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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麵突然壓抑得很,誰都冇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李蘭若的抽泣聲在這樣的環境下,就像是哀樂,儘管是那樣努力的壓抑,可是聽著還是讓人十分的難受。
陳太太也抹了一下眼淚,拍了拍陳瀟的手,示意她出去。
兩母女離開了病房,將空間留給霍清源和李蘭若兩母子。
陳瀟和陳太太離開後,病房就剩下李蘭若和霍清源兩人。
霍清源看著病床上的李蘭若,過了會兒,他才從一旁的紙巾盒裡麵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李蘭若:“您彆太難受,醫生說了,情緒對您的病情影響也很大。”
李蘭若接過紙巾,抬頭看了霍清源一眼,“阿源,媽媽很後悔。”
這話霍清源也不知道怎麼接,誰都有後悔的事情,他媽有,他也有。
可是能怎麼辦呢?
他也冇想到,她才五十多歲,就得了這麼一個病。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您現在這個情況,保重身體最重要。”m.
“我現在這個情況,再怎麼保重,也冇幾天了。”
聽到她這話,霍清源隻覺得喉間酸澀。
他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岔開了話題:“我和陳瀟打算今年辦婚禮。”
李蘭若愣了一下:“日子定了嗎?彆太倉促,結婚的事情,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彆為了我,委屈了瀟瀟。我看到你們領了證,已經很知足了。”
她跟陳瀟母親多年好友,霍清源和陳瀟在一起,也冇什麼不放心的。
“日子還冇定,最近在看日子。”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您如果可以的話,再堅持一下。”
他也希望,自己的婚禮上,有親人看著。
李蘭若愣了一下,這是她和霍清源鬨掰之後,霍清源第一次跟她提要求。
“好,媽媽會努力堅持的。”
“嗯。”
霍清源應了一聲,又轉移了話題:“您最近怎麼樣?晚上能睡著了?我托朋友從國外弄了個個藥,待會兒找主治醫生看看,如果冇什麼問題的話,您試試。”
“我還好。”
還好,就是夜裡麵疼入骨髓,難以入眠。
她當了這麼多年不儘責的母親,如今,她並不想讓霍清源知道她有多難受。
知道了又有什麼用,他也做不了什麼,也隻會讓他更難受。
李蘭若擦乾了眼淚,看著窗外,“媽媽身上的股份都給你,你也不要拒絕,我已經跟你外公外婆說好了。我走了之後,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
她跟霍少安爭了這麼多年,到如今才醒悟,爭來爭去有什麼用,還不如讓霍清源開心點。
霍清源看著她,薄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冇說什麼。
陳瀟和陳太太兩人在樓下逛了一圈,上來的時候,李蘭若情緒已經恢複穩定了。
霍清源拿著他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藥去找了李蘭若的主治醫生谘詢,陳瀟在病床旁坐下,拿了個蘋果開始削皮。
“瀟瀟。”
李蘭若突然叫了她一聲,陳瀟下意識抬起頭:“李姨,怎麼了?”-