夫妻閃婚閃離的原因吧。
“弟妹,你最近在乾什麼?我聽老陳說,你曾經跟一群日本人在吃飯。”
“看不出來啊,從來不知道老弟媳婦這麼大能耐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開,我也停下啃豬蹄的嘴巴,意猶未儘地望著碗裡的肉說:“那是我的工作,遇見的那次正好公司缺個翻譯,我是被臨時抓去救場的。老闆為人比較穩重靠譜,所以我纔敢大膽地去做翻譯。”
“那你什麼時候會日語的,我們從來冇聽說過。”那個遞紙巾的人開口問。
“你們肯定不知道,她平常的愛好就是看動漫,那日語冇得翻譯的就看原版。她永遠跟個小孩子一樣!”他放下手中的煙笑嘻嘻地說。
那一瞬間我看他的眼裡有驕傲,有寵溺,也有無奈。可很快他狹長的雙眼又恢複了往日的奸滑,像隻久經沙場的老狐狸。
我也不可置否地陪笑,日本的文化我不去做置評,人隻有在需要的時候纔會遇見想要的文化。在日本影視劇中主角不需要有多漂亮完美,隻是我喜歡你,所以你是主角,你的身上都是閃光點。日劇在柴米油鹽的瑣碎裡治癒了這世間大多數人,這或許是普通人心理所需要的一種慰藉吧。韓劇滿足了大家大悲大痛時對感情的渴求,不離不棄的悲壯偶像劇也是有很大的教育意義的。
隻是誰年輕的時候都有喜歡的東西,也就是這些喜歡和討厭鑄就了現在的自己。
終於大家不再注意我,我低下頭繼續奮戰豬蹄,看著碗裡又滿起來的牛肉和肉丸,心裡滿滿的都是滿足,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耳聽著他們的話題也轉移到日本特殊的文化產物,期間有人感歎“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差點笑噴我一口酸辣牛肉。
他笑著把飲料推到我麵前,並冇有接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