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之前一直想不通,像魏金國這樣有財無實力,也就是冇有修仙之人庇佑的情況下,為什麼不直接滅了魏金國,還讓魏金國自始至終囂張跋扈。
直到看了一本關於魏金國史料,安笙才知道,這裡的地下藏著一條土龍,俗稱地脈岩龍,一直在沉睡,當外界妖力影響到了地脈炎龍時,會引發一場對普通百姓來說的浩劫。
人民是一國的立足之本,當地脈炎龍覺醒時,魏金國的資源會銳減,靈氣被地脈岩龍收回不足以至於以生長靈草靈藥。
這樣間接的會影響到西南城普通子民修仙之途,以及皇家這些狐妖的妖法晉升 。
再者,西南城的王會妖法隻是傳聞,安笙可不想把自己是隻狐妖的事情昭告於天下。
聽說當初,安笙是以西南城嫡長子的身份進入西南城。
至於為什麼一隻狐妖是嫡長子,也是西南王曾經一直不生育,是借了老狐妖,也就是安笙的母親的精元幻化出來的嬰孩,歸為西南王的名下。
剩下的,安笙自己知曉。
老九尾狐死了 ,就剩安笙自己一個人,過著流亡的日子。
不知不覺,安笙閱卷著書有些乏了 。
她有些不顧大體的趴在桌上,頭埋在胳膊肩,眼睛半眯半睜,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南風澈突然覺得屋子裡冷了一個度,寫字的筆停下,望向了安笙。
安笙,她睡著了 。
她周圍結滿了因為靈力渙散而結成的冰絲。
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雪花,那欲要綻放的梅花骨朵一瞬之間全開,血紅配雪白。
南風澈看著安笙睡的恬靜的麵龐,捏住筆桿子的手緊了緊,隻聽嘎吱一聲脆響,金絲楠木製作的筆桿被捏碎,而筆上麵的禁製也隨著筆桿的斷裂而解開。
南風澈動了動長時間寫字的右手,湊到了安笙的身邊,而此刻,他舉起右手,指尖的靈氣化為利刃,欲要刺向安笙的脖子!
“孃親,孃親……”
安笙閉著眼睛,哽嚥著說道,眼角留下了淚珠。
安笙下意識的拉住了南風澈握著利刃的手,南風澈愣住了,她的手跟冰塊似的,冰涼徹骨。
南風澈想撇開安笙的手,誰知這雙柔荑看似柔弱,實則力大無比,死死鉗住了南風澈的手。
南風澈嘖了一聲,想折斷安笙的手。
因為南風澈知道,隻有這一次刺殺安笙的機會,以後就不能了。
他被監禁在歡角的這幾十年裡,身上以及想折斷安笙的手上都佈滿了鞭痕。無時無刻他不想殺了安笙。
他曾發誓,一定要把自己所受的百萬倍還給安笙。
他反過來掐住了安笙的手腕,無意間試探到她的脈搏。
她冇有脈搏。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能冇有脈搏呢?
南風澈怔住了,想掐住安笙的手鬆了鬆,他再次檢查了安笙的脈搏,安笙的脈搏已經消失。
可以說,在生物意義上,安笙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體征,已經死去了。
在這個世界,不管是人妖仙,隻要成了人形都會是有心臟跳動的,可如今,安笙的心跳已經停止,她卻像活著的那樣嗚咽抽泣。
他知道他是狐妖,當初他被送進西南城當質子的時候就知道。
可是有那麼一瞬 ,他竟然對這個心狠手辣的妖女心軟了。
“孃親,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安笙哀求著說話,南風澈看著安笙,斂起手上的利刃。
她在生物意義上來說已經死了,就算拿刺刀刺向她估計也無濟於事。
南風澈低垂著眼眸,細長的睫毛輕顫,他重新聚攏起靈力,隻見那靈力幻化出一隻狐妖,南風澈並冇有看向狐妖,而是看著安生的臉,道:
“去,跟你們的主子說,戒心鎖可能已經對她冇什麼用處了。”
此時,窗外飄著的雪花靜止了,欄杆框住的景物就像是框住了一幅畫 ,紅梅在黑色的枝椏上點綴著。
小狐妖點點頭,他攀上了欄杆,又跳了下去。
博覽書院四層屋角的出翹處,一個身著紫色圓領蟒袍的男人正坐在上麵,提著酒葫蘆喝酒。
當屋外雪靜止的時候,男人也注意到有一隻雪白的小狐妖跳了出來,男人笑了笑,伸出大掌,隻見那個大掌張開之際,小狐妖就像是被磁鐵吸附了一般吸了上去。
小狐妖拚命掙紮,四肢因為摸不著地麵冇有絲毫的安全感。
男人輕笑一聲,用鼻子聞了聞小狐妖,自言自語道:“這不是安笙的族人。”
小狐妖很恐慌,拚命掙紮,男人有點不耐煩,恐嚇道:“再動,再動把你泡酒喝 。”
男人話音落下後,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花,碧璽似乎感受到了陌生的靈力,連忙從博覽書院的門外傳到了三進四合院,也就是博覽書院的院子。
像碧璽花語他們貼身大狐妖,冇有安笙的命令依舊是不能進入,眾所周知,博覽書院是認主的。
碧璽看到男人坐在博覽書院的出翹處,先是震驚,好奇他是怎麼解開博覽書院的禁製,隨後便恍然大悟,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便是詩酒之神,響尾蛇,腹蠶。
“腹蠶大人。”
碧璽跪拜在地:“不知道你抓我族人是作甚?”
腹蠶嗬嗬笑著:“小姐,你看清楚,這是你族人嗎?”
“若是你族人,冇有你主子的允許,她給進來?若是你把她放進來,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碧璽認識到是自己的錯誤,意識到若不是腹蠶抓了小狐妖,那被主子發現就是自己的錯誤。
“還有 你穿的太單薄了,叫你主人給你多添置點衣衫。”
腹蠶說著,從高處將大氅扔給了碧璽,大氅恰巧蓋在碧璽的身上,碧璽麵頰微微泛紅。
“多謝腹蠶大人。”
……
過了片刻,安笙才安靜下來,南風澈抽回了手,目光厭惡的看著安笙。
同時,南風澈也發現小狐妖不見了,他從博覽書院走到院子裡,便看見碧璽跪在地上,身披著大氅,像是在給某人行跪拜禮。
“剛剛有人來過?”
南風澈詢問,他悄無聲息的用靈力試探,卻冇有察覺到對方的蹤跡。
“公子,是腹……”
碧璽抬頭看向出翹處,隻見那裡隻有一個雕刻的龍頭,而原本所在的腹蠶,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
“冇事,大人,是我看眼花了。”
碧璽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